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卓然接到莫展的電話,聽了莫展的敘述時,頓時嚇得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以爲花解語的狀態已經恢復了,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深陷在暴戾與冷血裡不能自拔,非要親自報仇才能安心。
可是親自報了仇,她真的能安心吧!他可沒有那麼天真,從一個血腥走到另一個血腥,從一個暴力走到另一個暴力,他對她的狀態真正的擔心起來。
他不假思索的離開公司,開着車來到順着密家偵察,可是花解語已經離開了,他又打電話到別墅,李嫂說她並沒有回家。
這時候他總算是真正的開始擔心她了,順着密家到別墅的這段路開始找她。
果然……她漫無目的的路在馬路上,那寂寞的背影,叫楚卓然心中一陣心疼,急忙將車開到她的身邊。
花解語下意識的偏頭去看,正好看到楚卓然從車子裡下車,繞過車子來到她的身邊“楚卓然,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上班嗎?”
楚卓然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塞入車裡,然後繞過車子上了車,車子很快就發動。
“你確定你沒有事嗎?”楚卓然一邊開車,一邊看着她的表情,希望能從她依然冷靜自若的表情裡看到一些類似脆弱的東西。
“我應該有事嗎?”花解語不答反問,僅僅兩天,楚卓然這句話已經問了不下幾百遍了,問得她都有些煩了,但是……不可否認!這件事的影響還在。
“我很矛盾。”楚卓然微嘆,他一方面希望她真的沒事,一方面希望她有事,因爲她不知道她的沒事,是不是真的沒事,至少有事……他可以安慰她。
“我真的沒事。”花解語堅定的開口,只是心底那微微的顫抖卻悄悄的告訴自己,怎麼可能沒有事呢?那一晚上的生死糾纏,如果……自己軟弱一點,就有可能被先奸先殺,她永遠都忘記不了,黑夜之中,那產於逃亡的近身肉博。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表現出有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冷靜如常,冷漠如昔,好像一切不曾發
生,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楚卓然微嘆,到底是他太高估了她,還是低估了她。
這次的事,她表現出來的矛盾與複雜讓他幾乎要抓狂,說她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是她卻依然可以冷靜自若,冷莫如昔的替自己報仇,如果說她沒有受到影響,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發生這種事之後,居然還能像當初她果斷卸掉老九手臂時的那份狠辣。
花解語沉默了,她承認……她只是在努力的讓自己恢復如常,而不是真像表面上表現的那麼正常。
“其實花解語,你可以不必在我的面前總是裝成一副冷靜高貴的模樣。”楚卓然有些挫敗的開口,其實……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是白語儂,是夏辰逸,她一定會痛哭失聲,而不是這個樣子的。
花解語默,其實在楚卓然的面前僞裝堅強與倔強已經成爲一種下意識的動作,彷彿在他的面前,她不可能露出一絲的軟弱,因爲她害怕……這一絲的軟弱也會被他抓來利用。
“這些事你可以交給我處理的,你知道我會替你處理的很好,根本不用親自動作,而你親自動作是爲了什麼呢?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們傷害了你,你想以牙還牙嗎?”楚卓然忍不住嘆息的開口,她確實會以牙還牙,但是他幫她和自己做的結果是一樣的,她不會不知道,唯一的原因是,她想自己動作,努力的讓自己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我只是想在受到別人傷害的時候,替自己做一點事而已。”花解語終於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不爲自己做點什麼,她不能安心。
“雖然我不能承諾給你別的,但是至少在這種事情上面,你可以試着去相信我。”楚卓然將車停到叉路口上的綠陰道上。
四季常青的樹木的陰影籠罩在車子上,讓車子裡的光線變得暗了起來,陽光點點碎碎的像是鑽石一般跳躍着。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只有自己做才能安心。”花解語試圖解釋的,因爲自從楚卓然不遺餘力的將自己救了回來,她已經相信至少這種事上,楚卓然對自
己是無私的。
“不要讓自己的手再沾任何鮮血了,無論是應不應該的血。”楚卓然蹙着眉開口,至少和他在一起,她不希望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呃……”花解語微微一愣,顫抖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手已經開始沾染鮮血,不管是應不應該。
“那些需要見血的事,就交給我去做,你只需要冷眼看着傷害你的人受到處罰就好。”楚卓然將她的身子攬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她的經強悍讓他害怕……女人不應該如此的,至少他楚卓然的女人不應該如此……
花解語閃避開他的目光,臉上了一絲慌亂從她冷靜到了極點的臉上龜裂“謝謝!”
“不用謝我,我只是希望……”楚卓然欲言又止,爲什麼……和花解語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就越不瞭解她呢“你能對自己好一點。”
這話……花解語擡起頭來,目光凝視着楚卓然,真不像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可是確定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話,頓時她不由有一瞬間的失神“我……”
“爲什麼……總是對自己這麼狠呢?”楚卓然呢喃的聲音更像是自問,就算是再痛苦,她也不允許自己享受痛苦,就算是有機會脆弱的,她也不允許自己有片刻的軟弱,強迫着自己用冷漠冰冷僞裝於世,強迫自己倔強,強迫自己堅強……甚至強迫自己做不到的事。
他呢喃自語的話卻還是被她聽了去,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卻忍不住反駁“楚卓然,我看有事你人是你吧!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天起,我已經是這樣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楚卓然下意識的衝動的衝口而出,他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七年前初見時的她,那時候的她如此單純可人……
詭異的沉默將她們兩個人籠罩,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們的記憶過渡到現在,而不是七年前……原來……她已經忘記七年前的一切很久……爲此,她突然間有一種慌亂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