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是家裡出了事兒,頭腦瞬間清醒,對正在喝酒的書簾說了一聲家裡出事兒了,書簾雖然比我還不想回家,可是聽了這句話後把酒瓶一扔,跌跌撞撞就跑出房間,邊跑邊對我說道:“哥,是不是我們出來給爸媽惹麻煩了?我們要趕緊回家啊!”
“不管是出什麼事兒,我們兄弟幾個能幫的一定幫,你們先回去,我們仨醉的比較厲害,明天再趕過來。”堂哥含糊不清的說道:“我知道小簾現在很着急,小簾是等不得的性子,你和他一起去我比較放心。沒事兒,去吧,明天我們就過來!”
“對、明、明天過來!”
我本來也沒想讓他們和我們一起走,因爲這根本就和他們沒關係。在我看到信息的第一時間,我想的是老爸知道我們在外面是和堂哥盜墓,對於一向本分又有些霸道的老爸來說這是傷風敗俗的事兒,根本就做不得。
可是等書簾說是不是我們出來給爸媽惹麻煩了,我突然之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下子想到在古墓裡面蘇如是對我說的那些話,冥冥之中似乎是和這件事兒有關係的,又好像二者完全沒交集。
這次經歷了這麼多,我已不是原來那個遇事不知怎麼處理的書生。既然老姐這麼着急讓我們回家,那就一定和我們有關係,而既然和我們有關係老姐又這麼催的急,那就證明我們能夠處理這事兒。
雖然心中全是疑問,我還是和書簾踏上了歸家的旅程。從城裡會回下坐車也要三個鐘頭,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鄉的班車了,沒辦法,我和書簾就只好騎摩托車回家書簾醉的比我厲害,所以是我騎車,書簾就在我背後靠着我。
其實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我們完全可以明早一早起來再回家。而我一開始想的也是明早再回家,現在回家並不是因爲書簾堅持,而是我感覺,似乎是有人故意要催我們趕緊回家,說白了,就是考驗,考驗我們對於親情的在乎程度。
我們疾馳在回家的路上,晚風吹打着我的頭髮,大約十幾分鍾,我的酒意已經沒有了,書簾雖然喝的不少,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一醉就睡覺的,這會兒正在我後面喋喋不休的說道:“哥,我們雖然給爸媽惹了麻煩,但是我沒有後悔過,因爲現在的日子纔是我想要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想幹嘛就幹嘛,但是我不能忘恩,爸媽養了咱哥倆十幾年,我們倆這次卻做出這麼過分的事兒……”
書簾說着說着,竟然哭了,而且還越哭越傷心,這個本來就沒事兒,就是書簾這小子太單純。我勸慰道:“好了小簾,你說要真是去坐牢爸媽會讓我們回去麼?你想的多了,這次我們做的雖然有點過分,和祖宗說的不孝子已經掛鉤了,但是我們回去之後好好喝爸媽解釋,說不定老爸一心軟放過我們呢。”
“我就是怕回去之後老爸再也不管我們了,讓我們自生自滅。”書簾哭哭啼啼的說道:“家法裡面不都是說過了嗎,要是做了有辱家族名聲的,輕者棍棒加身,重者打成殘廢開出族譜,你說無論是哪一樣,我們都有犯,還能活麼?”
原來書簾這小子是怕這個,我聽後也是一愣,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茬,這下完了,我不敢回去了,書簾估計已經是在強撐着,我呢是壓根沒想到,這時我還真不想回家了,就問書簾道:“小簾,那要不咱跑吧?”
書簾聽我這麼一說,突然停止了哭泣,語氣真摯的說道:“哥,我們是親兄弟,你也只是比我早出生那麼幾分鐘,我就叫了你十幾年的哥。現在我想當一回哥,你現在毒已經好了,聽我的,到了鎮上你就下車,我一個人回去,到時候我就說你死在墓裡了。”
這時候我竟然莫名的有一股心酸,眼淚不自然的流出順着臉頰流到我的嘴邊。我歪開頭迎向風,似乎這樣子可以讓淚被風乾。書簾叫了我十八年的哥哥,只因爲我家以前太窮,而我卻以哥哥的名義優先上學,大哥二哥都放棄了學業和爸媽進程務工,而姐姐則是照顧我和書簾。
那年我六歲,書簾比我小,也是六歲,可是隻能一個人上學,按照長幼順序,只有我能夠去上學,而書簾,則是因爲我的原因九歲才上學,所以我初中畢業的時候書簾也才小學畢業,哪怕被人笑話,書簾對我也毫無怨言。
而我呢?我在心裡盤算,我從來就沒有爲書簾做個任何事,倒是書簾,一直以來都讓着我,我卻以哥哥的名義安心的享受着他的謙讓。現在,書簾是在爲我考慮,也就是說我不回去他一個人回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擔着,可要是我們都不會去,那麼就要父代子過,讓老爸爲我們受過。
我不忍心讓老爸代我受過,這是我自己犯下的錯,我必須要自己去承擔。而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彌補書簾的。我沒有再說話,哪怕書簾一直在後面和我說,我也只是偶爾答應他一下,因爲我已經決定了,我自己去承受。
因爲心中有事兒,我們的速度很快,晚上三點多的時候終於到了鎮上。我把車停下,書簾現在還是在醉酒狀態,我扶起他,一記手刀砍在他後腦勺,然後揹着他找到一家旅館,開了一個房間,給他留下一封信讓他醒來以後不要回家找我,當然,我也留了一些錢。
我不知道堂哥他們是不是真的會回來,但是我想應該不可能,因爲他們回來受到的是和我們一樣的懲罰。我在信上還囑咐書簾,我們只是犯了家規,雖然也有犯罪的嫌疑,但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讓我們坐牢,我讓他放心,等我一個人接受懲罰,開出族譜之後讓他到我們小時候常玩的地方接我。
至於以後,我想我既然是個殘廢,那麼學道不學道出家不出家對我都沒什麼影響。或許,我學道能夠解開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那些對於一個殘廢又有什麼用?往後的日子,或許我會用在鑽研道術上面,因爲我要找一個可以給書簾解毒的辦法,這樣纔是我對他的補償。
安頓好書簾之後,我想到即將到來的是一種非人的折磨時,我難免的會有一陣失落,可是我還是有種完成一件大事的竊喜感。鎮上倒還繁華,我找了一家大排檔,要了幾十塊的燒烤,開了幾瓶酒,聽着大排檔放着的音樂,看那些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秀恩愛的情侶,我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又是燈火輝煌時,可惜獨飲醉難歸!我想回家,但是我也怕回家。我想着她,可惜我註定是孤單的一個人。就這樣一個人吃一個人喝,我喝得迷迷糊糊,吃完了又叫老闆接着烤,也許吃完這次,下次就沒得吃了。
我一直看着坐在我前面的女孩,頭髮很長,臉蛋也很美,她正對着我笑,後面有個女生趴在他的背上,看樣子也是喝醉的,口中含糊不清說着我喜歡你之類的話。我一陣狂汗,敢情這倆還是蕾絲邊啊,不過我也不管她是啥,反正跟我沒多大關係。
看着那甜美的笑容,出於禮貌我也對她微笑一下表示友好,那個女的醉了也就醉了,可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生怕別人不知她們是蕾絲似的,因爲此時那個女生正在女孩的胸前亂摸,我看了一下,好像那女孩是爲國家省布料的典範。
她就一直在對着我笑,我表示過友好了,但人家一直對着我笑,我不可能就這樣不管不問吧?可是我也不可能一直對着她笑啊,我坐正身子,繼續喝我的酒吃我的肉,但是眼睛好像是離不開了,還是看着那女孩。
突然我見她把手擡起來,可是我看見的,居然是反的,也就是說我看見的是手肘,而她的手,是朝着後面抱過去,我以爲我醉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看!
“你看後面那小子一直看着你呢”那女生說話了,好像有些吃醋:“你說你怎麼這樣兒啊,前面是個帥哥臉,後面是張美女臉,以後你出來能不能把你後面的臉蓋上啊!”
“是嗎?”我聽到的是個男人的聲音,而此時我已經嚇傻了,那男人的聲音就像催命的一樣慢慢傳入我的耳朵:“那小子是喝多了還是不怕我,就算我們都不是人那我也是萬中無一的啊!”
緊接着,我看見他回過頭來,看着我,沒錯,是個帥哥沒錯,可是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因爲我直到現在還看見他後面那張臉耳朵上的耳環,這一下子從靚女變成俊男,我表示我的心臟受不了了。
“噓!”突然一陣冷風吹在我的耳朵邊,就聽見一個人的聲音:“小夥子,你千萬別出聲!”
我擡頭一看,居然是燒烤店的老闆。我剛纔聽那個男的說話,聲音和一般人無疑,可是他說的大家都不是人,難道說,今天是什麼特別的節日麼?我看向老闆的眼神帶着疑問,老闆對着我搖搖頭,然後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起身的那一瞬間,那張略帶調笑的男人臉才重新轉回去。而接着就是那張甜美的美女臉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也是直到此時,我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們居然都忘了,今天是七月七號,離七月十三還有六天,這六天既是六道之間的輪迴,這六天之前,就是今天,纔是正規的鬼節!
過了今天,陰間的鬼魂纔會接受判官的審判,決定下輩子投胎是做什麼,也即是六道輪迴之間轉世輪迴會在那一道,也許是人道,也許是畜生道……
我和老闆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這時候我纔看見他把那身油膩膩的衣服脫下來,裡面是一件道袍,而廚師帽裡面,也是道帽,他看着我一臉的嚴肅,說道:“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我已經封印了陽人的氣息,你居然還能夠進來?”
我現在已經開始犯迷糊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一個道長居然會賣烤肉?而且還是給鬼吃?
“你開玩笑吧道長,今天是鬼節我知道,但是你說陽人不能夠進來,這我就不瞭解了,我不但自己進來了,我還帶人來了,你這牛吹得好像有點大了啊!”
“什麼!”道長驚訝的看着我,喃喃道:“這根本不可能啊,除非是你們本身就很特別,或者就是你們身上有陰書的至陰之毒,有陽書的至陽之力。你們會有陰陽書麼?不可能啊,你們應該是連聽都沒有聽過吧!”
眼前這人一看就是挺正義的那種,所以我自然不能說我們有陽書,而且還拿到陰書,因爲我一旦說了,那我盜墓賊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等等!”道長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問道:“你不是說你還帶了人來麼?他沒有跟你一起來?還是去別處玩去了?”
“哦,是我弟弟!”我回答道:“我們是三點多才到這裡的,但是他很累了就睡去了,現在在旅社呢!”
“趕緊去把你弟弟叫醒帶着他來我這兒,不然你們都得玩完!”道長說道:“今天是鬼節,鬼節就是鬼的節日,在這一天不是給鬼燒紙那麼簡單,要超度他們讓他們做個好人,就要給他們吃的,就在辰時,傳說這是龍甦醒的時刻,而鬼在這時候進行善惡審判之後投胎下輩子才能過得好一些。”
“你剛剛來我的攤子的時候難道就一點都麼有發現麼?因爲你來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波鬼了,而直到最後也就剩下那兩隻年輕的小鬼,他們本質不壞,但是如果你一下子出聲驚動他們,那他們就會變成惡鬼,這就是爲什麼我要把你帶到這裡來說話的原因!”
“那我弟弟在睡覺,關他們什麼事!”我雖然現在很害怕,但是我想書簾在睡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壞就壞在這裡了,這裡是我們經過測算天干地支陰氣最重的地方。而鬼和人一樣,有惡鬼也有好鬼,他們中的一些鬼就和人一樣,貪杯,會喝醉,所以就會睡在旅館。如果你們是普通人那還好,因爲鬼就算看見你們他聞到你們的人氣他也就走了,關鍵是你們兩個臭小子,我不知道你弟弟是什麼體質,但是你啊,陰陽眼,還有一位很強大的金身。” ωwш¤ ttκǎ n¤ ¢ Ο
“你現在是至陽之體,那麼毫無疑問,你弟弟是至陰之軀。也只有這兩樣同時在一起才能破我這陣法,那你說的你弟弟睡着了,鬼又聞不到他的人氣,那辰時一到,你弟弟也就跟着下陰間去了。”
道長正在教訓我,突然另一邊一個和道長差不多裝束的年輕人跑過來,說道:“師父,剛纔有個至陰之軀的人被一羣鬼帶走了,我攔不下,就來求救師父了!”
(十二月一號高考開始報名,本來我打算大學之後再繼續寫作。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被開除了,不能參加高考,所以,我打算先找個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也許每天8000的更新不能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