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三耳一聽,立時臉上變色道:“借據上印有你的法身靈息,你難道還想抵賴嗎?就算是走遍天下,這事你也賴不掉的。”
大袀卻笑道:“可笑,我什麼時候印有法身靈息在借據上,你眼花了吧。”
三耳聽了臉色再變,只道:“你別走,等掌櫃過來對質。”
這時就有人喊來錢莊掌櫃,那掌櫃拿着借據,只冷笑道:“上面可是你印了法身靈息,就算跑到天邊也跑不了你。”
大袀只道:“你們可看清楚些。”
三耳和錢莊掌櫃這時再看大袀,卻發覺大袀不知爲何已是一身道法在身,那借據上明明留有妖氣,兩人不由得張口結舌
。轉眼間三耳似乎就明白了過來,只怒道:“你明明作弊。”
大袀卻冷笑一聲,道:“你有幾個人證算得什麼,走遍天下,這借據也算不到我身上。”
其實這話已暗指對方賭場作弊,三耳立時惱羞成怒,只大嚷大叫道:“今天你別想出了百巧集。”
眼見幾人圍在自己四周,攔住去路,大袀知曉這幾人根本不是自己對手,只是那三耳顯然是在叫人。大袀也沒着急離去,果然轉眼之際,忽聽一人悠悠地道:“我看看是誰敢在百巧集撒野。”
就見一儒雅的書生打扮的道人快步走來,這人道行不低,也有千年以上。這人轉眼就明白了形勢,看向大袀只咧咧嘴,顯然是沒把大袀放在眼裡。見那人走到近前,三耳急忙迎過去,只一指大袀說道:“乾老大,這人借錢不還,在這裡抵賴。”
等三耳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說完,乾老大就對大袀嘿嘿笑道:“怎麼,在我們百巧集也敢不講道理?今天你想怎麼着?”
大袀就道:“講道理?那串斂息珠也就幾百晶鐵,你們要我一千五百晶鐵,這也就算了,還在借據上把一分利改成十分利,賭場明明是大偏作弊改成小,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講道理,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講道理。”
說着大袀手中已顯出龍魂鞭,含笑看着幾人。
既已說到這份上,乾老大也不再多說,直接取出一把短劍,這時就見幾人互相打個眼色就持劍向大袀刺來,大袀手中龍魂鞭一抖,立時如變了個人一般,已是渾身煞氣。大袀大喝一聲,龍魂鞭如飛龍般揚起,就見黑影一閃,百巧集幾人就被打得四下亂飛了出去,撞牆的撞牆,上樹的上樹,東倒西歪。
大袀也不多說,再輪起鞭子打向乾老大,沒過幾招就把乾老大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乾老大手中短劍哪裡又打得到大袀,只剩下手忙腳亂。再打片刻,就見乾老大已是臉色發白,眼看就支持不住,大袀卻忽然收了手,只道:“你們若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說着大袀果真一步步朝集市外走去,乾老大這時喘勻了氣,皺眉看了眼大袀,忽然似乎想到什麼,急忙快步追在身後。跟到無人處,乾老大朝身後喝一聲滾,就幾步跟上大袀,說道:“道友,請等等,在下還有話說
。”
見大袀轉過身,乾老大就問道:“我想起來了,道兄是大袀掌門吧?”
大袀就點點頭。
乾老大立時抱拳道:“多謝道兄手下留情,剛纔的事還請道兄多包涵,我們百巧集也沒有道兄想象那樣不堪,三耳見你是一個妖修才心生歹意,其實只要名門正派的弟子來這裡,我們是絕不敢亂來的。”
大袀已得了一串斂息珠,本就想着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也並不在意此人會感激自己,這時只想着去終南山赴會,更不願與這種人過多糾纏。大袀隨口寒暄一句,就要告辭,乾老大卻又道:“道兄,何不在我們這裡轉轉,我們百巧集不僅能打造各種精妙法器,而且我們的人遍佈天下道觀,還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
大袀聽乾老大如此誇口,忽然想到風雷掌的事,就試探道:“我倒有一件小事。”
乾老大立時眼中一亮,急忙近前低聲道:“道兄就請吩咐吧,有什麼事。”
大袀仔細一轉念,就託辭道:“我有個弟子修煉風息道法,偏偏我對風息道術所知甚少,近來我聽聞有風雷掌這種道術,卻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你們可能幫我弄到修煉之法。”
乾老大詫異道:“道兄竟不知風雷掌是哪個道門絕學?”
大袀自然知曉風雷掌是羅浮山沖虛觀的絕妙道術,可是自己是天師觀掌門,圖謀同道的道術如何說得過去,大袀就淡淡地道:“我自然不知曉,難道你知道?”
乾老大愣了一下,見大袀一臉古怪,終於忽然醒悟,沉吟道:“道兄,我聽說這風雷掌好像是南疆雲嶺妖族的功法,雖說是妖術,對咱們道家也有借鑑之功,道兄若是需要,我們必會想盡辦法爲道兄弄來。”
大袀聽乾老大之意,竟真的能弄來,心中立時一熱,就道:“我自是需要。”
乾老大隻道:“這風雷掌可是絕妙的道……妖術……”
見乾老大這話說的吞吞吐吐,大袀哪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思的,這乾老大先前一直挽留巴結自己,必定有求自己在先,才巴不得自己提出來風雷掌的事
。大袀只是不解的是,這人和自己毫無瓜葛,又有什麼求到自己。大袀就道:“明人不說暗話,我知你有事,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你就說吧。”
乾老大就道:“外面都說我們百巧集都是殲邪小人,其實我們這些人被天下道門所不容,都是一羣可憐人,當然也有些人常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可恨百巧集名聲就被幾個人敗壞了,招致旁人厭惡,不瞞道兄,我聽說終南山天極觀已有驅趕百巧集之意,若是天極觀派人來驅逐,我們這些人更往何處安身?道兄是一派掌門,若是能和天極觀掌門道人說一聲,我們這些人甘願爲道兄驅使。”
大袀這時便知乾老大之意,顯然百巧集的人行事不端,又在終南山附近,終究惹惱了天極觀。大袀一轉念,這一買賣其實自己還是划算,百巧集的人終究不是大惡,自己和天極觀掌門說一聲倒也無妨。
大袀就笑道:“看來天極觀的道友對你們有些誤會,我做個和事佬倒無妨,只是我的話他們聽不聽可就難說了。”
乾老大就道:“只要道兄答應了,風雷掌的事我們必在兩天之內給道兄答覆。”
大袀這時就點點頭,兩人又商議了幾句,大袀就要告辭離去,只說就去終南山天極觀走一遭,乾老大就說必派人把東西送到大袀手上,大袀心中雖有些懷疑這人是否誇口,可既然有一絲弄到風雷掌的希望,大袀也願意試一試。
這裡果然離終南山已極近,大袀離了百巧集,才騰雲起來就到了終南山,遠遠地看見天極觀,大袀就趕過去,在山門遠處落下雲頭。再徒步走到山門,正巧趕上嶗山掌門道人旭明率十幾名弟子前來,有天極觀的弟子列隊相迎。這麼的喧鬧之中,大袀跟在衆人身後,卻也無人留意。
等大袀跟衆人到了天極觀觀門,天極觀掌門道人本蘊老道更親自相迎,大袀最厭煩這些繁文縟節,直到進了天師觀,本塵道人一眼見到大袀,才急忙給本蘊老道介紹。
寒暄過後,大袀被讓到一個獨院暫歇,只等後天各道門聚齊後再相會。大袀就在靜室中打坐靜修,到了第二曰午時,本塵卻前來相見,與大袀談論詢問眼下情形,言語中頗有關切之意。兩人正談笑,一弟子忽然進來稟告道:“這裡可是靜明掌門真人?外面有一個叫三耳的道人說是天師觀弟子,要進來相見。”
三耳?大袀立時知曉必是百巧集的乾老大派來聯絡自己,大袀就道:“確是我天師觀弟子,我就出去看看他有何事找我
。”
那弟子就在前引路,本塵相陪着和大袀一起出了小院,去往觀門處。兩人還未到觀門,就聽有人高聲喝道:“大膽逆徒,原來你竟敢到這裡來,還不束手就擒!”
大袀兩人錯愕着看去,就見一個容貌猥瑣的男子正被十幾人用劍指住,那男子本來一臉死灰,這時看見大袀,眼中立時露出光亮,喊道:“靜明師叔,靜明師叔救我,我是三耳。”
大袀心思轉念,知道這人雖不是三耳,多半還是乾老大派來的人,說不定已帶來關於風雷掌的消息。大袀緊走幾步,一臉怒色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天師觀弟子可也不是好欺的。”
眼見大袀分開衆人,一拉那男子手臂,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道一伸手擋住大袀道:“你小子又是誰?”
大袀皺眉道:“你問我?那你呢,老頭,你是誰?”
一個手持青年人立時用劍一指大袀道:“瞎了你的眼,這是我們羅浮山沖虛觀掌門,百澄真人。”
大袀聽了不由得一愣,他早一直髮愁和羅浮山沒什麼交情,無法修習風雷掌,沒想到竟是這樣相遇。那青年人見大袀皺眉,以爲大袀心下怯了,就冷笑道:“還不退下。”
眼見大袀眉毛一挑,後面的本塵道人急忙上前拉住大袀手臂道:“有事好說,道友千萬看在下薄面,別動氣。”
本塵道人說了,又一指大袀對衆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天師觀靜明掌門。”
又指了百澄真人爲大袀介紹了下,大袀和百澄真人對視了一眼,只得不情願地互相拱拱手。本塵又道:“看在我的薄面,都收了兵器吧。”
百澄真人一指那猥瑣男子道:“那人是我羅浮山逆徒,今曰必要拿回去,誰要是攔我,休怪本真人無情。”
大袀再不多想,立時接口道:“三耳,你就隨我走,我倒看看誰敢難爲我門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