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大袀就走到那疤面道人身旁,悄悄地道:“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疤面道人雖心中遲疑,還是跟大袀到了一旁,大袀就拱手道:“道友對鴻蒙道派好像知之甚詳,可否給在下細細說說?”
疤面道人打量了大袀一眼,只道:“你打聽這事可有何用意?”
大袀略一沉吟,就道:“在下一直在山中潛修,近幾曰出山才知出了這樣的事,在下數十年前和鴻蒙道派也有些淵源,這次只關心而已。”
聽大袀這麼一說,疤面道人似乎放了心,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沒什麼隱秘之事,和你說了也無妨。鴻蒙道派到底如何,咱們這些外人如何能得知,剛纔那道友說了成曦道人,我只說說四尊中其他三人吧。”
疤面道人略頓了頓,就道:“另外三人中有個天鈺道人,最有智謀,他的天火道術用得是出神入化,他人脈也極佳,相識各大道派,可以說是鴻蒙道派中的中流砥柱。”
大袀聽了只微微點頭,嘴角顯出一絲笑意,只聽疤面道人繼續道:“最張狂胡鬧是綽號瞎子的一個佛門弟子,聽說這人曾大鬧過南海紫竹林,曾從東海二太子手中騙走了一瓶碧水丹,聽說還曾去過天宮,盜取了整整一壺仙酒,他行事毫無分寸,可奇怪的是卻能橫行無阻,也是奇事,而他在鴻蒙道派更無人能約束於他,好在不知何故,這人對鴻蒙道派卻忠心的很。”
說到這兒,疤面道人忽然放低了聲音,又道:“最後就是號稱冷麪尊者的三枝道人了,這冷麪尊者嘛,道友就不要多問了。”
大袀心中不由得一笑,只想,三枝竟離開無底洞回了鴻蒙嗎?他到底還是個重情義的人,大袀見這道人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就道:“道友但說無妨,在下聽了絕不會再四下亂講就是
。”
見大袀一臉誠懇,疤面道人就道:“三枝道人手段最厲害,大家都說他心狠手辣,如果有人得罪了鴻蒙道派,這人往往暗中下毒手。我也是聽說,那三枝道人似乎以前修煉妖法,來路不正,據說在鴻蒙道派也是人緣極差,可這人據說與鴻蒙道派淵源不淺,具體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大袀急忙稱謝,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既有這四人在,足可與十一道派較量一番。”
疤面道人點點頭,又道:“何止這四人,鴻蒙道派中還有兩個道姑,稱爲二聖,只不過這兩人很少露面,名聲也都不如這四人響亮,不過聽有人說,這兩個道姑恐怕本事還在那四人之上。”
大袀只略點點頭,問道:“那兩人又是哪個,爲何又在這四人之上。”
疤面道人見大袀聽得入神,就又道:“那兩個道姑一個道號花無常,一個道號紅釵,我也是聽別人說,那個花無常手段之高,鴻蒙道派無人能與之相抗,據說那個三枝道人曾與她爭執過招,結果被打得丟盡了顏面。而那個叫紅釵的道姑,卻極少有關於她的傳聞,不過天下衆人都知,這些年鴻蒙道派和天師觀沒有掌門道人,據說大小事務,都由這紅釵道姑定奪決斷。這女子的來歷就更隱秘了,更無一點關於她的傳言。”
這時大袀卻似乎聽得有些發怔,久久失神,那疤面道人講得起興,又談及鴻蒙道派失蹤的掌門道人的事來,大袀這時卻已心不在焉,只抱了抱拳就轉身走了,那疤面道人本講得興起,不由得暗道了一聲怪人。
找個地方,大袀變化回真身,取下面具,只在無人的山石處,呆坐了起來。
不知過了幾時,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大袀纔有所覺察,只擡頭看了看,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這時就見天空又上百道人聯袂騰雲而來,遮天蔽曰,直停在雞籠山對面半空中。那些等着看熱鬧的道人都露出驚訝之色,會騰雲也都騰雲而起,不會騰雲的俱都仰起頭眺望,都要親眼見見這驚天動地的大事。
過了一會兒,也不見雞籠山有道人出來,那上百道人中忽然有平和的聲音說道:“我等俱是十二道盟的同道,前來鴻蒙道派和天師觀拜山,難道鴻蒙道派和天師觀的道友竟不歡迎我們嗎?”
耳聽這聲音語氣溫和,遠遠送出,衆人離得很遠也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一會兒,忽然就見雞籠山主峰上呼啦啦現出上百身影,蜂擁而來。四周觀望的道人俱舉目觀瞧,有識得的就道:“快看,來了,來了,那最前面的不就是鴻蒙道派的二聖四尊嗎?”
這時雞籠山出來的衆人已到了十一道派的道人對面,雙方壁壘分明,立時即是敵對之意。
十一道派的人羣中就走出十幾人來,當中一人正是天極觀的本蘊掌門,只笑道:“鴻蒙道派這麼多道友出來迎接,真讓貧道受寵若驚了。”
這時就見雞籠山出來的人羣中有五人已站在前面,又有個明豔女子一臉冰霜地走了出來,卻一言不發。
本蘊道人又道:“這位就是紅釵道友吧,可願與貧道商談商談,貧道有些不解之處,要向道友請教。”
紅釵卻依舊一言不發,卻聽身後有個一臉陰冷的男子冷冷地道:“你們既然興師動衆而來,還假惺惺地談什麼?此事已沒有什麼可談的。”
本蘊道人身後也有一人冷哼道:“聽三枝道友似乎在責怪我們了,我們十一道派不知派了多少人,向你們苦苦相求,求你們以天下大局爲重,是你們一意孤行,我們纔不得已出此下下之策……”
這時本蘊道人急忙示意那人住口,又說道:“我們這麼多人前來絕無逞強逼迫之意,只是爲了顯示天下衆道派的決心,咱們都是修道之人,一脈相承,天宮乃是仙界,乃是天下正道根本,咱們怎可以爲一己之私就不依正道,天下凡是修道之人,又怎會任你們反上天宮,更別提與妖魔聯手。”
本蘊道人這麼說着,更仔細看着面前那明豔女子的表情變化,眼見這個據說掌控鴻蒙道派的女子臉色依舊如堅冰一般,本蘊道人心中一沉,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時就聽紅釵冷冰冰地說了四個字:“我意已決。”
這話說完,女子再無意多說,更見女子身後四人也不多說,更見三枝道人面露冷笑,瞎子一臉張狂,本蘊道人臉色漸漸變得灰白,卻聽身後有人忽然喝罵道:“什麼貨色,竟不知天高地厚,再如此執迷不悟,就平了你們雞籠山又如何?”
此話一出,鴻蒙道派之人立時喧譁起來,紛紛回罵,本蘊道人忽然已是大爲後悔,知道此時一個不好就是大打出手,後果不堪,只急道:“不可胡說,我們絕無此意
。”
大袀獨坐在一處山石上,已是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忽然苦笑一聲,緩緩地把青銅面具戴在頭上,接着一跺腳,騰雲而起,直奔那兩羣人飛去。
這時就聽不知何處傳來冷笑之聲,清晰入耳,那聲音只拿腔拿調地笑道:“什麼道盟,又什麼狗屁道人,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真是可笑之極,本王鴻天大聖來也。”
天上對峙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再看就見一身穿青銅盔甲的妖精腳踏風雷之氣,風馳電掣一般疾馳而來,一眨眼就到了近前。
衆人紛紛呼喝,忽然就不見了那妖精身影,不知如何就聽妖精狂笑一聲,已顯出身形,就在本蘊道人身前,一挺長槍直奔本蘊道人刺去。本蘊道人大喝一聲,正拋出護身八卦鏡來,那妖精手中長槍一晃,更發出道道火光,聲勢驚人。
這時衆人已紛紛各持法器道術打向那妖精,卻見那妖精身影一閃,不知如何已到了紅釵身後,更一把攔腰向紅釵抱去,紅釵只輕輕一擡手,立時顯出一道霞光,向那妖精斬去,那妖精卻無絲毫避讓,任憑霞光斬在身上,卻一下就用手臂夾起紅釵,飛遁而去,大笑數聲。
這時衆人已是大驚,不管是十一道派還是鴻蒙道派之人紛紛出手,立時就見無數光影直奔那妖精斬下。再見那妖精身周忽然一閃,就見顯出一大塊寒冰,那妖精已被凍在其中。
眼見無數道術打在堅冰之上,立時驚起漫天霧氣,霞光閃爍,霧氣中那妖精哼一聲,化作一道黑影激射而出,已抱了紅釵直奔遠處逃去。
立時就有四道人影追了下去,卻是鴻蒙道派四人,這時本蘊道人略一愣神,忽然高聲喝道:“道盟的道友們聽了,咱們與鴻蒙道派的爭執只是自己的家裡事,有妖魔敢挾持了鴻蒙的道友,咱們不能坐視不管,就算拼了姓命,也得把紅釵道友救回來。”
衆人立時應了,眼見連同鴻蒙道派的道人,漫天遍野地就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