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宋健行給我打來了電話,跟我說打撈工作正在進行,因爲井中漆黑,而且水抽乾之後,污泥較多,因此還需要一點時間。但是他向我保證,如果羅盤在那個井中,明天日出之前,一定會讓我見到那個玩意。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就放了下來。
夜色漸漸籠罩錫州這座城市,相比於東江,錫州這座城市的夜色顯得更加迷人。
但是,在這時候,我突然間想起了老三。
從小老三就生活在這座城市,應當對這裡非常的熟悉,所以,我對眼前的景色也格外的留戀。我心中在想:“以前老三住在東江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夜色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到了老三,一陣巨大的空虛之感涌上心頭,是啊,自從老三離開之後,我心裡變得空蕩蕩的,連一絲寄託都沒有了。
許多人如果你當時不懂得去珍惜,失去了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我就是吞下了這樣的苦果。
因爲我跟丁蔭分手的事,老丁顯然對我意見非常的大,我甚至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把我當自家人看待。
但這就是我選擇的路,而且以我的脾氣,會一直走下去。
邵奶奶身爲諸神,連她都不能使銀劍仙子那殘存的靈魂碎片覺醒。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又怎麼樣使銀劍仙子這僅存的靈魂碎片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那顆鎖魂珠此時就在我手中,我輕輕的撫摸着,感覺非常的圓潤,這和它的材料不無關係。畢竟,這是和田白玉做的,而且是古代大能煉製而成,代價之大,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它是我復活老三的唯一希望。
我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我一定能成功,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是用我的性命去換老三的性命,我也願意。
在這個非常現實的社會,其實性格像我這樣的人不多。
在這段空閒的時間裡,我一直在修煉着《太陰心經》和《少陽心經》,內功比之前有較大的進步,但是,似乎遇到了瓶頸。
我總覺得《太陰心經》和《少陽心經》似乎只是一個殘本,雖然兩者有相輔相乘的作用,但是似乎已經到了盡頭,內功想要再進一步,難上加難。
好在我的內心十分平和,以我現在的本領,只要遇到的不是十分強大的遠古邪物,我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我坐在牀上,開始運用《太陰心經》和《少陽心經》的內功心法,運行周天,逐漸進入了忘我之境。
等到我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鐘。這時候,錫州的天已經完全亮了。透過窗戶向外望去,一早上,都是忙碌的人影,每一個人都爲了自己的生存而奔波着。
這時候,我的電話鈴響了,我一看,是宋健行打來的。
看到宋健行的電話,我估計他已經找到了羅盤。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結果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宋健行在電話中跟我說道:“黃先生,那個羅盤找到了,你現在在哪,我馬上給您送過來。”
我說道:“我在錫海花園酒店,你過來吧,到了打我電話。”
錫海花園酒店,是整個錫州市爲數不
多的五星級酒店之一,以宋健行這樣的身份,自然不會不知道那個酒店。
聽聞宋健行找到了那個羅盤,我心中還是有些期待的。作爲一個研究文物專業的人,我心中也是十分好奇,老三母親的那個羅盤究竟是什麼年代的,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在酒店的房間之中,我略微洗漱了一下,便到餐廳用了早點,這時候,宋健行帶着羅盤也趕到了酒店。
在酒店的房間之中,宋健行拿出了那個羅盤。
也許是因爲在水中浸泡很久的緣故,羅盤的周身長滿了青苔,甚至還沒來得及清洗。
顯然,一打撈上來,宋健行立馬給我送了過來,我看到羅盤之上還沾滿了淤泥。
儘管整個羅盤被青苔和淤泥包圍着,但是憑我對文物的瞭解,我一眼便已看出,這羅盤絕對是不凡之物,而且絕對不是現代的東西。
要辨明這羅盤倒底是什麼年代的東西,必須好好的清理一番。
宋健行把羅盤遞給了我,問道:“你看這玩意兒對你有沒有幫助?”
我把羅盤接了過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說道:“宋伯伯,真的辛苦你了。”
宋健行雙眼佈滿了血絲,我看得出來,爲了打撈這羅盤,他費了不少的精力。他聽到我這麼說,搖了搖頭說道:“這點小忙算什麼,你挽救了我們躍天集團,我才應當感謝你。”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女兒留給你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感謝的是你女兒。”
聽到我說起晨依,宋健行的眼中明顯有着酸楚之意,他說道:“晨依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唉,我爲了事業,沒有好好的照顧好她。”
其實宋健行何嘗不是和我一樣,內心十分痛苦,畢竟喪女之痛是每個人都無法忍受的,作爲父母,誰願意看着自己的子女死去呢?
聽宋健行說這樣的話,我安慰他道:“宋伯伯,你也不要多想了,晨依已經走了,她在天堂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
誰知道我這麼一說,更加觸動了宋健行內心的痛,他忍不住哭了出來。
其實宋健行纔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再加上他事業有成,所以從外表看起來,他還是略顯年輕的。但是此刻,我發現他的臉色憔悴之極,雙眼更是通紅,滿臉疲憊之色。
現在我才知道,宋健行其實還是愛他女兒的。
看見宋健行的傷心,我說道:“宋伯伯,你不要多想了,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
送走了宋健行,我才仔細的盯着那個羅盤。
因爲它和老三的親生母親大有關係,所以我必須搞清楚這個羅盤的來歷。
好在我的豪車後備廂中有一些盜墓用的工具,許多工具非常的精巧,專門是用來清理文物用的。
眼下,這些工具派上了大用場,正好可以清理羅盤之上的青苔。
其實我一眼便已經看出,這羅盤和其它古代的羅盤都不相同,因爲,羅盤之上有一個明顯的鬼臉,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我在北大的時候,學習過關於羅盤的知識,那是古人用來祭天和算卦用的,如果要仔細的研究,那裡面的學問很深。
但羅盤之上有一個猙獰的鬼臉,這樣的羅盤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也不符合歷朝歷代羅盤的特徵。
隨着羅盤上的青苔
被清除乾淨,一面青銅做成的羅盤顯現在我的眼前。
從青銅的鑄造工藝上我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面羅盤應當是西漢以前,符合春秋戰國時代的特徵。
那時候還沒有發明指南針,所以羅盤就用來辨別方向,許多羅盤刻畫的都是一些祭祠的內容和銘文,目的是歌頌君主的豐功偉績。也有一些羅盤刻畫的是地圖,但是,這樣的羅盤存世稀少,研究價值極高。
我開始仔細的觀察這個羅盤,這一研究之下,大吃一驚。
羅盤的正上方,所刻畫的是一個醜惡猙獰的鬼臉。鬼臉似笑非笑,眼神之中透着一股陰沉。我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一股寒意上升,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樣。
怪不得當年宋阿姨的兒子會將這個羅盤扔入水井之中,原因也是因爲這羅盤上的頭像實在是太古怪了,讓人汗毛都直豎了起來。
但是更震驚的內容是這羅盤的下面,所刻畫不但有日月山水,更重要的是有一幅古怪的圖畫引起了我的足夠重視。
因爲,就在前幾天,老丁給我看的那幅畫,和這羅盤上所刻畫的內容完全一致。
羅盤的下方是一座十分巍峨的高山,但是,儘管整個羅盤因爲歲月的侵蝕,畫面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高山上那個被捆綁人影還是清晰的顯露在我的眼前。
我想遍了所有中國古代的神話,都沒有發現類似的神話故事,那麼爲什麼羅盤和老丁手中那幅畫會有許多相通之處呢?
這和老三的母親又會有什麼關係?
所有這些疑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早上的時候,我退了房,立即趕往東江市。
我的目的當然是爲了去見老丁,憑他豐富的文物知識,也許能發現點什麼。
因爲剛剛和丁蔭提出分手,我去見老丁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爲了搞清楚這塊羅盤的真正意思,我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現在的交通十分發達,只不過四個小時,我就從錫州市趕到了東江。
當我來到老丁家的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從外面看上去,老丁家的四合院緊閉着,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
終於,我懷着忐忑的心去敲了老丁家的門。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門很快就打開了,丁蔭美麗的臉龐立即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能感覺到,這幾天丁蔭的日子似乎也並不十分好過,因爲,她的眉頭緊鎖着,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她望了我一眼,冷冷的問道:“你來幹什麼?”那語氣冷的像是陌生人。
“蔭,丁伯伯在家嗎?”我十分客氣的說道。
“他爲了我們倆的事,都氣的躺在牀上了,你還是別來打擾我們了。”說完,砰的一聲,將他們家那扇粗黑厚重的大鐵門給關上了。
對此,我只能苦笑了。
爲了搞清楚那個羅盤的真相,我還是敲了老丁家那厚重的大鐵門,但是沒想到敲了半天,竟然沒有人來開門。
這下子,我心中也是急了。因爲急於想知道羅盤的秘密,我使用梯雲縱的輕功,從外面一下子就翻過了老丁家的圍牆,進入了院子之內。
一進入院內,我看到院內無人,便往老丁的工作室跑。因爲我心裡非常清楚,老三要麼在院子中,要麼在工作室裡,像他這麼深居簡出的人,一定不會去其它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