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跟公孫公子在裡面呆了好一會兒,我們一羣人在外面側耳傾聽,那是啥都沒聽見,兩個人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公孫公子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我道:“你缺德不,得了眼病還想傳染我麼?”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公孫公子我一直都是個缺德的人麼!咱不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麼,這叫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公孫公子朝我走來,一把勾住了我的肩膀,拍了拍我的後背說道,“小子,放心吧,公孫公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好好保護你的,誰叫咱是好兄弟呢!”
我不知道公孫公子又是哪根筋不對了,胡言亂語的,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能力,居然還會說要保護我這樣的話,這傢伙手無縛雞之力,完全就是個窩囊廢,從小就喜歡躲在我的背後,哪次有事情不是我頂着,今兒個竟然跟我說這麼些大義凜然的話,也不知道我爺爺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着我們兩個,當然注意力是集中在公孫公子身上的。
我爺爺這人不是輕易會跟人單獨談話的,除非是說很重要的事情,否則都是百無禁忌的,所以想必大家都是跟我一樣很好奇爺爺說的內容。
公孫公子這人耳朵軟我是知道的,多說幾句他就會透露的,不過沒想到的是,今天不論我怎麼說,公孫公子都不肯告訴我,我爺爺是隨後從裡面走出來的,走出來的時候說道:“被白費功夫了,公孫公子答應過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問了也是白問。”
公孫公子嘿嘿笑了兩聲之後,拿起來桌子上的那個劍盒子,隨後跟我爺爺說道:“龍老,這東西就謝了,你說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說實話,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我就先行一步咯!”
“你來這裡只是爲了拿這個東西?”我狐疑的看着公孫公子,這麼快就要走了。
“是來看你的!”公孫公子朝我挑了眉毛,又拋媚眼,“看到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我這不傷心透了,回去找個角落抹眼淚去!”
我狠狠的瞪了公孫公子一眼,一個暴力砸在了公孫公子的腦袋上,“整日裡胡說八道,該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
公孫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佯裝可憐的說道:“痛死了,我的腦袋要是壞了,你得賠!”
我被公孫公子氣的不輕,伸手想要再打去,公孫公子腳底抹油一溜煙就出了門,趴在門邊上朝我吐吐舌頭,“打不到哦!”
“都多大的人了,不知道難看,整日裡這樣,小心討不到媳婦!”我衝着公孫公子吼道。
公孫公子一片跑一邊回過頭來說道:“討不到媳婦就找龍少做媳婦,龍公孫公子白白嫩嫩的,比娘們可愛多了!”
“我靠,這話你都說的出來,你他孃的纔是娘們呢!爺爺們着呢!”
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公孫公子,說話從來都是不經大腦,口無遮攔,開玩笑也沒有個限度。如果不是跟他比較熟,還會以爲他準備娶我呢!
孃的,老子好歹也是個男人,完全就是在羞辱我。
知道我氣的不輕,林生在旁邊幫我解圍了,對着我爺爺說道:“龍老,這生意還做不做,要不要開門?”
“不做了,一上午做的也差不多了,做人不能太貪心。都沒吃午飯呢,都餓了吧?”我爺爺問道。
“當然餓了,忙活了一天了,今天這酒飯可得龍老請啊,咱可是出了大力了!”花不敗在旁邊說道。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我就覺得我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雙腿都發軟了!”十一也附和道。
“看樣子是都餓了,那就起身去吃東西吧!”我爺爺一邊說着,一邊朝前走着,兩手背在身後,慢條斯理的回頭看了一眼道,“大家都去,林生你把門關了之後也一起來,就去那小子的今夕樓吧,去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是,龍老。”林生規規矩矩的回答道,站到了一邊,等所有人的人都出了門,纔出門鎖門。
所有的人都浩浩蕩蕩的跟我這我爺爺出發了,一行八人,爺爺走在最前面,我等林生鎖門,就跟林生走在最後面。
林生一邊鎖門,一邊感激的看着我說道:“龍少,你其實不用等我的,你可以跟着大家一起走的。我鎖完門很快就可以跟上來的。”
“我知道。”我看了一眼林生,隨後說道,“吃個飯,沒什麼急的,反正大家人多,走在一起也怪奇怪的,跟你一起走好點。”
“嗯,謝謝龍少!”林生鎖好了門,說道。
我看了一眼前面,前面幾個人已經過了拐角看不見人影了,便讓林生走了。
“林生,最近也有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沒有?”我一邊走一邊問林生,我知道爺爺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從別人那裡打探不到,難得有個跟林生獨處的機會,我就問問林生。
“沒有。”林生搖頭說道,“自從龍老上次回來之後,我一直都很謹慎的跟着龍老,寸步不離,龍老一直都呆在店裡面,沒怎麼出去過,也沒見過奇怪的人,就是下雨那天,龍老見了龍少的那些朋友。”
“那你知道,他們一直在談論什麼嗎?”我看林生。
林生搖頭說不知道,他知道的還沒我知道的多,比我還好奇。
我想也確實,林生本來就少根筋,他要是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麼。
感覺腦袋裡的那團亂麻真是讓人抓狂,我發現很多事情,我知道的,我爺爺也知道,我不知道的,我爺爺也知道,我甚至於不知道我努力的想要隱藏的我背後的那些鱗片,我爺爺是否也是知道的。
曾經的我很天真的以爲,我一直對抗閻王的事情,我爺爺是不知道的,後來我才知道,我爺爺是一清二楚的,是不是此刻我爺爺連我跟閻王做的交易也是非常明瞭的?爲什麼我爺爺知道了又不肯告訴我呢。
小時候覺得爺爺很神秘,長大了,爺爺就更像是團霧,濃的讓人看不透的霧,你摸不到,碰不到的霧,裡面藏着的東西是什麼,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我知道,也許很多時候,我爺爺隱瞞我是爲了我好,但是,好奇心,卻依然是那樣的重。
不知道不覺中,我跟林生也已經走到了東西街的拐角處。
林生對我說道:“龍少,你在想什麼呢?我知道龍老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們,但是,我相信龍老瞞着我們都是爲了我們好,所以,龍少也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林生一向向着爺爺,看了一眼林生也沒有說什麼,擡頭看見張燈結綵的今夕樓,道:“到了,走吧!”
然後我們兩個人加快了腳步朝着今夕樓走去,今夕樓的大廳裡,我爺爺幾個人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看到我們之後,花不敗直報怨,說我們鎖門鎖的太慢了,他都快要餓死了。
我說:“你要餓死了,你先進去不成啊,難不成你還要我來餵你不成!”
花不敗做了一個作嘔的表情,道:“要喂,也輪不到你,要餵我就讓我的十一喂好了。”
十一白了一眼花不敗,沒好氣的說道:“你沒手嗎?”
花不敗嘿嘿笑着說道,“我有手,不過,我覺得如果是十一喂的話,飯會更香。”
“是嗎?”十一挑着眉毛看着花不敗,“那如果我餵你屎,你也會覺得香嗎?”
“嘿嘿嘿嘿……”花不敗訕訕的笑了起來。
於此同時,公孫公子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我們的時候一臉的詫異,“你們怎麼都?來了?”
“來吃飯,順便看看熱鬧,怎麼樣,還有空地方嗎,小子?”我爺爺看了一眼公孫公子問道。
“有有有,龍老來了,就算是沒有空地方也得騰一個出來啊!樓上的豪包正好空着,走吧!”公孫公子一個轉身,繼續上樓給我們引路。
我爺爺第一個跟在了公孫公子後面,然後我們一羣人也陸陸續續的跟了上去。
包廂是在靠陽臺的位置,是今夕樓最豪華的包廂,這個包廂,是公孫公子一直以來喜歡留着以防萬一的,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人,那是做夢也不能進這個包廂的。
我跟爺爺常來,沒事的時候,就會跟公孫公子在這個包廂裡面喝酒談天。
當所有人都坐下之後,公孫公子招呼道:“我先去讓人拿些酒上來,然後讓他們弄菜,你們先坐一會兒!”
“公孫公子,快點啊,我可餓死了!”花不敗喊道。
“沒問題!等着,我這就下去!”公孫公子從門口探出了一個頭來說道,“對了幾位爺,要不要我弄幾隻雞或者鴨來陪陪?”
我無奈的看着公孫公子,這個公孫公子又發神經了,脫口而出罵道:“大白天的,雞鴨你妹!還不去幹你的正事!爺幾個肚子都餓了!”
“哎呀呀,說話可真難聽!”公孫公子陰陽怪氣的說着,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我們坐在包廂裡,大家都在一言不發的聽着外面的動靜,同時就着窗口,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
這個包廂有兩個好處,一個就是可以聽到樓上樓下所有的動靜,第二個就是可以看到大街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