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陽書是在堂哥這裡,那麼孫元拿走的必然不是陽書。可是我看孫元志在必得的樣子,完全不是作僞,難道有兩本陽書?還是這裡面有我不知道的隱情,現在我不知道,只好問堂哥。
“那孫元剛纔拿走的是什麼,這麼說來是有兩本陽書?”我問道:“不可能啊,陰陽書就兩本,剛纔孫元都說的一清二楚了,他這次帶我們來其實不是拿什麼神術傳,而是處心積慮的要拿走上次我們在煙子洞拿到的陽書。”
“我難道會不知道他是要拿我們的陽書麼?”堂哥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我,說道:“我在發現孫元不對勁兒的時候就在防着他,他拿走的陽書也不是什麼陽書,而是我故意給他的,就是爲了要麻痹他,我們有陽書這件事兒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不可能是胖子他們說的,當初我拿去出手的時候孫元是不要的,可是後來他來找我的時候說什麼都要我賣給他,我就想可能陰書是在他的手上,要是我給了他,說不定會惹出亂子,所以就有了這一幕。”
“等等,我想起來了。”堂哥突然說出這句話讓我一驚:“孫元和孫二是一個人,他這次來不但是要搶走我們的陽書,還想盜走一些寶物。”
“這我知道,孫元已經給我說了他有神術傳,而且我已經見了他和他的分身,孫二是本體,孫元是靈魂。”
“你已經知道了?”堂哥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喃喃道:“難怪了!”
“怎麼了?”堂哥這話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問道:“難怪了?難道孫元以前和你打交道的時候還有不爲人知的地方?”
我在等堂哥給我解惑,堂哥卻是像突然反應過來的樣子,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事到如今出去纔是我們的首要目的,所以我也只好滿心疑惑的和書簾收拾東西,準備先離開這裡,可是等我往回走的時候堂哥叫住了我,我不解,這裡就是唯一的路了,不從這裡走要從哪裡走呢?
不對,我突然反應過來,堂哥他們不是被困在裡面了麼?現在怎麼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還是說這兩人根本不是他們?我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然而我的不祥的預感就是個泡沫,因爲等我再看那懸蓋下去的時候我的眼睛就轉不開了。
那像棺材蓋一樣的石壁,竟然被硬生生敲出一個大洞,而現在我們這裡的位置,則是大洞上面的一路階梯上來的,也就是說其實那根本就不是洞,其實只是這個墓的一個道具而已,因爲我們在下面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機關所以才把這塊巨大的石壁翻過來。
“我們不能走孫元的路,因爲他不是來求財的,他都說了他是被人威脅來到這裡的,那麼他按照別人的指示從那裡出去,不就是自尋死路麼?孫元都這麼卑鄙,難保那個威脅他的人不比他更卑鄙,連孫元都打不過的人,我們還是不要冒險,說不定現在他就在外面等着孫元,等孫元一出去就把孫元給弄死。”
“那我們要怎麼出去?”我問道:“孫元說那是唯一的路,我們不從那裡要從哪裡?”
“呵呵!”堂哥笑道:“路是人走出來的,既然墓是人設計的,那麼路也早被人給設計好了,我們不要鑽牛角尖。”
我也懶得再問了,反正堂哥經常神神秘秘的,聞了也是白問。我們就沿着這條路往上走,可是剛纔明明已經看見頂的古墓,現在卻是越往上就越寬闊,越走就越看不見盡頭,我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淡定,但是現在別說我了,連書簾都沉不住氣。
而且我奇怪的是,這路就像盤山公路,沿着這個墓室一直旋轉修上去,我們走了好久了,每次到一個新的高度時再看我們走過的路,我靠就在對面,說死了也就幾百米,這樣下去看不見頂我們估計走到死也出不去。
況且書簾和堂哥的包袱又重,我背的是剛纔孫二的,這個比較輕巧,但是堂哥和書簾就不這樣了,剛纔在石壁蓋下去的時候他們兩就 裝了好多東西,孫元出去的時候也只是拿走他的那一隻,所以現在我們不得不換着氣兒,不然光讓一個人背得累死。
走了好久,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哥,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兒啊?你看我們都走了快仨小時了,再走下去等我們把食物吃完了就只有在這裡等死了。”
“那就死了好了,這裡是無盡之洞,剛好可以在這裡動手。”堂哥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把我給嚇出一身冷汗。
“我靠!”書簾卻是一下子躥出好遠,看着堂哥做出迎戰的動作。
“哈哈哈哈!”堂哥又突然大笑,我看他連氣兒都喘不過來,捂着肚子大笑道:“你看你們,我就是看氣氛太壓抑了開個玩笑,看把你們嚇得!”
我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玩笑、可真他媽冷,冷到我背後全是冷汗!
“不遠了,我們走的這裡確實是無盡之洞,這裡已經很多年頭沒有人來過了,這個墓就在這無盡之洞裡,我們只是機緣巧合來到這裡而已,這裡也才真的是三個財主的墓,先前我們見的那些就是個普通人的墓,當然在以前也算是富甲一方的財主,但是和三個財主比起來卻就是小巫見大巫,我們此行要真的找到三個財主的墓,其實路還很遠。”
聽堂哥這麼說,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沒有第一次害怕了,我倒是想去看看,但是我們這裡帶的東西已經不能繼續維持我們走下去,撐死也就是可以出去,要想再去看傳說中三個財主的墓,有些捉襟見肘。
堂哥看我和書簾都不說話,顯然是知道我們的心思,故作輕鬆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傻子才爲幾個臭錢去死呢。我這麼說是想看看你們願不願意去,說實話我想去看看,但是我也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是就這麼去說不定連已經到手的鴨子都飛掉呢,所以咱們就當沒說過,我們繼續趕路,大概還有十多分鐘就可以出去了。”
我們一路往上爬,終於見到了上面羣星閃爍,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天還沒亮,而是我們已經在洞裡待了一天一夜,所以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然而更讓我們尷尬的是,我們出來的這裡就是一個深坑,因爲剛纔我們上來的時候到最上面就全是枯藤雜草荊棘叢生,擋住了我們的路,現在我們衣服被刮破,臉上也是一片狼藉,樣子可以說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現在我們在的這裡也不是我們來時下去的地方,這裡現在是在深山老林中,而我們爬上來的洞,我在過去看時,嚇得我差點站不住掉下去。裡面哪裡還有什麼路,全是植物的根延伸到裡面,現在不但沒有剛纔那種救命之路的感覺,反而像是黃泉路。
現在我們已是彈盡糧絕,這裡又是鮮有人知的無盡之洞,所以我們想要尋找救援都不知在哪兒找,只好憑着自己的雙腳往回走。
不過也正好現在是晚上,所以我們倒是避免了人多眼雜,少了不少的麻煩。再說了此行我們也是賺了的,光是書簾和堂哥拿的那點兒東西,說不定我們還能再分個幾十萬呢。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來,我們這次來不是還有這麼一個目的麼?
“堂哥,你找到饕餮酒杯了嗎?”我着急的問道:“還有你說的解毒的藥物你全部找到了嗎。?”
堂哥聽我這麼一說,一直波瀾不驚的臉瞬間就變了,看着我,搖了搖頭,說道:“哎,也怪我,只是找到了饕餮酒杯,但是這東西沒用,最多就是起到調製的作用,最爲關鍵的是龍骨,這是一味中藥,很難找啊!”
“龍骨?”我就納悶兒了,龍骨不是很普通嗎?中藥鋪都有的,就是甲骨,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我以爲堂哥是在敷衍我,就故意拉下臉,說道:“我們這次和你來就是爲了要找到這些東西解毒,而且你說的龍骨不就是中藥鋪的甲骨麼?哥,你別敷衍我們,我可以不解毒,但是小簾必須要解毒,不然我是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和你來這裡的!”
堂哥常年在外經常和別人打交道,察言觀色就是本能,要說這還不知道我的意思那是不可能的,當即說道:“阿寅你先別生氣,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我冷冷道:“我倒想知道在你的眼裡是財富重要還是自家兄弟的命重要。”
“古代皇帝最尊貴的稱呼是什麼?”
“天子!”
“還有呢?”
“九五之尊!”
“沒有別的了?”
“龍?”
“沒錯,那皇帝駕崩之後又叫什麼?”
“龍歸宮?”
“對!”堂哥看着遠處,嘆了口氣道:“我所說的龍骨就是古代君王的屍骨,倒不是說皇帝就真是龍體,而是每一代皇帝死後,都有一種傳統的葬法,那就是把棺材層層封死,裡面塞進熟石灰,還有硫酸水銀這些東西,這樣就保證皇帝的屍體不會被細菌腐蝕。而你們體內的蠱毒,則是湘西人用來趕屍的,要是用龍骨來調製解藥的話其實是可以把毒給逼出來的。”
“這些做法這麼簡單,應該有很多人會的啊?”我繼續追問道:“既然會的人多,那麼我們隨便找一個這種葬法的人取走你說的龍骨,不也是一樣的效果嗎?爲什麼非要找皇帝的呢?”
“古代皇帝們都是養尊處優,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怎麼會跟一般的凡夫俗子一樣呢?”堂哥說道:“況且我說的是傳統的葬法,其實皇帝的棺材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爲在古代,皇帝的所有生活用品但凡是木製的都是金星紫檀,哪怕皇帝的棺材,那也是用這些名貴的材料來做。而金星紫檀卻是皇家獨尊,所以哪怕王侯將相的葬法和皇帝一模一樣也是不敢躍過這個坎兒,所以你知道爲什麼一定要找到龍骨才能治療了吧?”
“對了哥,你不是說陰陽書可以解毒麼?”書簾一直在聽我們說話,這會兒卻是突然開口道:“那我們找到陰陽書不就好了?幹嘛還要費勁兒去找龍骨呢?你說是不是啊哥?”
書簾這句話讓我心裡猛然一驚,既然陰陽書可以解毒,況且我們本來就有陽書,孫元騙我們來這裡又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搶走我們的陽書,孫元又是被人威脅,陰陽書又是記載了古代所有君王的墓葬位置,這麼說來要拿到陽書的那個人必然就是擁有陰書的。
但是陰書我們也拿到過,我們就是因爲拿到陰書才中的毒,等我們第一次去建文帝的墓的時候陰書卻又不見了,而在建文帝墓裡的人也就是三個,我和書簾還有掌櫃,那麼必然就是掌櫃想要拿走我們的陽書,因爲上次在建文帝的墓裡的時候他就是盜寶的。
現在情況一目瞭然,孫元身手不弱,可是打不過掌櫃,我和書簾也跟掌櫃交過手,我們也打不過掌櫃,那麼這就印證了一件事,那就是掌櫃看見堂哥和書簾去出手陽書,但是孫元不肯要,掌櫃也不想露面,就給孫元下了毒,這就和掌櫃給我們下毒是一樣的道理。
然而之前在墓裡孫元正對我們的種種,恰恰就是掌櫃安排的,因爲熟悉這種毒性且知道我身手的,就只有他!
我正處於無盡的猜想之中,書簾的一句話讓我回過頭來且讓我吃了一驚。因爲就在我們的腳下,赫然躺着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孫元或者說是孫二!
(ps:小城可真是起早貪黑,這一章是五點多跑到網吧上傳的,沒辦法,上網卡沒錢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