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座獨木橋,我們想要從上面過去實際上不難, 只是這獨木橋年代已經久遠,也便成了朽木,我們要過去,除非是身輕如燕,否則能不能走到一半都得兩說。
我和書簾還好,堂哥和胖子他們本身就沒有我們的身手,胖子更是這獨木橋的死刑,所以這時候我們不得不想一個兩全的辦法。
說也奇怪,這裡原來是住人的,那搞這獨木橋不是增加了通行的難度麼?還是說這裡面另有玄機?我沒聽說過關於這裡的別的傳說,也許堂哥知道一二。
“堂哥,你說我們怎麼過去啊?”我問道:“這橋是不能走了,那我們怎麼辦,總不會往回走,去剛纔那恐怖兮兮的葬屍洞把?”
“肯定不會是這樣的,這裡還有路,只不過施了障眼法迷惑了你們的眼睛。”堂哥淡淡說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些棺材似乎變大了嗎?還有這獨木橋,你們真的以爲是木頭嗎?是木頭的話,經歷了這麼多年,怎麼還不腐爛?就算材料再好,這洞裡環境又不是很乾燥,加之氧氣充足,怎麼可能不腐爛?”
我們都在聽堂哥分析,卻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我總感覺很複雜,複雜到我們難以去解釋清楚,下面是棺材,很顯然不是好兆頭。
“嘩啦!”
在這巖洞裡聲音格外的大,我們冷不防之下都是一陣哆嗦。不約而同回頭看去,原來是升降棺下去了。這就表示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從這裡過去,想要回到下面去另尋他路已經不現實,要麼趟幹這趟渾水,要麼坐以待斃,這就是目前我們的處境。
“我不等了,你們不敢走,我們走!”書簾幾步走到獨木橋前,一腳正欲踏上去,回頭對我說道:“哥,咱倆先過去,等我們過去後在那邊繫上繩子,他們扶着過來就行了。”
“哈哈,你們以爲進過一次古墓就見多了?”堂哥突然笑道:“那是你們把事情想得太過於複雜了,先入爲主的認爲這裡面的危險重重。危險是有,但不至於像你們想的那麼多。”
我在糾結是要和書簾過去還是在這裡和堂哥他們商量一個對策,書簾已經走上了獨木橋。堂哥神色一凜,驚呼出聲:“別上去!”
我也是一股異樣感覺涌上心頭,習慣的我去拉書簾,沒想到手伸出去只是佛散了一片虛影,書簾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我心裡是又害怕又擔心,兩次了,這種情況我遇見兩次了,兩次都是書簾在我眼前消失。第一次是有驚無險,這一次卻是生死未卜。
“哎,我就說小簾太沖動了。”堂哥淡淡說道,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這讓我不由一陣無名火氣,我們兩兄弟爲了你們和滿身是火的怪物死拼,我弟弟出了事你們好像沒事一樣。我也不管是不是堂哥了,捏緊拳頭就要打他。
胖子一直沒說話,就在旁邊聽着堂哥說話,看我要動手,跑過來一下子抱緊我,不讓我出手。胖子這身材要和我打不是我對手,不過他的體型太大,力氣也大,死死勒住我的雙手我也掙脫不開。
“別衝動,等堂哥先說完啊。”胖子怕我和他打起來,趕緊說了這麼一句,好引起我繼續聽下去的興趣。
我是既擔心有憤怒而且還很害怕,書簾不知會不會遭遇不測,我們能不能過去這是一件大事,最慘的是這裡的環境總是讓我的思維混亂,往往這件事我還沒有想清楚,下一件事就讓我應接不暇。
“小簾沒有事,就是會有些麻煩而已。”堂哥看我一眼,也知道我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了,說道:“我們都是親堂兄弟,我會讓小簾受到什麼傷害嗎?”
“這裡以前是住活人的又不是專埋死人的,你們想的越複雜就月容易被迷惑,最後把你們嚇死。”堂哥接着說道:“我們剛剛被棺材帶上來的時候你們都在下面,只有我在的最高,你們是不是感覺越往上就有點胸悶?”
“是!”
“嗯,我還差點吐了呢。”胖子和堂弟應和道。
“這就對了,我剛剛邊算了一下,這棺材大概上升了十幾米,可是你們看看下面這些棺材在我們的眼中離我們有多遠?”堂哥問道:“還有你們看看這些棺材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堂哥邊說邊把頭燈取下來,掃射下面的棺材,我們纔想過棺材不少,但是沒想過會多得如此離譜。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見的只是一個洞窟,可是這個洞窟卻不像原來的那幾個一樣有別的洞口可以進入或者出去。棺材的擺法也不是原來那樣規整有度,只是零零散散沒有棺惇隨意疊在一起,可是這洞裡的棺材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比我們剛剛進來的那幾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稍微到中間一些,棺材又呈壘磚式擺法,壘成一根棺材柱,到了一定高度,上面有一根粗壯的鏈子,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銀白光,想來不是鐵鏈。
再隔一段距離,見到的都是又是和先前一樣的棺材柱。上面也是繫着一根鏈子,組成一個四方形的棺材柱,四根鏈子拉倒正中間,剛好是這個洞窟的中心點,上面懸着一副大大的棺材,由四根鏈子從四個方向拉緊,在和懸中的棺材接頭處的鏈子上,託着四個盤子,冒着微弱的藍光,徐徐燃燒着。
懸空棺材的下面,除了支撐鏈子的棺材柱,下面皆是一副副棺材,由下而上疊起來,呈螺旋狀盤旋到棺材底部,棺材的大小也是由大到小。這在風水說裡是輪迴的意思,而後代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步步官升的意思。
本來這種葬法是很普遍的,在西南地區也很常見。原本應該是安詳的畫面,可是堂哥的燈光照到這裡的時候他是冷冷的吸了口氣。我第一感覺是驚恐,背後涼颼颼的,都不敢回頭,就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在我背後一樣。
胖子和堂弟更是腳步都開始輕浮起來,顫抖着扶住我們纔不至於軟下去。如此詭異的場景,我想也只有電影裡的特效畫面纔有吧,那四盞淺淺的白燈,不像長明燈,反而像是在作法事的白米燈光,陰森森的,望着都有一股冷意。
這麼多的棺材在下面,我是有點不敢走的,可是我們要去主室的話還是得過去。走獨木橋肯定是行不通的,我看向堂哥,問道:“現在我們走哪裡?難道要下去?”
堂哥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看着那獨木橋。像是漫不經心的回到我,也像是喃喃自語:“我們下不去,也不能走獨木橋,要找到小簾,就必須從哪裡入手。”堂哥指着那懸中棺材,若有所思的說道。
聽堂哥這麼說,胖子和堂弟都是一臉豬肝色。很顯然他們和我有一樣的顧慮,都是不願接近那個懸中的棺材的,這麼詭異的棺材,要是突然跳出糉子,那我們的情況只會比書簾更糟糕。
“小簾沒事,如果一開始我們和他一起走,那麼現在我們估計已經到了主室了。”堂哥說道:“剛剛我就知道這獨木橋裡面有玄機,但是我沒想清楚一點,那就是獨木橋是通往葬屍洞和主室的路徑之一。小簾走的時候運氣好,剛好是轉動到通往主室的路,據我分析,這獨木橋一天只轉動一次,就和那些螺旋狀的棺木一個道理,現在我們走在獨木橋上,不會像小簾一樣是一道影子,而是會直接掉下去。”
“那我們怎麼辦?在這裡等死?還是等小簾回來救我們?”胖子也害怕了,顫聲問道。
“不,我們就走獨木橋旁邊,這纔是真正的路。”堂哥一語驚人,一時間我腦子竟然轉不過來。
好半天,胖子才細聲說道:“貧左富右,主室在左邊,葬屍洞在右邊,也就是生右死左,生人在右死者在左。其實這下面的棺木是爲了嚇唬人,讓我們不敢走去走獨木橋的對嗎?”
“不錯!”堂哥答道,轉過身,第一個往右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