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 號

112“3”號

金老大黑着臉示意所有人停下來,沉聲說道:“不行,我們必須先想辦法擺脫這種局面。再這麼走下去,也是在原地繞圈子。但是大家也知道,我們現在的食物和水,最重要的是蠟燭已經不多了,浪費不起這個時間。”

馬列也在一旁點頭,走了幾個小時的衆人立刻準備找地方安頓下來,雖然每個人心裡都不可控制地恐懼焦急,但是負重行走這麼長時間也讓他們臉上帶了明顯的疲憊。

陳玉鬆了口氣,只覺得身上的揹包重得要命,聽到兩位當家人的話,立刻打算跟在馬文青身後往牆角走。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身旁的封寒扯了回去,力量大到他的腳完全邁不出去了。陳玉一怔,轉頭看向封寒,問道:“怎麼了?”

“我們不留在這裡,如果要停下來休息,換到你寫着3的那截墓道。”封寒邊打量着遠處邊說道。

陳玉還沒來得及開口,站在一旁的馬列已經十分客氣地問道:“封小哥爲什麼這麼說?”

封寒淡淡看了馬列一眼,說道:“因爲第三截墓道最短。”

封寒這麼一說,陳玉立刻想起來了,是有一截很短的墓道,幾乎剛打開這頭的門,只走了十來米,就看到了另一頭的門。

馬文秀皺起細細的眉,用手揉了揉痠軟的腳腕,說道:“爲什麼我們要去找那截墓道?現在大家都很累了,十分需要休息。而且這裡的墓道似乎隨即出現,沒有任何規律,天知道我們要過多久才能找到寫着3的墓道。”

爲了早些出去,這一路馬文秀絲毫沒有因爲自己是個女孩子拖後腿,咬着牙跟着隊伍的行進速度,堅持到現在,實在不想動彈了。而且,她不明白,爲什麼一向威嚴的父親要對這個冷冰冰的青年這麼客氣?爲什麼和自己哥哥最親近的陳玉會忽然多出來這樣一個朋友?

陳玉卻明白了封寒的意思,立刻沮喪地重新拎起揹包,轉頭看向馬列,說道:“馬叔,文秀,封寒說得對,現在我們時間不多了,而山洞似乎也沒了耐心。如果我們要停下來,確實應該找最安全的地方,最短的那截墓道更容易防守。”

馬列拍了拍馬文秀的頭,衝封寒一笑,說道:“封小哥說得有道理,我這就跟金老大知會一聲。”

不管底下人怎麼想,這兩位老大卻相當有眼光,對封寒的建議立刻採納了。

封寒靠在巖壁上,手指依舊漫不經地捏着陳玉的手,問忽然沉默下來的陳玉:“在想什麼?”

“如果我們出不去……”陳玉苦惱着,就算本來有信心,現在出現的這讓人絕望的墓道也夠打擊他了。

封寒湊過來,眼睛逆着光,只能看見黑暗裡一閃而過的暗金色,像野獸窺視着它的所有物,高傲而不容置疑地說道:“你根本不用擔心,只要我活着,你就不會有危險。”

陳玉愣愣地看着封寒,這話多麼耳熟,和失憶前的封寒一模一樣的口吻,就連句子內容也幾乎沒變。

失憶對一個人影響其實不大吧,陳玉遲疑地想到。

掃了眼周圍,所有人都圍在金老大和馬列面前,聽着兩位當家人佈置安排,陳玉擡頭速度在封寒脣角親了一下,然後狡猾地或者可以解釋爲窘迫地拉着封寒往人羣中走過去,不打算給封寒反應過來的機會。

萬一,只是萬一,封寒發火了,即便是驚訝了也會讓他很沒面子的。

陳玉努力忽視身後銳利深沉的目光,假裝鎮定地和馬文青說道:“是不是要走了?”

馬文青“嗯”了一聲,仰頭喝了幾口水,又將水壺遞給陳玉,一臉鬱悶地說道:“難道我們又遇到鬼打牆了?”

陳玉苦笑,這絕對不像是單純的鬼打牆。而且,他擡手看了看錶,並沒有絲毫混亂的意思。

衆人又重新出發,然後仔細尋找陳玉留下來的數字。還有人專門拿着小本記錄這些數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規律。

然而,這次人們似乎頗爲不幸,走了很久,大概已經快接近兩個小時了,都沒有再遇到過寫着數字3的墓道。而數字11卻已經出現了四次,其它的數字也有出現兩三次的。只有3一次都沒有出現過,而且,做記錄的人悲劇地發現,墓道出現毫無規律可言。

“我擦,你們說,這見鬼的山洞是不是知道我們在想什麼?”馬文青忍不住了,憤怒地罵道。

馬列和金老大等人不由自主地去看封寒,好像他能給出答案一樣。

封寒淡淡看了遠處一眼,沒有說話。

馬文秀喘着氣,說道:“再這麼下去不行,我累得頭都開始暈了。”

其實不光是她,所有夥計都臉色青白,忍受着飢餓,寒冷,疲憊。

陳玉默默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忽然說道:“算了,我們不用找第三截墓道了,不管下面一扇門口是什麼數字,我們都停下來休息。”

沒有人反對,甚至不少人都是鬆了口氣的表情。

當陳玉打開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先癱坐在地上,要不是還要解決飢餓問題,恨不得立刻打開睡袋先睡覺。身後的門像是有人控制一樣,無聲無息地關閉了,但是,根本沒有人去關門。

陳玉盯着那扇門,這是他最近注意到的,在所有人進門之後,門就會自己關閉。真的沒有人控制門上的機關?他皺了皺眉,又去看石壁上的數字,和他存了一樣心思的是馬文青。兩人湊到牆角,尋找陳玉無意間刻上想,現在卻起了極大作用的數字。

淡黃的光下,兩人看到那小小的數字的時候,臉色都有些古怪。

陳玉甚至感覺到一陣刻骨的寒意,那個數字,正是他們尋找很久的3。

馬文青卻大笑起來,拍着巴掌說道:“他孃的真實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找了它這麼久,原來在這眯着呢。”

陳玉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剛剛找了很久沒有找到,在放棄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這事怎麼看怎麼透着股邪勁。

馬列和金老大也是一愣,臉上有喜有憂,看了看時間,先安排夥計休整,然後幾個說的上話的有經驗的人湊在一起想出去的對策。

坐在無煙爐邊上,小胖暖和過來,終於精神了點,臥在陳邊吃魚肉罐頭。在陳玉用手給它順毛的時候舒服地半眯着眼,頭卻沒有從罐頭盒裡擡起來。只在陳玉的手指離開的時候,用尾巴輕輕打了打陳玉的腿,示意他繼續順毛。

“剛剛我帶人檢查過了,應該不是視覺誤差的原因。”馬列先開口道,一臉嚴肅。

金老大旁邊的胖子點頭,“嗯,我看也不像,你們有沒有感覺,這些會移動的墓道更像是一種機關?”

貢布一愣,喃喃說道:“機關,這麼大的機關?怎麼可能?”

胖子這話倒是給了衆人一個啓發,馬文青和陳玉對視一眼,陳玉說道:“我覺得有這個可能,如果每截墓道都是獨立的,這十幾截墓道就能組成一個巨大的機關,只要有人控制,就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就像是——就像是一個魔方。”

馬文青點頭,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瓶酒灌了一口,說道:“這比鬼打牆更有說服力,媽的,居然有這麼瘋狂的事,弄出這種機關。”

陳玉轉頭去看封寒,封寒擡頭看了看他,說道:“和你想的差不多,還漏了一點,佈置這個機關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監視着我們,他甚至知道我們到了哪裡,要去哪裡。”

“怎麼可能?!”胖子失聲叫道,想說些反駁的話,張了張嘴,卻發現幾乎事實都顯示封寒的說法更正確。

如果說機關的猜想挑戰了這些人的極限,那麼封寒的話則讓人們不自覺地全身發涼。

“所以你才讓我們挑最短的那截墓道休息?”陳玉看着封寒,把馬文青遞到他手裡的酒瓶像封寒推過去。

封寒接過酒瓶,喝了兩口,淡淡看了遠處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因爲我想找到監視我們地人,或者東西。”

陳玉打了個寒戰,立刻擡頭,因爲他又提供了一部分蠟燭,也爲了保持警惕,兩側石門處都點了蠟燭,整個墓道都能看清楚。人們多是圍在無煙爐邊上吃飯,幾個累壞了的,吃完已經躺下來了。

沒有任何異常,墓道本身就十來米的長度,現在又都在光照範圍內,根本不可能藏人監視他們。

難道是巖壁上有空洞?陳玉轉頭盯着火苗沒有一點傾斜的蠟燭,又不像。

這時候,封寒忽然說道:“明天再商量,你們都睡吧,今天我一個人守夜。”

這次走路時間太長,幾乎所有人都累得夠嗆,唯一一個看不出疲憊的就是封寒。但是他不說話,沒有人安排過他守夜,這次封寒主動提出來,馬列和金老大等人除了驚喜,更不會說什麼。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封寒一個人就比兩三個夥計更讓讓人放心。

陳玉挨着封寒和衣躺下,從揹包裡翻出真言鏡,要不是上次從封寒那裡看到,他幾乎忘了這面鏡子。這鏡子自從出了沙漠鬼城,怎麼問都再沒出現過一個字。今天陳玉又遇到了和那時候類似的困境,忽然又想起了這面鏡子。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封寒一眼,發現他正專注地看着墓道另外一側,才低頭在心裡默默問道:我們有沒有辦法出去?出去的門在哪裡?

默默問完後,陳玉就緊緊地盯着真言鏡暗沉的鏡面,他擔心這鏡子能幫忙其實是他在鬼城中的幻覺。

幾秒鐘後,令他驚喜的事發生了,鏡面一晃,慢慢出現了一行字。

這鏡子還能用!

然而,陳玉看清那行字之後,幾乎默默地吐血,上面寫到: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正是黑皮日記本上最後一句話……

陳玉正磨牙,考慮要不要威脅摔了這鏡子試試,他的手忽然一陣溼熱,低頭一看,終於趁封寒不在鑽進睡袋的小胖正舔他手背,亮亮的圓眼睛正看着他,似乎表達自己的安慰。

陳玉憋了口氣,繼續再接再厲,默默問道:現在墓道里有沒有人監視我們?

鏡子一晃,很快出現一個字:有。

陳玉一驚,不露痕跡地將睡袋往下扯,露出眼睛後眯着眼打量四周。人們熟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放在墓道中的三支蠟燭剛剛燃了五分之一。

一切都很正常,也沒有幾個人醒着,除了睡着的人,周圍沒有半個人影。

封寒,陳玉忽然發現封寒也垂着頭,他困了?也許這麼強悍的人也是會困得,陳玉看了他垂着頭的身影一會,打算坐起來代替封寒守上半夜。這時候,屋子正中的蠟燭火焰忽然傾斜了一下,似乎有風吹過。

陳玉一個激靈,不對勁!墓道里怎麼會有風?

他的手迅速摸出槍,然後伸手去推封寒。他的手還沒伸出去,墓道中的蠟燭忽然全滅了,濃重的漆黑填滿了墓道,包圍了所有人。

然後一個詭異的聲音在墓道中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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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停頓神馬的。。。。作者不在,已經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