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秋突然笑着說道:“你把那個人放了,我就把蛇給你。”
是的,蛇在李銘秋這裡,在那個全是母屍骸的墓室裡帶了那麼久,不可能什麼都沒帶出來,如果不是因爲李銘秋拿了鳳尾銅蛇,那麼那些母屍骸根本不可能追着他們跑那麼久。
江萱明顯猶豫,李銘秋可沒有那麼好的性子,從吳迷帽兜裡把鳳尾銅蛇掏出來,丟給江萱,隨後自己身影一閃,一下把東子帶到吳迷身邊。
“不是,你什麼時候又在我帽子裡放東西了?經過我同意了嗎?我帽子是你的儲物袋?”吳迷發出三連問。
這李銘秋什麼毛病那麼喜歡在他的帽子裡放東西。
犀角是這樣,這鳳尾銅蛇也是這樣。
李銘秋沒有做出解釋。
江萱看他們四個人對這個鳳尾銅蛇並沒有什麼想法,就揮了揮手對着自己的手下說道:“我們撤。”
想撤哪有那麼容易?
李銘秋第一個不讓,不是因爲鳳尾銅蛇,而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孃的,怎麼這人綁了他還想走?
就這麼輕易讓他們走了,那他李銘秋的面子往哪擱?
雙方就這麼僵持不下了許久。
忽然上方來了一聲爆破聲。
本就脆弱的雪塊應聲落下。
“怎麼回事?上面放鞭炮呢?”東子突然說道。
雪崩了!
“走,快走!”吳迷知道雪崩的威力。 如果說這個鬥裡那些糉子危險還能夠抵抗一下,那麼這個雪崩,是完全不可抗因素!
吳迷心裡慌張但是這“一線天”哪裡有地方躲?
一羣人方寸大亂,突然一塊巨大的雪塊落下,隔絕開了江家人和吳迷他們的距離。 江萱立馬帶着江家人跑了。
李銘秋立馬追上去。
吳迷沒有那麼大的閒情去追江萱。
鳳尾銅蛇被李銘秋丟出去了,證明這東西在吳迷手裡不安全,就讓江萱代爲保管了。
而李銘秋吳迷是根本管不住,也沒有那個權利去管他的事!
“雲諾怎麼辦?這地方怎麼躲?”吳迷失了主心骨,詢問解雲諾道。
解雲諾看了他一眼,領着他們蛇形走位,領着他們一直朝一個方向走。
解雲諾也不知道這個地方通向哪裡,但是他的知覺就告訴他走這裡可以出去。
果不其然,一線天突然出現岔道,而且出現向上走的趨勢。
終於能出去了。
三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出了鬥,在雪地裡行走,壓縮餅乾和水都沒了,餓了就只能含一口雪水。
他們沒有具體的方向,只能盲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吳迷終究是身體堅持不住,倒在雪地裡。
緊接着,東子也倒下了,解雲諾身體好,拉着兩個人繼續走。
一開始的桑曲一直跟着江萱如今不見人影,就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解雲諾天生的一種方向感指引他往外走去。
他們現在是在崑崙山的深處。
看到這裡,應該是可以看出來吳迷他們究竟是進了多深的地方。
最可笑的是廢了這麼大的勁,吳迷什麼都沒帶出來。
解雲諾終究是抗不住風雪,倒下了。
吳迷感覺僵硬的四肢是終於恢復了知覺。
睜開眼,自己居然是在成都的老宅中……
“雲諾?東子?我怎麼到這來了?”吳迷第一反應是戒備,他怕是自己又進入了幻境了。
可是板磚的出現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闆,醒了嗎?”解淑輕聲說道。
解淑長的也不差,穿的也很講究,根本不像是一個給人打工的。
吳迷和解淑站在一起,吳迷倒像是打工的那個。
“我怎麼會這來了?”吳迷問道。
“我去崑崙找老闆,沒有找到人,所以我們直接進了崑崙山腹地給了他一個二蹦子,然後再爆破口一里地看見了你們三個人。”解淑一字一頓的說道。
吳迷一陣無語,感情那場雪崩是你小子弄出來的,險些害死他們。
“啊,這樣啊,東子和雲諾呢?”吳迷繼續問道。
“老闆,你是不是先把出場費結一下?”解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始索要工錢。
板磚原名解淑,家底豐厚,是個公司老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被吳洵安排到吳迷身邊,這下好身價百億的老闆開始叫一個乳臭未乾毛頭小子老闆了。
吳迷被叫了這麼多年也就習慣了,雖說這解淑家底豐厚,但每月都會找吳迷開工錢。
不多,就三百,這麼多年物價一直在變,但這工資就是沒漲。
“這個月,你沒錢得,你知不知道,你那場爆破險些讓你從此失去你可愛的老闆?”吳迷說完還做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做完就溜了出去,長吁一口氣,這要了命的,他現在別說三百,一百都拿不出來。 貧窮,讓人開不出工資。
身後的解淑打了個電話,吳迷沒有聽清楚。
他就聽到:“這個人,不要在我公司出現。”
聽起來語氣很不好,解淑應該是生氣了。
吳迷聳了聳肩,知道爲什麼解淑會生氣。
那場爆破肯定是他手下哪個人弄的,這會差點弄出人命,肯定不會再讓那個人留在公司。
儘管解淑從來沒有提起過,但吳迷這個當老闆的老闆的早就察覺解淑的公司,是黑白通吃的。
有個炸藥什麼的正常。
“板磚!你說你炸了崑崙山環保局的會不會來找你?”吳迷突然回頭說道。
就聽見解淑笑着在後面說了一句:“毀壞文物罪大,還是破壞環境罪大,大不了我們幾個一起進去。”
吳迷嘁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沒想到這裡已經被鳩佔鵲巢,被解淑那小子佔了。
吳迷一臉煩躁的坐在電腦桌前。
老宅子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但是這裡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
這個電腦桌就是吳迷備在這的。
突然,吳迷看見電腦桌邊上有兩封信一封白色信封,還有一個牛皮紙信封的。
吳迷隨便打開一封,如果這是解淑的,吳迷肯定不會動,這東西上面寫着“吳迷親啓”了。
那肯定就是吳迷的東西。
讓吳迷意外的是,這東西居然是李銘秋寄過來的。
裡面就是一張信紙,裡面寫的江家的計劃,和吳迷在玄女宮的猜測差不多。
他們就是想完成江罡青的長生計劃。 而剩下的,就是吳迷所處的局了。
“江家留在世上,就是個毒瘤,剷除江家。”
就這麼簡短的一句話,給了吳迷方向。
吳迷也看到了因爲江家死了多少人。
因爲江家,禍害了多少有志青年。
所以江家不能留,這也是吳迷的想法。
緊接着吳迷就把信封燒了,灰都給他沖廁所裡了。
李銘秋現在暫時和他是同一戰線的。
吳迷也不怕他反水,因爲李銘秋反水不反水,在他的計劃裡,都翻不起浪花。
吳迷這麼想着又打開另一個信封。
裡面也是一句話。
“成都市青羊區人民西街,氣象館,有東西給你,接頭信物來見。”
吳迷又晃盪了一下信封還真有東西掉了出來。
吳迷對這個東西不陌生,因爲這東西是吳迷從小玩到大的東西,還有一個玉質的印章。
因爲形狀像卡片,雖說是金屬製的,但是輕的和紙一樣。
吳迷經常拿他當片計玩。
就這麼玩到了小學,後面不見了,吳迷以爲是掉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如今再次出現吳迷居然沒有震驚之意。
引他入局的人又出來了。
接下來他要吳迷去那個鬥呢?
吳迷不知道,但是吳迷現在很累,需要休息了。
和東子跟解雲諾打了個照面後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那塊鐵牌,上面用篆體刻了個吳字,吳迷小時候就很喜歡篆體,也一直練篆體,而自己寫的文體,是一種瘦金體,寫的不好,因爲他一直是模仿別人的筆韻,沒有自己的細節。
吳迷不在意這個,吳迷看着鐵牌上因爲小時候自己淘氣給咬了兩個牙印,心裡有點不舒服。
那個印章只在爺爺房間裡見過,其他沒有什麼印象,只是依稀記得,上面的字是。 “四川吳家”
四個大字,也是篆體。
爺爺經常拿它出來把玩,上面有一塊缺口,一小塊無足輕重的缺口,那是吳迷剛滿月時候抱着要磕的。
吳迷不知道。
但是他不想想那麼多了,明天還得去氣象站,哪裡又是一場腦力運動等着他。
也不和解淑說一聲,直接就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解淑進來看見這一幕,想要發作還是忍住了。
轉身出去把門帶上。
“吳迷睡了?”東子問道。
“睡了。”解淑回道。
東子搖了搖頭,這一行是真的九死一生。
“不是江萱那娘們不是把你綁了嗎?怎麼你還有機會去崑崙山放炮仗呢?”東子先吳迷一步醒過來的,他知道那炸藥是解淑的人放的了。
但是他還是有疑問,就是那江萱分明給她們看了視頻說把解淑給綁了。
怎麼這人這麼完好無損的呆在這了?
“他們用的人皮面具,爲的就是要挾你們下鬥,還不明白?”解淑看着東子,笑着說道。
這也是個笑面虎,生意場上呆久了,就是這樣子。
笑裡藏刀,東子一下沒什麼話說的了,他就進了房間。
第二天,吳迷打了個招呼準備出門。
解淑和解雲諾兩尊大佛堵在門口。
“你們幹什麼?我要出門了,堵門口當門神呢?”吳迷不解他們幹嘛要堵在門口,於是說道。
“還不明顯?不想讓你出去。”解淑聳肩說道。
一臉隨性的倚靠在門框上看着吳迷說道。
吳迷一頭的黑人問號,僵持了一會來了,坐在旁邊看戲。
“再堵着,我扣你工資了啊。”吳迷威脅解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在崑崙山凍壞了,解淑那家當,缺吳迷那三百塊嗎?
就看見解淑笑了一笑說道:“這個月扣完了,你可以扣下個月的,我不缺那點。”
又僵持一會。
沒辦法吳迷只好如實交代,甚至把印象和鐵牌拿出來了。
“他們給我這個讓我去拿東西,這兩東西都是我爺爺的,我不得不去。”吳迷簡單明瞭的說了出來。
就接收到三道炙熱的目光。
“你爺爺是吳曦睿?”
兩人齊聲開口。
分別是東子和解雲諾。
吳迷被他們這反應搞的不知所措,我爺爺吳曦睿怎麼了?
刨你家祖墳了?
誒別說還真有那種可能。
“你現在是,吳家正統當家人了,你爺爺讓我給你看着吳家盤口,等你到了時候,盤口就是你的。”解淑揮了揮手,就有人吧東西馬上來。
那是吳家盤口的信物。
原來吳迷手中的鐵牌是兩塊一體,吳迷只是拿了其中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