朱銀寶輕輕摸了摸被白宮漠下手的地方,心裡不滿地嘀咕着:“這黑魔王怎麼不是掐她的脖子就是掐她的腰,兩處都是相當致命的地方,真是個狠毒的傢伙。”
白宮漠見朱銀寶在他腿上動來動去,冷着眸子,語氣微怒:“不想睡覺就去外面趕馬車。”
朱銀寶一聽出去趕馬車,那還了得,她都趕了一夜了,再趕下去,估計連明天的太陽也莫法看到了。
“我睡覺。”朱銀寶快速說完,就連忙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可這趴在腿上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尤其是她的頭還懸吊着,黑魔王的膝蓋又抵着她的肚子,感覺特別不舒服。
朱銀寶仰頭,雙眸可憐巴巴地看向白宮漠,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子,我全身不舒服你老人家能不能把我翻一下。”
白宮漠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將她的頭掉了另一個方向,這樣她的頭正好倚在軟軟的凳子上,一下子感覺舒服多了。
以前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她畢竟自由自在了好幾個月,這忽然又被黑魔王捆在身邊,怎麼都感覺特別彆扭和不自在。
朱銀寶在心裡深深地哀嘆着,不過這樣總比趕馬車的好,迷迷糊糊中她又與周公約會去了。
待朱銀寶再次醒來,已是午時之後,她掙扎着想要從白宮漠腿上爬起來,但全身上下像殭屍一般僵硬,長時間的一個動作睡覺,着實是考驗她的睡覺技術,想到上次睡覺還把黑魔王的手當雞腿再啃,想想朱銀寶都想抽氣,幸好這次她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閉眸養神的白宮漠忽然睜開眸子,看着她冷冷地說道:“動什麼動,睡醒了就給我起來。”
朱銀寶一個哭笑不得,內心狂飆淚,她也想起來啊,要不是趕馬車讓她實在太累,面臨黑魔王的高壓氣勢她能夠像這樣睡得着嗎?
“主子……”朱銀寶眨了眨月牙般的眸子,可憐巴巴地喊道。
白宮漠直接用手將她提到車廂地板上,幸好這高度不高,不然她的屁股有得痛上好幾天。
朱銀寶從車板上蹭起來,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撩開車窗簾,原來他們已經到了一個街鎮上,街鎮上不算繁華,但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怪不得她之前模模糊糊地聽到有嘈雜聲。
朱銀寶伸出半個腦袋左右探視着街道旁的小攤販,忽然一陣吹來,將前面不遠處的小吃香味帶到朱銀寶鼻子中,朱銀寶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肚子好似也接到美味的信號,開始咕咕咕地叫着。
朱銀寶右手捂着肚子左右尋找香味的來源,想想她從昨晚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好好吃一頓,黑魔王也太摳門了,她趕了那麼久的車就給了兩個大臉餅給她吃,怪不得現在肚子叫囂的厲害。她將頭從窗外縮回來,側坐在軟凳上盯着白宮漠,扯着笑臉說道:“主子,都快過了中午了。”
朱銀寶見閉着眸子的白宮漠輕哼了一聲,就沒有下一步反應了,無語地用手揉了揉腦袋,瞪了瞪白宮漠,又撩開窗簾伸頭出去,正好見到騎在馬上的烈風月手中拿着香噴噴的雞腿從她眼前飄過,而且還有意將手中的雞腿向她揮了揮,氣得的朱銀寶齜了呲牙,一手將簾子拉起來,將她與雞腿隔在“兩個世界”。
“主子,我餓了。”朱銀寶瞪着閉目養神的白宮漠不滿地說道。
葛林撩開門簾見朱銀寶雙眸不滿地瞪着主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用手無語地捂了下頭,能夠敢如此態度對主子的,他還真是不得不佩服。
葛林將目光移到白宮漠哪裡,恭敬地說道:“主上,風月閣到了。”
“恩,你和烈焰先去準備一下。”
葛林微微點了點頭,就下車與烈焰一起進了風月閣。
風月閣,什麼地方?朱銀寶連忙將頭伸到窗外看了看,這風雲閣的外觀怎麼如此熟悉啊?她皺了皺眉頭,念着“風月閣、風雲閣”,這不是跟焉寧的風雲閣一模一樣嗎,不會這也是白宮漠的地盤,這丫的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這麼大座閣樓應該有吃的吧,朱銀寶正準備將頭伸回來,白宮漠就一手將提着她的衣領給拖了出去,眼見就要被白宮漠毫不留情地丟在地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朱銀寶胡亂扯住站在離馬車最近的烈風月,烈風月沒想到他身上忽然出現一雙手,還死死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撲倒在地上。
白宮漠將手鬆開,朱銀寶連忙閉上眼睛,一場華麗的壓倒與被壓倒的烏龍事件就這樣發生了,壓在烈風月身上的朱銀寶沒感覺到痛,懸在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心裡默默唸道:“幸好沒有被摔成肉餅,白宮漠這下手還真是毒辣,沒見到地上沾滿了伸着頭的小石頭啊!”
朱銀寶用手摸了摸,身下怎麼如此軟,還暖暖的,誰這麼好心知道她要被摔下來,還給她準備了軟墊,怪不得摔下來一點痛也感覺不到。
朱銀寶忽然想到在被摔下來之前,好似胡亂扯住了一個貌似人的東西,她連忙睜開眼睛,微微擡頭就看到她頭頂上那雙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朱銀寶用手揉了揉鼻子,嘴角狠狠抽搐了一番,忍不住在心裡罵道:“她竟然將烈風月哪個傢伙給撲倒了,之前調戲,現在撲倒,她都不敢想象烈風月起身後會有如何反應。”忽然想到烈焰說的黯然銷魂掌,朱銀寶連忙從他身上翻下來,順口說了一句:“嘿嘿……純屬失誤,失誤。”
朱銀寶說完一溜煙地就向風月閣跑去,雙手背在身後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般地走在葛林旁邊,一邊走一邊斜眼瞟了下白宮漠,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朱銀寶才咧了咧嘴,想來白宮漠也不會關注這些烏龍事件。
“幹什麼去了,主子都進來了,你還在外面,皮子又在發癢了啊。”迎面過來的烈焰走到她身邊,吐着毒牙說道。
“關你屁事兒。”朱銀寶挺胸昂頭,不冷不熱地說道。
“朱銀寶,你給本公子站住。”忽然他們背後傳來一陣憤怒無比的咬牙切齒聲,聲音大的刺耳,朱銀寶忍不住用手撓了撓耳朵。
葛林與烈焰雙雙轉頭,就見烈風月繃着個臉,雙眸含怒地盯着旁邊的朱銀寶,“小月月很少生氣,這怎麼回事兒。”烈焰拐了下葛林,疑惑地說道。
“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小寶兒,你沒看到小月月憤怒的眸子是衝着她來的嗎。”葛林挑眉看了一眼朱銀寶說道。
“那倒是稀奇,上次小月月被小銀寶調戲後都沒見的他生氣,今天她到底做了什麼驚天地的事情,讓風月如此似怨似怒。”烈焰一邊說着一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朱銀寶。
朱銀寶被他的目光盯着全身不舒服,扭頭瞪了他一眼,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對着他的眼睛,冷着臉地說道:“你眼睛要是發癢,本小姐不介意幫你治一治,絕對一次到位。”
烈焰沒事的盯着她眨了眨眼,好似沒有聽到朱銀寶說的話似得,問道:“小銀寶,惹得小月月如此生氣,你是用什麼秘訣啊。”
朱銀寶頓時無語,人家說女人八卦,沒想到男人,還是跟在白宮漠身邊的男人竟然也如此八卦,天啊,有沒有告訴她這窩人除了她,還有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啊。在別人眼裡她也不見得很正常,當然朱銀寶自己不那樣認爲罷了。
白宮漠冷冽的眸子忽然掃過來,烈焰連忙收起滿腔好奇,一臉認真地跟在白宮漠旁邊,就連拉着臉滿目怒火的烈風月也無奈地收起自己的悲憤。
朱銀寶看見這個場景,覺得好氣又好笑,平時一向像是吃了炸彈的烈焰,竟然也有如此乖乖認命的時候,看來還是黑魔王那丫的威懾力大,不用說話一個眼睛就可以殺掉一大片。
一場怪異的表情風波就這樣被白宮漠一個冷冽的眸子給平息了,朱銀寶倒也落得個自在,扭着腦袋東瞧瞧西瞧瞧,這風月閣的佈局和格調與風月閣相差不遠,只是少了幾分風雲閣的熱鬧與喧譁,多了一份幽靜與安然,樓閣裡的景緻黑白搭配的相當協調,不得不說黑魔王的品味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