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長滿青苔的木頭房門,一陣撲面而來,濃重的死人味道愈來愈重,我發覺了人這一輩子,最不可以也不可能做到的慘無人道的事情。
屋內沒有任何有水的跡象,雖陰潮,卻摸不到一滴水的存在,踩在木頭板上有些搖晃不定,像是一個盪鞦韆始終都不能紋絲不動,古樓分了好幾層,在進來時沒有仔細的查看,還不能摸清到底有幾層,模糊的記憶着應該是在五到七八層之間。
腳尖只要微重的踩到地板,立刻就會發出咔咔的響動,一樓的空間很大,使被隔開的房間與別處完全不同,木頭樓房,木頭地板,還有隔間木頭的窗戶,我雖然懂得不多,但木頭長久侵在水裡會腐朽的,這個我是知道的。
外面蕭靜,吳凡僵持着局面,旁邊賽四川,智明,小月,都知趣的繞開他們,尋找我的蹤跡,大約過了一根菸的功夫,智明有些沉不住氣了,脫下揹包,帶上游泳鏡,從另一個鼓鼓囊囊的揹包裡,拿出了一瓶氧氣,再跳入水裡之前,連句話都沒有說。
智明這個人我最清楚了,他是典型的外冷內熱,總是不會笑,不認識的陌生人會以爲他這個人冷僻,自私,不愛與人溝通。
在我們上初中那會,學校裡的游泳設備都是我和智明打掃清理的,我喜歡在水裡泡着,所以選擇了游泳,智明喜歡唱歌跳舞,除了上學,幾乎每天都在家裡抱着電腦,學韓國流行的舞步。我見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喜歡泡在水裡,但有一天他說他也喜歡游泳。
我總覺的智明什麼都好,好好先生,偶像潛力股,游泳健將,只是有時會做出奇怪的舉動,莫名的失蹤,莫名的不搭理人,莫名的煩躁。。。。。。。
他特別使別人琢磨不透,像是神與惡魔之間生產的孩子,時而很好,時而很壞,初中的時候除了週末回家睡覺,剩餘的時間全都是和他渡過的,吳凡那時候的性格也和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總是冷冰冰的,沒有過現在的嬉皮笑臉。
木牆上鑲嵌着手電筒,按鈕開啓時,燈光亮了,我剛開始還以爲在這種潮溼的地方,電池早就生鏽了。
木頭地板的走廊裡有許多六角棱形的房門,側耳傾聽,有嘀嘀的耳語聲,輕輕的推開房門的一條縫,一隻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的眼睛,正死死的瞪着臉色煞白煞白的我。
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手電筒骨碌骨碌的滾到黑暗的角落裡去了,呼吸和心臟無法平靜的不停喘息着,門自己一點一點的被打開,折磨人的“嘎嘎”聲,總是會在人最害怕的時候發生,像是日本咒怨裡,女鬼從樓梯上滿身是血的爬了下來。
跌倒在樓梯門口的小學老師,驚恐的表情和我現在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不知道此時此刻,腦袋裡在思考着些什麼,只是能頃刻體會到真正的害怕是什麼感覺,她的輪廓在黑暗裡若隱若現,像是一直蠕動的大型蚯蚓,左右的搖擺着。
女鬼的身體趴在了地上,磨擦出了“滋滋”的響動,和氣球被指甲撓捏的噪音簡直就是完全相同,牙齒崩裂,鮮血直流,頭髮根的地方沾帶了屍體的殘骸,她的眼睛早已被別人挖空,紫黑紫黑的,血淋淋的發着臭味,女鬼的臉彷彿就是一張沒有人要的爛肉罷了。
心裡剛生起逃跑的慾望,木樓的上面忽然時斷時續的發出“咯咯”的笑聲,眼前的這隻女鬼不再往我這邊爬了,她開始慢慢的消失,我大着膽子,走過去細瞧,那不是一個人或是什麼妖怪之類的,那是一面透明的鏡子,剛纔的畫面是從那裡面播放出來的。
其實仔細一看,鏡子裡的畫面還在動着,鏡子的下方還有一個按鈕,像是投影機的開關,我擡起頭,這才知道房頂上有兩個電影院裡的投影機,只要按一下鏡子前面的按鈕。
投影機就會放射出剛纔我看到的景象,還是那麼的恐怖陰森,剛纔因爲驚慌,沒有仔細觀察到女鬼的後面有一張桌子,桌子的上面放着一個dv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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