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件壞事不難,難的是把幹壞事當成一輩子的事業,並且一直持續不停的繼續下去。
因爲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姓甚名誰的原因,胖子也實在是難以猜測出他以前的品行到底是個什麼德行,可從現在的他做幹過的一切,和那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性也能夠讓人猜測的出來,這個人到底是無可救藥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雖說看事對人不能以概論全,不能以他現在的所作所爲來去評判他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所以這也就爲猜測出他的名字,在無形中製造了很多的困難,讓胖子難以想象到,眼前的這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在想,我到底是誰,說真的剛開始我還真不想告訴你們,因爲我覺得沒那個必要啊,如果你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就這麼去死了,一定會死不瞑目,那個時候我不是更開心嘛。
可你們知道嗎?其實我的本性並不壞,並不是個殘忍弒殺的人,所以我在權衡了利弊之後決定告訴你們,你們倆可一定要聽仔細了,因爲即將要殺掉你們的人,也是你們即將要成全的這個人,就是我蔡元長。”
一聽這話,這可不單單是胖子了,連帶着躺在地上,一直喘息不已的李玉陽都被驚得一嘚瑟,因爲就在他們倆人敗下陣來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倆已經前前後後地把北宋的那幾個牛氣點的名人都想了一個大概了。可他們就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這位位極人臣的蔡京蔡丞相。
其實胖子沒想到他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在他那個時候。民間是瘋傳林靈素和蔡京交好,倆人關係那是鐵着呢,而且據說林靈素還稱呼蔡京爲“左元仙伯”,試問這樣的一對毫無節操的好哥們怎麼可能是敵對關係呢,互相吹捧都來不及呢。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一定是以爲,民間盛傳我和林靈素關係極好。我們倆根本就沒有利益衝突,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政敵。我說的沒錯吧?其實剛開我也是這麼以爲,我只不過就是把他當成一條會逗弄人的哈巴狗而已,所以對他的事情我也沒有太過上心。
讓他上臺就是逗弄官家開心而已,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可誰知道他不是一條哈巴狗。他是一條白眼的餓狼,他竟然在利用完了我,並且爬上了高位之後,他就倒打一耙,竟然顯露出了他的獠牙和本性,他竟然狠狠地往下摔打我,讓官家對我產生結締。
不過最終還好,他畢竟只是一個裝神弄鬼,善於妖言惑衆的神棍而已。官家那裡自有明斷,在賢臣和神棍之間,他當然選擇前者。最後還是我贏了,你們說我該不該收拾他這條吃裡扒外的畜生啊。我們倆之前又怎麼會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呢。”
人家蔡大丞相說的也對,他們倆級別不夠,所做的事情也不近相同,倆人怎麼可能是通穿一條褲子的戰友呢,一個是搞政治的丞相。一個是玩宗教的道門第一,這倆人完全都沒有什麼交集。要硬要說有的話,那就只能說這林靈素在上位的時候借了幾次蔡京的力,而這蔡京也如願以償地在徽宗皇帝面前得了一個“左元仙伯”的神仙身份,使得他更爲得寵而已。
當然了,蔡京是誰,那是王安石變法的忠實擁護者,一個執行起事情來類雷厲風行的人,其實他自己心裡頭清楚明白的很,什麼神仙下凡啊,什麼星君護體那,那都是虛妄縹緲的東西,其實他只是要最終能夠得到官家的信任就行,僅此而已。
可最後呢?最後是這個林靈素在地位穩固之後,沒事就來招惹蔡京,時不時地還下絆子讓蔡京往裡跳,等真正陷進去的時候,拔出來的絕對不是鮮血淋漓的腳掌,而是滿身滿臉的腥臊氣。
好好想想,當時的宋徽宗能喜歡這樣的一個大臣嗎?
哎,這可是讓這位蔡大丞相心裡頭鬱悶良久的事情,每次他都歡天喜地地以爲自己的這顆眼中釘被自己給拔了,可他每次勝券在握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地發生了一些轉變,使得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林靈素的那頭傾斜。
直到吃了十幾次虧,在一個偶然的契機之下這蔡京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每次都落入下風,原來不是他的事情,而是這林靈素善於妖魅幻覺的障眼法,使得自己最後的形勢急轉直下,那股子腥臊氣全吹到自己的身上去了。
這叫什麼?這叫往日打雁,今天卻讓雁給啄瞎了眼,你說這個蔡京,扳倒弄死了無數的政敵才爬到了當時位極人臣的那個位置上,那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啊。
可今天卻讓一個不入流的,甚至於藉着自己的肩膀頭爬上來的這麼個主坐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作威作福,他能甘心嗎?怕是隨便來個人都不會就這麼嚥下這口氣吧。
“你們能想到當我知道那個林靈素無視太子,被貶爲太虛大夫趕出京城的是時候我有多開心嗎,你們能想到當那個林靈素僅僅把趙雲真帶在了身邊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欣喜如狂嗎。你們不會知道,當那個林靈素的死訊傳到我的面前的時候,我是有多興奮,這是報應,這是報應啊。”
這蔡京說道這裡的時候,人都已經變得癲狂起來了,一時間就見他敞開胸懷仰天長嘆,那聲音說不出的淒涼暢快,就像是多年喊冤忽然昭雪了一樣,他林靈素能有今天的這個下場,可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你們知道嗎,當林靈素的死的時候我就在想一件事情,如果是我坐在官家的那個位置上,讓所有人都稱呼我爲官家的話,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
你們不知道趙佶那個人是有多麼的無能,王相辛辛苦苦折騰下來的一個大好基業讓他就這麼活活敗光了,要不是我們這些下臣在那撐着的話,他又那來的那麼多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還想要安逸的吟詩作賦,我呸!”
說到了這裡,這蔡京用盡氣力地淬了一口,就好像是對自己說的那些人多麼的不恥,多麼的嫌厭似得。
其實他的那種厭惡也是有根據的,這趙佶出了名的昏庸,甚至於後世有言“宋徽宗諸事皆能,獨不能爲君耳!”,這樣的一個人,如何能入得了那個想要延續王安石變法的一代權相,被鄙夷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如果我當了皇上,我就一定不會像他那樣,我會整頓吏治,懲處姦凶,不會再聽信讒言親信小人,也不會以神入己,弄得舉國上下烏煙瘴氣。”
說完這話,這蔡京萬分得意,一時間就像是這件事情已經辦成了似得,那擺出來的派頭別提是有多麼的囂張了,可他的這番說辭卻並沒有打動胖子和李玉陽,反而是讓他們倆人滿身直顫,那張臉猙獰的就像是從地裡頭剛剛爬出來的活鬼似得。
“你爲了權利你就能夠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嗎?爲了權利,你就能夠殘殺無辜,讓不相干的人爲你獻出生命嗎?爲了你的權利,你就能夠置天下的百姓於不顧,賣國求存,伺機而動嗎?更是爲了你的權利,你就可以肆意地踐踏別人的貞潔甚至於情感,讓一個愛慕自己的人成爲你自己向上攀登一樣器具嗎?
蔡京,縱使你有天縱奇材,縱使你有無邊的精力,縱使你能夠知人善用,縱使你真有那個能做爲一個好皇帝的一切潛質,可你沒資格去踐踏人的性命,沒資格讓成千上萬的百姓就只是因爲你的一個野心而受到無妄的牽連。
你何德何能,和有什麼資格讓這些人爲你奉獻出最寶貴的一切,你也就是身子裡頭有個邪物罩着你,讓你能夠強活到千百歲,我看一旦那個鬼東西從你身子裡爬出來的話,即便是晴空萬里,老天爺也會劈死你,劈得你化成齏粉還嫌不夠,讓你形神俱滅纔是過癮吶!”
胖子的這番話說的是咬牙切齒,一時間把那蔡京氣的滿身亂顫,那張臉也因爲憤怒而陰沉的嚇人,可此時的理智卻告訴他,現在不能夠輕舉妄動,因爲這陣勢都已經開始運轉起來了,自己一旦要是進到裡頭,並且發生了點什麼事情的話,那可就只有自認倒黴的份了。
好好想想,正所謂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精,他蔡京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的這顆心能不虛嗎?
如果進到這陣局裡去,只是讓他丟掉一身的本事,又或者是讓自己大病一場也認了,可一旦要是真的把自己肚子裡的那個玩意催發出來,並且自己真要是落得一個像胖子說出來的那種結局的話,那可不單單是這千百年的努力化爲了泡影,更重要的是,他蔡京很可能就會因此而形神俱滅,連帶着轉世投胎,連從新再來的機會都沒了。
可就在他很是躊躇,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胖子和李玉陽竟然趁着這個時候相扶着一起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且還各自手握住了自己的兵器,朝着那蔡京就衝了過去。(未完待續)
ps:ps:這裡只是故事需要,蔡京是忠是奸現在衆說紛紜,不可妄下斷言,作爲王安石變法的倡導者和執行者,蔡京應該是相當成功的一個人,而且靖康之變只是爲了拉出一個人背黑鍋而已,當時的宰相,也就是蔡京背黑鍋的責任就當仁不讓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不過後期在蔡京逝世三十五年後與岳飛等同一詔書平反昭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