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節 債主登門

鱗雲起時,朔風如刀,又值北地飄雪,寒冬降臨。

這一日天剛拂曉,劍煌山懸劍峰上忽地起了一道劍光,看那劍光不疾不徐,但其所指卻是大蒼山方向。

如今的萬里蒼山早不似從前那般荒蕪,各個險峰之上已是衛所林立、禁光層層,內裡皆有柴二蛋統御的牛家村高手居中坐鎮,嚴防北地宵小。

而那道劍光方一遁入大蒼山地界,便就忽地一頓,而後顯露身形、展露氣機,看其身形相貌,卻不正是總領乙闕門一應外事的實權長老凌度。

將一塊“雲”字令牌掛在腰間,凌度繼續飄然向南,路過中央大營之時,還不忘入內向大營總管柴二蛋蹭了一頓酒喝。

諸位牛家村高手雖說這些年皆已修爲不弱,戰力更是遠超同階,但卻依舊改變不了農家思維,從前被野豬拱了莊稼都要將之追殺致死,如今這萬里大蒼山乃是自家地頭,衆人自然上心。

是以聶婉娘也就順水推舟,把鎮守大蒼山的差事安在了柴二蛋的頭上,又在她親自統御的閒雲武衛中抽調了半數人馬從旁輔佐。

自蒼生島折返的聶鳳鳴也派了最是鐵面無私的葉南筱過來,命他帶領數十名賞罰堂高手在中央大營之中立了分堂,用來節制諸多天南武修。

對於能說會道且又臉皮極厚的凌度,柴二蛋自是熱情相迎,大排筵宴。

柴大統領因爲輩分太高,雖然修爲不如聶鳳鳴等人,但是就連聶婉娘見了他也要恭稱一聲二叔,是以整個乙闕門中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臉的還就真的只有溫易安與凌度兩人。

原本還要拉着凌度大醉一場,哪成想在席間一問才知道,原來凌度此來乃是因爲西荒魔克禮到劍煌山中討要魔寶一事。

既然凌度此來身負要事,柴二蛋只好息了強留客人的心思,他雖性情粗獷,但是卻有自知之明,這些年從不參與宗門大事,只是一門心思地要爲陳景雲守好家業。

......

出了中央大營,凌度打了個酒嗝,而後依舊不急不徐地架着遁雲向南行進,其間還不忘與幾個熟人閒敘幾句,看樣子就知道他是根本沒把人家那位西荒魔族大能的事情放在心上。

越往伏牛山遁行,凌度臉上的感慨之意便越濃,天南的變化就在眼前,他是少數幾個知道閒雲觀底細的劍煌山首腦ꓹ 作爲嫡系人物,溫易安連舜易與衛九幽這兩位的存在也對他並不隱瞞。

凌度起初只是因爲受了陳景雲的大恩ꓹ 是以心裡只想着如何報答,更是打定了主意哪怕將來身死道消亦是不懼。

不過到了現在,凌度的心中卻早已經生出了莫大的信心ꓹ 暗道:“想想都覺得過癮吶!原來閒雲觀中如今已經擁有了五位頂尖大能!

閒雲師叔與舜、衛兩位前輩自不必說,紀師叔如今可是當世唯一的一位劍道大能ꓹ 一身戰力定是驚世駭俗!

而聶師姐當年未至大能境時就能與許究師兄戰成平手,如今修爲再進ꓹ 恐怕也如閒雲師叔當年那般ꓹ 可以碾壓同階了吧!

嘖嘖!可嘆自己之前還經常夜不能寐,總想着日後劍煌山與閒雲觀一旦落敗,自己怎也要拼死幾個半步元神境修士才能夠本!”

如此想着,凌度忽覺胸口發脹,腳下的遁雲也不覺迅疾了幾分,不片刻來在伏牛山地界,再飄身上了辰翠峰ꓹ 腰間“雲”字令牌閃動幾下,他便已經入到了守山大陣之內。

豈料尚未等他踏足實地ꓹ 便見柴斐灰頭土臉地從大殿中飛了出來ꓹ 看其道衣上印着的碩大足印ꓹ 便知這位武尊親傳是被人家給踹出來的。

要說伏牛山上下誰人臉皮最厚ꓹ 那自然要數柴斐無疑,乍見凌度降下身形ꓹ 柴斐嘿嘿一笑ꓹ 便大步上前見禮ꓹ 而後得意地拍了一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示意凌度說完正事兒以後去後山尋他吃酒。

凌度自然知道柴斐的脾性ꓹ 這些年柴斐明面上總領着閒雲觀派往北荒的幾十只商隊,實則一直在暗中擴充着“隱堂”的勢力,凌度與犴公子、鳳念凰參與其中、配合的也十分默契,是以四人關係極好。

笑着應承了柴斐的邀請,凌度大踏步跨入了主殿。

大殿之中聶婉娘高居首座,聶鳳鳴與袁華陪坐在側,三人早知凌度的到來,見他入到殿中,便都含笑招呼,都是自家人,因此無人去講究那些虛禮。

待到凌度對聶婉娘躬身施禮之後,袁華先是揮手丟給他一葫蘆靈酒,而後問道:“凌師兄,前日收到溫師兄的傳訊,知道魔克禮此時正賴在劍煌山不走,你今次親自前來恐怕脫不開此事吧。”

“哈哈哈!袁師弟果真明察秋毫,魔克禮自當日敗於閒雲師叔之手後,許是從中得了什麼感悟,這二十多年一直沉心閉關,一身修爲恐怕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否則又怎麼敢這般大鳴大放地前來討要寶物?”

袁華與聶鳳鳴聞言嗤笑出聲,眼中全是不屑之意,聶鳳鳴接口道:“老魔修爲再進又如何?難道還能快過家師不成?何況家師當年只是拿他與妖神啓練手而已,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哼哼!”

首座之上的聶婉娘也自莞爾,抿了一口杯中靈酒之後,對凌度道:“師父當年與那老魔確實定下了一個十年還寶的約定,卻不料這一拖竟就到了現在。

凌度師兄,你此番折返之後,就說家師如今正在閉關衍法,外人不敢打擾,因此還寶一事還需往後延上一延。”

聽得聶婉娘仍舊如從前那般稱呼自己爲“師兄”,凌度慌忙起身,連連擺手道:“師姐折煞凌度了!您乃南北兩家共尊的大師姐,又是天下少有的大能境修士,即便顧念情分,可也不能亂了叫法。”

看着凌度這副窘迫的模樣,聶婉娘無奈搖頭,言道:“也不知道溫師兄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些陳舊的規矩,卻非要給我按上一個兩家共尊的名頭,要不是師孃把他訓斥了一頓,他恐怕也會如你一般稱呼我爲‘大師姐’了。”

凌度聞言嘿嘿賠笑,心中卻道:“溫宗主乃是紀師叔的侄兒,與您是實打實的親眷,你們關起門來自然怎麼稱呼都行,我又沒吃過什麼熊心豹子膽,豈敢在您面前裝大?”

“大姐,魔克禮今次前來既然賴在劍煌山不走,那麼此事恐怕已經傳遍北荒,各宗大能也定然會把目光投向這邊,可是以我當年對老魔的瞭解,他該是一個小心謹慎的性子纔對,這其中......”

聶婉娘滿意地看了弟弟一眼,頷首道:“魔克禮沉寂良久,此番前來定有所謀,依我的猜測,他來討要魔寶不過是目的之一,不過嘛,此事不用你來操心。”

說到這裡聶婉娘臉上忽地泛起笑意,接着道:“我這幾年渡心破境,不得已纔將四師弟召回山門,卻不想你也跟着跑了回來,還拿我當幌子搪塞師父師孃,如今觀中已無大事,你總不能再讓輕歌那丫頭苦等了吧?”

一句話把聶鳳鳴說了個大紅臉,袁華則在一旁故作憂傷地道:“大師姐說的是呀!可憐我那二嫂在蒼生島上望眼欲穿,一盼就是十年,好在師姐當年曾經贈了駐顏寶丹,否則說不得就是一個紅顏白首的悽婉場面了!”

聞得袁華的調侃之言,聶鳳鳴眼中不由露出思念之意,他與塗山輕歌兩情相悅,如今聶婉娘已經功成八轉,他的心中再無掛礙,因此便也動了央請師父師孃上門提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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