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勢比預期要好得慢,一是黑魔王非得要爲她換藥,這過程除了她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其中的痛苦,他那哪叫是換藥啊,簡直就是變相地折磨她,每次換藥下來,本來沒有那麼紅腫,換完藥比之前還要紅腫,想想她朱銀寶受個工傷容易嗎?之前她天天把那該死的藥人奚落一遍。
不過現在她得感謝上蒼,藥人幸好咬上了她,她才能三分佯裝傷勢很嚴重的樣子,現在纔有這個機會。
等葛霖、烈焰、烈羽等該走的人走後,她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收拾好,幸好上次在風雲閣贏得的銀票沒有被白宮漠收颳去,朱銀寶將銀票拿在手裡狠狠親了一番,分成三疊分別放在身上和包袱裡。
白宮漠雖然將她留在這裡,不代表沒有安排其他人監視她,別看這外表冷清的樓閣,平常除了重要級及主要級人物現身之外,不知還隱藏了多少高手。
爲了能夠順利逃離黑魔王設的眼線,朱銀寶花了整整一個時辰精心裝扮了一番,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朱銀寶才從樓閣裡光明正大地走出來,很好,沒有人忽然跳出來攔截她。
出了樓閣,朱銀寶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將身上衣服胡亂扯下來,又到別院馬廄裡偷了一匹馬,沒辦法,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是很有必要的。
一路快馬加鞭,風雨兼程,換了三匹馬,七天七夜終於跑到了焉寧,沒辦法,誰叫她遇到的不是別人,要是她慢一點,那麼被捉回去的機率就越大,而且這次她必須要到焉寧來一趟,前幾天收到楊驚雲的來信,說桑離中了毒,但這種毒他從來沒有見過,想必就是雪域果上的一笑黃泉,她聽葛霖說過,一笑黃泉毒發必須在一個月之內解毒,否則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朱銀寶到了連夜趕到焉寧卻聯繫不上楊驚雲,五年前她本來與桑離有聯絡的方式,就是她那隻笛子,而且桑離也有一隻,只是她的是蕭,這笛簫是她們在司空樓時,在一次執行任務之中,遇到一位和尚送的,當時那位和尚只說了一句,贈與有緣人,你們能不能參悟其中的玄妙,就得看你們各自的緣分和造化了,阿彌陀佛……
當時她們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東西比較特別,就收了起來,後來才發現笛簫竟然可以互通信息,在吹簫的時候,笛子能夠有所感應,同樣,吹笛子,蕭也能感覺到,只是不知爲何,自從她們在逃離過程中分散後,她的笛子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桑離的信息。
但直覺告訴她,桑離在焉寧,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想到這裡朱銀寶心裡升起一絲擔憂,看來不想去皇宮也得去了,不過不是現在,她也不是鐵打的,這七天以來,前三天她沒有合過一眼,後四天每晚小睡一個時辰,要是放到以前,要她少吃少喝,還不眠不休的做逃跑這樣的事情,打死她也不幹,就算是五年前逃離司空樓也沒有如此窘迫過,沒辦法,誰叫她如此倒黴,好死不死地偏偏惹上了白宮漠這樣怪異腹黑又強悍的黑魔王。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的找個客棧好好飽餐一頓、舒服地洗個澡,睡一覺,纔有精力去做事情,雖然她跑的快,不代表白宮漠那隻黑魔王永遠找不到她,要不是知道桑離有危險,她也不會輕易逃走,白宮漠收拾人的手段不但見過,那嗜血無情的性子她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樓閣裡,白宮漠沉着眸子坐黑色的木雕椅上,瞟過手中紙條時,眸子裡閃過一絲怒氣,手輕輕一合,手中的紙條瞬間化爲烏有,冷着聲音說道:“好,很好……朱銀寶,你膽子倒也不小,烈焰,特級通緝令。”
“是。”聽到白宮漠的話,烈焰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與無奈,看來主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們纔出去一晚,第二天還未趕回來,樓閣裡就傳信息來說朱銀寶不見了,他倒也奇怪,他們百越宮的視線可不比皇宮差,一個大活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無緣無故不見,只能說明,這丫頭這逃跑的功夫還不耐,只不過她偏偏遇上了主上這樣強悍之人,特級通緝令,她就自求多福吧。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朱銀寶,忽然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害得她一口湯搶到鼻子裡,好半天才緩過來,毫無形象地揉了揉鼻子,一臉憤懣地呢喃道:“這大清早的誰這麼缺德的想念我,挑什麼時候不好,偏偏在她喝湯的時候。”
吃完早飯,朱銀寶揹着雙手精神抖擻地往街上走去,自上次來到離開焉寧也有兩個余月,也不知行情怎麼樣,先打聽打聽,弄清楚狀況才摸進皇宮,當然能夠在外面找到她要找的人最好不過。
沿街叫賣、街邊雜耍、茶館說書……一幅好不熱鬧的景象,朱銀寶兩眼好奇地這看看那看看的,在走到城門口時,看到一羣人在城門邊的圍觀,朱銀寶好奇地走上前去,好不容易將自己從人羣中擠到前面,後面的人不停地往前擠,朱銀寶仰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牆上的東西,就差點被擠到,常言道,羣衆的力量不可忽視,果然如此,這不縱然她有再好的輕功,但像肉膜一樣被夾在中間還被擠來擠去,想要脫身都難,找知道就不擠進來了,之前還以爲是什麼搶眼的東西,方纔瞟了一眼,不過是幅畫像而已。
“這被通緝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懸賞這麼高,要是我能夠得到這樣的賞賜,我孫子的孫子都不用愁了。”
旁邊一個身材微胖的大嬸一臉恨不成鋼地瞪着說話之人,一手拍在他腦袋上,大聲吼道:“你個死老頭子,不好好守着生意,整天就知道在這裡做白日夢,五百兩黃金,你以爲是一堆沒人要的石頭等着你去撿啊。”
本來已經向人羣外面擠的朱銀寶,一聽到五百兩黃金,毫不猶豫地調頭折轉了過來,半眯着眼睛看向牆上的畫上,當畫像入她眸子裡時,第一個反應,這人怎麼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