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拿出老周畫的那張圖:“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張圖上所畫的,就是進入西夜地下之城的路線。還有老周臨終前寫的那幾句話……都在暗示我們,這座玉塔下面還有一座塔,如果我猜的不錯,下面的那座塔應該是一座倒立的塔:塔尖朝下、塔基朝上!在兩座塔之間,還有一條地洞連接。這可能就是那一條地洞了”。
如果這就是那條地洞,下面的那座塔很可能已經葬身“火海”了。因爲地洞裡的地火就是從下面涌上來的,肯定要經過下面的那座塔。
瓜子悻悻的說:“看來我們是白跑一趟了,眼見着入口就在跟前,可就是進不去呀!”
老煙槍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嘿嘿……還說我悲觀,我看你們比我強不了多少嘛!你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儘管可以請教我嘛,你們不向我請教,怎麼就能妄下結論吶?快點,你們快快向我請教嘛?”
瓜子沒好氣的丟了句:“不要臉……”不過聲音很小,只有我聽到了。
姚俊嬉皮笑臉的問老煙槍:“大叔,您快給說說,你有什麼高見呀?”
“你這是在請教我嘛?”
“是啊!大叔您還看不出來嗎,這一路上只有我對你最好,好吃的好喝的沒少照顧你吧?”
老煙槍點點頭:“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實話告訴你們吧:當年西夜先民們在偉大的女王的帶領下,已經完全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地火,地火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爲,偉大的女王讓勇敢無畏的西夜士兵,在地下深達數十里的地方,層層設置關卡,就像是卡住了地火的脖子一樣;並且在地洞最細窄的地方,還設置了一道火閥,能夠控制火勢的大小強弱。所以,不管地火再怎麼向外面冒,冒出來的也只是一點點的殘火;大火早就被擋在火閥下面了。那道火閥,是用來自天外的玄石做成的,不但堅硬無比,而且還能耐住高溫的炙烤,地火根本就衝不過那道火閥。儘管你們覺得地洞裡面很燙,但是地洞裡面的溫度最多也超不過五十度,一切都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瓜子問老煙槍:“等等,你說西夜人用天上的玄石做成了火閥,那我問你:既然那玄石不怕高溫炙烤,西夜人又是如何把玄石製作成火閥的呀?難道他們只考雙手就行了啊?”
“對的嘛。天外玄石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不怕火和高溫,越是用高溫炙烤,玄石的硬度就越大;但是玄石很害怕水,一旦遇到水,堅硬的玄石就會變得很脆,很輕易就能敲碎!你們就要像現在這樣,多多的請教我,我會毫無保留的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覺得你們很高傲,我是不會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們的。因爲我們維克提爾人不喜歡與高傲的人交朋友!”
姚俊陪着笑臉說到:“大叔,你說的很對!我們也不喜歡自高自傲自大的人。沒有人會願意跟自高自傲自大的人做朋友。其實,我們早就看出來了,大叔您是一個博學多識的老沙漠,您是沙漠使者當中的出類拔萃者……大叔,我這可不是在忽悠你啊,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心底之聲呀!”
老煙槍眯着眼,一隻手不停的捻搓着鬍鬚一言不發,看樣子姚俊的話很是受聽。
姚俊趕緊朝我和穆圖使了個眼色。穆圖也說到:“是啊大叔,您看,我這一路上,我跟我們乾哥都沒敢跟您多說什麼話,怕的就是,我們倆才疏學淺孤陋寡聞,接不上大叔您的高論和高見”。
老煙槍被穆圖這麼一說,一下子神奇十足起來:“你們趕快動手,把這個地洞口擴大一些,咱們就從這裡下去。你們聽外面……動靜越來越大,風沙說來就來,不能再耽擱了!”
儘管那塊玉磚很燙手,其實地洞裡面的溫度並沒有多高。感覺也就是三十幾度的樣子。要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只有0°上下的樣子,甚至氣溫還很有可能在冰點以下……穆圖拿着單兵鏟,貼着地洞的內壁,一點一點的向下擴土,地洞的直徑很快就擴大了近一倍。姚俊又在洞壁上用探針鑿出了很多壁坑,上下地洞的時候就可以有腳踩的着力點;同時,兩隻手也能抓住壁坑用上力。
瓜子軌後一個進洞的。老煙槍一再叮囑瓜子要把那塊玉石板重新蓋在洞口上。
我們輪流在最前面擴土,後面的人則小心翼翼的開鑿壁坑。
瓜子突然開口說:“萬一聖月枯泉裡的湖水倒灌進來怎麼辦呀?我們豈不是有來無回了呀?你們覺不覺得可怕啊?”
這個女賊可真嘴毒的,跟老煙槍一樣:從來不說一句好話,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意思。
姚俊也說到:“大叔,這個洞口上面,就鋪着那麼薄薄的一塊玉板,怎麼可能承受的住幾十米深的湖水的壓力?好像這地洞裡面也沒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呀?”
老煙槍哈哈一笑說到:“你問的好,因爲那不是普通的玉石板嘛,那種玉石和玄石正好相反——怕火,只要被火一烤就會熔化掉;但是,泡在水裡卻會越泡越硬而且越柔韌!我爲什麼要你們把探針裡卷裹的那塊玉石補回去呢,就是因爲我想到了,萬一有湖水沒過了那個地面,在湖水的浸泡之下,被你們戳掉的那一處還能自動膨脹自己復原!神奇吧?這就是萬能的造物主最爲偉大的地方之一!”
我們整整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最然一直都能看到地洞深處火紅色的火影,但是始終沒看見真正的火苗。在地洞突然改變方向的地方,我們腳底下終於踩到了一塊玉磚……是塔底之塔的塔基!
在倒塔塔基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洞口,下面黑漆漆的,用手電一照纔看到:有一副樓梯一直延伸下去。穆圖端着沙漠狼槍在最前面探路,我則舉着沙漠狼槍在最後面壓陣。爲了省電,只有姚俊和瓜子打着手電,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在完全無光的黑暗空間裡,只要有一點亮光,就足以照亮很大一片地方。
真是奇怪,當年的西夜人爲什麼要修兩座這麼奇怪的建築:兩座塔一上一下,一正一倒,一個在水中,一個在土裡……而且還不在一起,中間隔了幾十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