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養兇?說的通俗點,養兇就是養小鬼,而越小的鬼越兇,故名養兇。
胖子能說出養兇這個詞,這讓對面的那個白髮道士吃驚不少,此刻從他那的那個冰冷的眼神裡竟然出現了一抹讚賞,不過胖子說的這些話並不能代表他就是殺了孩子的兇手,看來要徹底的揭穿這個道門敗類,還是要把知道的全盤托出,不能給他有所狡辯的機會。
“兩位,能把孩子的生辰八字說給我聽聽嘛?”爲顯謹慎,胖子還是先問了一下孩子的出生的時辰,在得到了那對夫妻給予提供的確切時辰後,胖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大聲地分析起這件事情的因由來。
從孩子的八字上看,這個男孩的命格應該是屬純陰的,這種人很容易在命格上走極端,而這種非常特殊的八字也經常性的被一些陰晦的東西所照顧,而用這些純陰的小孩子養出來的兇,也會比其他的小鬼怨氣重很多。
鐵不導陰陽,用切線把孩子吊起來,再用特殊的鐵針封住孩子的百匯和涌泉,就是想把孩子的生魂禁錮在剛剛的那個小鋪子裡,而毀了孩子的肉身就是爲了給冥冥中那個死去的孩子看的,這樣不但能夠加重他的怨氣,還能讓孩子的陰魂煞氣沖天。
讓那對夫婦拿走孩子的遺體並且燒掉,也是做給那小作坊裡的陰魂看的,這樣不僅能增加孩子陰魂對父母的那種憎恨,還能磨滅掉那陰魂僅存的人性。
因爲對父母的憎怨太重,今天晚上那陰魂可能就會對他們夫婦下殺手,只有那孩子的陰魂親手害了他的父母后,他才能成爲一個毫無顧忌的厲鬼,而只有完成了這些條件後,養兇的人才會藉機控制孩子的陰魂,從而達到養兇的目的。
當然了,其實在控制住這孩子的陰魂後,養兇的人還要不斷地**那個已經掌握在手的陰魂,這樣才能夠如臂使指達到他想要達到的最終目的。
胖子剛一說完,那個滿頭白髮的道士就爲此拍起了手來,此刻就見他臉上的那抹笑容都變得很是詭異,就見他一臉譏諷地對胖子說:“你就憑這些就說貧道是殺害這孩子的兇手,未免太武斷了吧。”
“哼,不是你殺的你怎麼會那麼清楚這孩子只要一碰就會肢體不全,不是你殺的你幹嘛鼓動人家兩口子馬上就要把這具屍體燒掉,你的行事看起來很磊落,但卻處處透着一種目的性,現在事實都擺在你眼前了,容不得你狡辯,還是勸你早作覺悟,一會下到地府和判官喊冤吧。”
胖子說完這話,當場就把虯筋拽出來了,順手抖起了一個劍花就要和那個道人拼命,可他還沒走出幾步遠呢,那道人卻一臉嬉笑伸手一攔後,對着胖子詢問了起來。
“我說小胖子,你說的挺溜啊,不過有些地方的細節上還是掌握的不清楚,按你的觀點孩子的屍首只有至親的人燒掉纔有用處,其實不然啊,其他人燒了也會達到一樣的效果,這你不知道吧。”
“這不可能,我雖然沒有遇見過養兇的,但那些典籍上說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燒屍體的人只有至親再行。”一聽那個道士的話,胖子一下子就有點慌亂了,內心忽然升起了一股子不祥的感覺,但實在是想不出哪裡不對,只好一臉質疑的看向了那個道士。
“怎麼不可能,孩子的陰魂被束縛在原地動不了,但自己的肉身被誰抱走他可是一清二楚啊,反正肉身都被燒了,是誰燒的還有必要知道嗎?”這道人說話的時候是一臉的陰森,那說話的口氣讓胖子不寒而慄,可卻又想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這道士說完,緩緩轉過身子,朝着那具還被包裹着的屍體看了一眼,那一眼滿是憐惜和歉疚,等胖子一臉驚詫大喊不要的時候,他卻大袖一揮,也不知道他扔了什麼,一把火就着了起來。
“你沒人性,你是個畜生。”一看眼前再難挽回,胖子氣得全身抖動不由得大罵出聲,拎着虯筋就衝了過去,對着那個道士不住地用力揮砍,幾次之後一個沒留神,讓那道人一腳就蹬在了胖子屁股上,這一下就把他蹬翻在地。
這道士並沒有追擊,而是小有興致的看着胖子,每次當他要爬起來的時候他上去再補上一腳,再次讓他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一次兩次行,可胖子一身所學也不是白給的,剛纔是怒火中燒衝昏了頭腦,而吃了幾次虧後也變得清醒了許多,就見他此時此刻單手一撐,人如陀螺一般貼着地面騰身而起,可等他剛站穩想要尋找那個道士的時候,身上卻忽然傳來了一股子巨力,直接就把他打飛了出去。
“呦呵,小胖子劍法不錯,不過火候上還是差了許多,來來來,讓貧道先教教你,讓你下去做個明白鬼,知道知道就憑你這身三腳貓的功夫,想要跟貧道打,還差個幾十年哦。”
這話說完那道人猛然間劍嘯龍吟,手中的那把軟劍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向胖子刺了過來。
剛剛爬起來的胖子也沉穩了許多,知道自己和那個道士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他就想着先斷其劍,然後趁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再伺機行動。
眼瞅着那道士過來了,胖子雙手握劍猛然向下一砍,本想要斬斷對方吃飯的傢伙,可人家也是其奸似鬼,手中軟劍如同是一根麪條一樣不斷舞動,讓胖子這劍落到空處不說,連帶着長劍一動,“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劍就抽到了胖子的臉上。
還好人家手下留情了,要不胖子這一下子怕是腦袋都沒了,可就在倆人像是大人逗小孩一樣纏鬥不休的時候,有些看不下去的李玉陽可偷偷摸摸的動手了。
眼瞅着胖子和那個道士太過專注,李玉陽忙繞到那道士身後打算趁其不備一擊得手,可擎着斷劍剛摸過來,正打算給那個道士一下子的時候,那道士身後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看也沒看就那麼往前邁了一小步,可他這一步邁出去後,卻沒把他沒動的那條腿也收回去。
這一小步學問太大了,不但就那麼輕輕鬆鬆的讓開了李玉陽的偷襲,而且沒收回來的那條腿還絆了李玉陽一個大跟頭。
可等李玉陽剛爬起來,還想要回身再刺的時候,那道士卻把剛纔用來對付胖子的招數完全照搬地用在了李玉陽的身上,就見那道人用力一蹬,還沒站起身的李玉陽站起身來呢,就撲在了即將要爬起來的胖子身上。
這一腳的力道怕是大了點,倆人滾作一團痛叫連連,不過還好那道士並沒有趁勢追擊,倆個人纔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
儘管有李玉陽的加入,眼下的情況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觀,打架是個技術活,有的時候並不是人多了纔好,還是要有精深的功夫才行,而這道士就是個功夫了得的主。
此時就見他在李玉陽他們倆之間來回穿梭,雖然偶爾有時會有硬碰硬的時候,但多數都是被他頻出的怪招打得飛出去,不過還好這道人雖然一臉的冰霜但卻看似不想要他們倆的命,只不過一時間倆人東倒西歪的,就是想好好打也使不出什麼全力來。
就在李玉陽他們倆陋態百出,而那個道士還想要把眼前的情形繼續下去的時候,忽然一聲淒厲的槍聲響起,就在那道人腳邊不足半寸遠的地方一顆石子被打飛了出去。
“別動,再動我開槍了。”司徒明香一聲嬌叱引起了那個道人的注意,同時也她也示意胖子他們兩個快點從地上爬起來,好繼續對付眼前的這個殘殺孩子的兇魔。
那道人想必是知道手槍的厲害的,現在的他是一臉的無奈,原本懸掛在他臉上寒霜也蕩然無存了。
此時就見他緩緩地舉起雙手,從那動作上來看,他好像是怕自己太過劇烈的動作引起司徒明香不必要的反應,那樣的話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那可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了。
“別開槍,那孩子真不是我殺的,我就是個雲遊路過的道人,看那對夫妻倆可憐就想幫幫他們而已。”那白髮道人此時是一臉的苦澀,而從他說話的口氣上也完全地聽不出來剛纔那種兇悍異常的狠勁兒了。
“你放屁,你對養兇的細節那麼瞭解,而且還在我們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強行焚燒屍體,你說不是兇手誰信。”一看這道士像是被制住了,胖子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那來的那股子勁頭,完全忘記了剛纔自己讓人打得悽慘的德行,又一次正義言辭的指責起那個道士。
“我真不是兇手,我都九十多歲的人了,還會騙你這個小胖子嗎,而且你等下,我身上還有信物證明我的身份,你們看了就不會懷疑我了。”那道士一看眼前的這個小胖子還不相信,連忙伸手一掏從衣服裡掏出來一個小布包遞給了身邊的李玉陽。
“就你?你都九十多了?長得挺少性啊。”李玉陽對那道士的話是一臉的不信,一看那道士遞給了他一個小布包,連忙接到手裡就想要打開來看看,可這看之下李玉陽頓時就傻了眼。
原來那布包裡放着的是一枚小銅印,而那印上赫然刻着幾個醒目的古樸小字,“真武當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