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忽然的驚嚇,嚇的坐在了地上,但是情況緊急,不容我多想,馬上摸出了一張驅鬼符,大喊一聲“敕!”,就往吳猛腦袋上招呼去。
沒想到現在的吳猛竟然比猴子還要靈巧,他縱身一跳,就躲開了我的符,最恐怖的是他竟然和蒼蠅一樣,順着牆壁爬到了天花板上。
我擡頭望去,只見他四肢好像有吸盤似的緊緊的吸着天花板,轉過頭用小眼睛瞪着我,舌頭伸了出來,對我發出那種詭異的怪笑!
看來他是真中邪了,中邪又稱爲“鬼上身”,鬼按照科學可以解釋爲某種“獨立漂浮於空間的腦電波。當那“獨立漂浮於空間的腦電波”強行佔據某人的腦部時,其原來的腦電波會暫時處於被覆蓋的狀態,人暫時失去原有的意識,其行爲被強佔的腦電波所控制。那人就可以說是被“鬼”上身了。
從科學上來講,鬼上身是一種潛在的自我意識造成的,可以說是一種精神疾病。但現在這種環境,老子纔不相信這是一種精神疾病呢!吳猛這傢伙都能上房了,尼瑪,神經病能上房麼?
我正在想的時候,吳猛刷的一下向我撲來,我倒地往旁邊一滾躲了過去,又叫了聲“敕”後,把第二章驅鬼符丟了出去,他很敏捷的躲開了。氣得我大罵一聲“操!”
猴子似的吳猛又撲了過來,這次我被他抓住了脖子!我心說、臥槽,怎麼都這麼愛掐脖子呢?
還好,還有一張鎮煞符,我艱難的把它摸出後叫了一聲“敕!”吳猛馬上就彈開了。
鎮煞符的作用就是讓鬼物定在原地,或是移動速度變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趕快趁他病要他命!
可是,問題來了……
哥們兒我只帶了三張符上來呀!
我忽然想起了王穩健之前對付厲鬼用的那招掌心劍,於是趕緊咬破小指,在手心畫了一道劍指咒。說實話,真他媽疼……
大功告成,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能賭一把了。我一步跨出,舉起拳頭狠狠的就砸了過去!
只聽他“啊!”的一聲後,身體裡就飛出一道黑影,吳猛“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五官漸漸的舒展開來。
我連忙扶起吳猛,搖了兩下,又試了試鼻息。太好了,這小子沒死……
我剛想鬆開他,這傢伙忽然在我的胸口摸了一把,嘴裡居然還說起了夢話:“志玲姐姐,我很喜歡你喲~”,這給我整了一身雞皮疙瘩。臥槽,老子爲了你命都差點沒了,原來你小子心裡只有志玲姐姐。
望了望四周,氣溫也恢復正常了,那髒東西估計已經被我打跑了吧?
不對!
剛剛被我打跑的那個髒東西似乎也太弱了吧?明顯不是那個能撞開鐵皮門的厲害東西,可那東西剛剛既然已經抓住我的頭了,爲什麼又把我給放了呢?難不成它的目的,就是來攆我走?
把吳猛揹回房間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我怎麼也睡不着,心裡想着,上吳猛身的那個東西應該沒有跑遠,說不定還在這棟樓裡,反正它也那麼弱,有一句話說得好“蝨子找軟的捏”,乾脆今天晚上把它給滅了。免得我們走後,它以後再害人。
我從挎包裡拿出一個碗、一根筷子,我這可不是要吃飯。
以前在農村,如果家裡的人得了“癔病”的話,有的老人就會用一個大碗裝滿水,然後把一支筷子放倒在碗中,然後反覆的唸叨,如果家中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的話,那跟筷子就會在水中直立起來。
(可不要小看這小小的筷子,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東西,都是寶貴的遺產。這筷子裡其實也暗藏着許多的玄機,易卦解民以食爲天:兩根筷子,二數先天卦爲兌。兌,爲口,爲吃。筷形直長,爲巽卦。巽,爲木、爲入。組合在一起,就是用筷子吃東西。入口的是什麼?是筷頭。筷頭圓,爲乾卦,乾爲天。這樣吃的豈不是“天”?因此認爲“民以食爲天”是由這兒來的。)
我心中想起了這立筷子之法,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方法,但是知道個大概應該就夠了。這個民間的土招兒,應該是以碗、筷子、水,這三樣東西組成的契機來達成某種靈體感知的術。以我現在的修爲,如果想弄,應該也不難。
於是我不再遲疑,馬上端起海碗,走出了房門。
門外還是漆黑一片,我只好把手機掛在脖子上用來照亮。我儘量的讓手不抖動,好能使碗裡的筷子精確的告訴我那東西的方向。
忽然,碗裡的筷子不動了。過了大概四五秒鐘的時間後,筷子頂端猛然指向了一個方向。
媽的,果然還在這樓裡!
剛剛走了一步,筷子忽然又倒了。
媽的,跟我玩捉迷藏啊。
大概過了能有五分鐘後,筷子又立了起來,居然指向了房東大爺的那間屋!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二話不說一腳把門踹開!
房東大爺被我的忽然闖入嚇了一個機靈,他回頭一剎那,那張臉竟和吳猛之前一模一樣,我大呵道:“呔!!孽畜哪裡逃!”
他張嘴發出了一聲如同動物的叫聲,乾巴巴的小身板,竟然一竄就爬到了房頂上。我順手關上門,將辟穀符貼在門板上!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那房東大爺就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一個勁的發抖,就好像這間屋的牆壁通電似的。
我高舉拳頭,正打算上去結果了他,誰知對方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這着實把我嚇了一跳。
可就當我以爲這是一場惡戰時,房東大爺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喊饒命!
“小道長啦!我求求你放過我啦!我從來都沒有害過人的啦!”
恐怖的面容配上他那口老腔粵語,居然莫名的有一種喜感。我道:“你都讓我兄弟吃死老鼠了,還說自己不害人。平道現在懷疑,之前這棟樓發生火災與你有關!”
“冤枉啦,冤枉啦!我除了上了你那個朋友的身,其他什麼壞事都沒有幹過的啦!”
一聽這話我就來氣了,我罵道:“我丟雷老母!系不繫覺得我們好欺負呀?”
他連忙擺手道:“這都系那位仙女姐姐的意思,系那位仙女姐姐讓我做的啦。”
仙女姐姐?
原來,這棟樓的確是修在了“萬人坑”上,以前幾乎每一個房間都住着冤魂。而這老頭呢,他其實是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狼。只不過他也怪倒黴的,好不容易修煉成精,結果當天晚上就發生了火災,死後化作黃皮鬼被永遠的留在了這棟樓裡。
這可憐的傢伙變成鬼以後呢,可沒少受這樓裡其他老鬼的欺負,直到前不久他口中那位仙女姐姐的出現,才解救了他。
一說到那位仙女姐姐,這傢伙一臉的癡迷與陶醉,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據他所說,那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千年女鬼,什麼道行了得,什麼法力無邊,總之就是說了一大堆拍馬屁的話。還說什麼若能親她一下,魂飛魄散也值得。
我被他搞得有些煩了,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罵道:“你大爺的!在廢話,信不信老子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的仙女姐姐了!”
被我這麼一恐嚇,這傢伙才老老實實的講起了後面的事。
後來,那個千年女鬼將所有的冤魂全部送到了地府,並且叫這黃皮鬼繼續留在這棟樓,說是日後會有兩個年青人來這裡住,這黃皮鬼的任務就是好好折騰一下那兩個年青人,但不可害其性命。
兩個年輕人?
說的不就是我和吳猛嗎?
我問道:“除了你,另外一個傢伙呢?”
“哦,你係說那個大個子?他系仙女姐姐的保鏢什麼的吧。”
怪不得那東西沒有弄死我,可是爲什麼要來整我們呢?
一時間我對那個千年女鬼產生了好奇,我問道:“你愛慕的那個什麼仙女姐姐,她的身份你知道嗎?或者說,你能不能形容一下她的樣子?”
黃皮鬼沉思良久,最後就說了一個字“美”,把我氣的,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心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天也快亮了,於是撕了門上的辟穀符。剛打算開門,那黃皮鬼忽然叫住了我:“小道長!”
我沒好氣道:“幹嘛?”
誰知他一臉諂媚的道:“嘿嘿,問你個事,行嗎?”
“說。”
“你和那位仙女姐姐是不是很熟啊?我聽她經常唸到你呢。”
我覺得有些慎得慌,道:“不熟!”
“哎呀~別裝了。勞煩您個事,你要是見到仙女姐姐了,你幫我問問她。”
“問什麼?”
“哦,你就問她,以後還來看我嗎?你一定要告訴她,我會想她的。”
尼瑪,這傢伙什麼毛病啊?我如果再多看他兩眼,可能真會忍不住一掌拍死他。
……
一大早,吳猛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說是自己韌帶被拉傷了,嘴巴里也有怪味。我覺得好笑,但是爲了不讓他留下心理陰影,我只說他被鬼上身了,並沒有告訴他老鼠的事。
離開老巷樓一帶後,我給王穩健打了個電話,問他到沒到廣州?結果他說來不了廣州了,直接去崖門鎮。
說是臨近廣州時,路上突遭臨檢,被警察通緝了。我心說、這怎麼還扯上警察了?
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貨在車裡藏了一把關公大刀,戴高朋更牛逼,居然還帶了把槍。這下我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坐飛機了,估計在機場,這兩貨會被當場槍斃。
王穩健在電話裡道:“我幫你算了一下,你如果繼續朝崖門鎮走,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勸你還是回百鶴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