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鵝黃長裙的嬌俏少女,輕“咳”了一聲,提醒全神貫注的孟林。
“孟師弟,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跟楚師姐說吧!”
楚芳蕊冷淡的面孔從諸女身上收回,點了一下頭,示意孟林說下去。
孟林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靈茶,微笑道:“楚師姐,不知你聽說過《仙門秘錄》沒有?”
“聽過,女俠愛吃辣親自推薦給我的,我最喜歡她的美食地理專欄!難道你要給她漲潤筆費?”
楚芳蕊臉上神色緩和,促狹地看了郭若溪一眼。1
孟林嘿然一笑:“若溪師姐是我們專欄的一面旗幟,潤筆費已經是雜誌最高的作者了!我等此次來,是想在清月宗設立常駐售賣點。”1
郭若溪神采飛揚,直截了當道:“我也能順便多賺點靈石,可以買美食吃。楚師姐覺得怎麼樣?”
“這……”楚芳蕊想起上期雜誌登錄的那篇火爆文章,有些猶豫不決:“我自然同意,只是不知掌門師尊會不會介意?”1
郭若溪把住楚芳蕊的細腰,撒嬌不休。
“楚師姐是不是擔心那篇文章的事?我去找尹師叔求情。孟林他們登錄那文章也只是爲擴大蒼山派宣傳,小門小派,爲了擴大知名度,不容易呀!”
“也好。如果掌門師尊同意,那就把每期新雜誌放我這裡就好。”
楚芳蕊杏眼假意瞪了郭若溪一眼,把她的魔掌輕輕掰開。
一個時辰之後,諸位白衣女修的修煉,告一段落。
楚芳蕊遣人把孟林和許增壽送入客舍休息,又拉着郭若溪的纖手向後便走。
“若溪師妹,我先帶你去見師尊。之後,你今晚就在我這裡睡吧,我們兩個秉燭夜話!”
“好!”郭若溪向孟林和許增壽叮囑一句,不要胡亂跑動,更不要有逾禮的舉動,否則連她也救不了。
來到清月宗客舍,孟林和許增壽各有思緒,輾轉難眠。
許增壽在牀上平躺,向對面牀鋪的孟林輕聲詢問。
“孟總編,我的被子怎麼這麼柔軟,你的被子香不香?”
“大嘴啊,我警告你,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小心被清月宗處閹刑!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覺。”1
孟林戲謔一聲,在牀上翻個身,很久之後纔算熟睡。
次日一早,孟林伸個懶腰,叫醒還在呼呼大睡的許增壽。
“大嘴,擦擦口水,快起牀!我們去找若溪師姐,看看談得怎麼樣了。”
半柱香後,二人問了清月宗外門女弟子,得知楚芳蕊的所在,便讓那女弟子領着,前去與郭若溪會合。
路上,孟林對着那外門女弟子拱手施禮,溫和道:“敢問師姐,貴宗的蘇玲瓏現在做什麼?昨晚怎麼沒有見她在露臺修煉?”
那外門女弟子不知想起什麼,噗呲一聲,捂嘴嬌笑。
“蘇師妹,是我清月宗百年不遇的天才女修,連掌門都寄予厚望吶。她現在正潛心閉關,據她說不突破聚靈境絕不出關!”
許增壽悄悄道:“孟總編,屬下還記得你第一次見蘇玲瓏的時候,你那個動人心魄的笑容吶!”
“閉嘴,上次你套路我,用那篇文章坑我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再敢亂說,小爺的鐵拳可不長眼。”
孟林舉拳作勢轟向許增壽,傳音讓他不要節外生枝。
那外門女弟子抿嘴嬌笑,伸手指向一條白色鵝卵石砌成的小路:“二位師弟,這邊走。”
穿過一片青色竹林,行不遠處,孟林突然聽到一個略微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聲音。
那聲音喊道:“都給我機靈點,把我姐的東西摔壞了,饒不了你們!姐,您這邊走。嘿嘿。”
孟林心中跳動,向那外門女弟子告罪一聲,循着聲音方向,朝一旁的岔路奔跑過去。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等他跑到路盡頭時,那些人早已走遠,只看到了人羣中閃過的一角綠色衣裙。
孟林身處清月宗,知曉這裡規矩嚴苛,不敢大喊大叫,嘆了口氣,怏怏而回。
“總編,你去做什麼了?”
許大嘴一手拿着一杆小筆,一手捏着一本小巧筆記本,關切地詢問。1
“我去看……”
孟林順嘴搭音,正欲說話,看到許增壽手裡的筆和本,驚出一身冷汗,忙停下話頭,快步追上外門女弟子。
一炷香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三人來到楚芳蕊住處的大門之外。
“孟師弟,你們來這麼早!”
郭若溪頂着兩個黑眼圈,睡眼惺忪:“昨晚跟楚師姐說了半夜的話,困死我了!”
孟林拱手溫聲道:“若溪師姐辛苦了,《仙門秘錄》若能壯大,必是因爲有你這一份辛苦之力在!事情辦的怎麼樣?”
“談好了。尹師叔雖然不樂意,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不過,她讓楚師姐給大家定了一個規矩。”
郭若溪打了一個哈欠,似乎還想再睡個回籠覺。
許大嘴好奇地道:“什麼規矩?”
“也不算是規矩吧,就是提了一個要求。凡是訂閱購買《仙門秘錄》的弟子,修煉和閉關期間不準把雜誌帶入相關場地。”郭若溪想了一息,嬉笑道。1
“若溪師姐,居功至偉,師弟佩服!”孟林喜笑顏開地猛拍馬屁。
“她是看在能分潤靈石的面子上,纔會不辭辛苦地糾纏師尊將近一個時辰。”楚芳蕊走到郭若溪的身後,故意拆臺。
孟林輕笑了幾聲,向楚芳蕊拱手致意。
“楚師姐早!我們來的路上,見到一羣似乎是俗世子弟的人們,他們爲何敢喧鬧,難道不怕清月宗門規?”
“你說他們呀。最近師尊從川南新收了一位弟子,那些人是來給她送隨用物品的,我回頭找人去提醒他們一下。”
楚芳蕊皺着眉頭,似乎對有人在宗門不敬門規,頗爲不悅。
“孟師弟,你就別操那個閒心了,我們回宗門吧,回去晚了,掌門父親少不得責罵!”
郭若溪揉了揉黑眼圈,嘆息一聲,與楚芳蕊殷殷告別。
一刻鐘後,孟林三人從清月宗的滿月山門,徐步而出。
行了幾步,回頭再看時,已有一團濃霧再次遮掩住山門,不見絲毫蹤影。
三人行在桃林之中,看着滿樹桃花,郭若溪和許增壽想到未來的靈石收益,均是興高采烈,一陣大呼小叫。
郭若溪看見孟林似乎有些鬱鬱寡歡,嬌斥道:“孟林總編,你這樣情緒低沉,如何能把《仙門秘錄》發揚光大?”
“的確如此!孟林師兄,編輯部對你寄予這麼大的期望,這才只是開始發展的第一步,你千萬不要墮落啊!”
許增壽也是咧嘴一笑,搖頭晃腦地對孟林大聲調侃不已。
說着,三人來到一處丁字路口,正欲向右側的道路轉彎。
孟林尚未說話,愕然只見左側筆直道路上,停下了一羣人。
孟林傳音問詢郭若溪:“若溪師姐,我怎麼沒有感受到那羣人的元氣波動?”
“忘了跟你說了,這桃林內布有迷蹤陣法,能夠遮蔽人的元氣波動。若是不知路徑,無人引導,就是在這裡走一輩子,也找不到那清月宗山門。”
郭若溪鵝黃長裙隨風飄動,當先一步,向右而行。
孟林點頭默不作聲,跟着郭若溪便走。 ▲ ттkan▲ c o
“賊子,站住!”那道熟悉又稍微陌生的聲音,向孟林他們傳來。
許大嘴縮了一下頭,聲音怯懦道:“郭師姐、孟師兄,這是怎麼了?”
“你們不用管,可能是認錯人了,我們走。”孟林眉頭皺了一下,輕聲說道。
“有膽做事,怎麼沒有膽站出來?”說話之人帶着幾個高大隨從,向孟林三人走來,果然正是李靈筠的弟弟李靈迪。
孟林扭轉身子,淡然地看着那幾個隨從,卻對這紈絝惡少再也沒了教訓之心:“你想做什麼?”
“少爺,剛送姑娘來清月宗,就在他們山門就打架,是不是不太合適?”一個高大隨從,低聲詢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那孟林之前不是鍛體境耳竅嘛,目前少爺也是這個境界,怕他作甚?”李靈迪聲音懶散,吩咐身旁的隨從,只需在關鍵時刻看顧他即可。
而後,他擡手指着孟林鼻尖,怒道:“欺騙我姐信任,盜取我家帳簿,害我爹自斷手臂。你不道個歉,就想一走了之?”1
“我對李家家主,已經解釋過了。只是你姐,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孟林腦海閃過一抹綠色衣裙,心中微動,輕聲迴應。1
話未說完,就見李靈迪怒喝一聲,身影突襲而至,一拳搗向孟林。
郭若溪和許增壽本來在津津有味地看戲,此刻不約而同地驚呼:“小心!”
未料想,孟林卻並未有任何躲閃的動作。
“嘭!”李靈迪的拳頭正中孟林胸膛,這蠻橫少年喊道:“這拳是替我爹打的!”
令他驚訝的是,卻未見孟林有絲毫受傷之意。
接着,李靈筠心頭火氣,再次轟出一拳,全身氣力捨命而出:“這拳是替我姐打的!”
“嘭!”孟林依然未動,堂堂正正再受一拳,肉身體魄涌起一陣疼痛之意。1
李靈迪見攻勢沒有奏效,冷哼一聲,帶着隨從揚長而去:“記得以後離我姐遠點!”
許增壽見人羣走遠,收好筆和本,晃了晃發呆地孟林:“孟總編,走吧,人走遠了。”
“大嘴,我這些事,你敢寫出來,兄弟沒得做。”孟林情緒低沉,丟下凝眉思考的郭若溪和訕笑的許增壽,頭也不回地率先而走。
十餘日後,孟林三人再次踏進蒼山派仙門。
結果,剛一進入山門內側,就見從青色玉石道路上,奔來一個外門弟子,正在向四周大聲呼喊。
“大事不好了,喬師兄要與上宗來的那幾個惡客打起來了!大家快去幫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