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離去

“石頑,你快幫我殺了這淫賊。我一早前來探望你,居然被這淫賊給非禮了,我不活了,不活了!”聽到石頑的聲音後這女子更是又蹦又跳,彷彿受到了奇恥大辱。

“石兄這是一場誤會,我一早剛起,這位姑娘便闖了進來,想必是找你走錯了房間。見我衣冠不整,不由分說便打了我兩巴掌,我正當防衛之時,無意冒犯了姑娘的玉體。”見石頑進來,我只好先聲奪人。

“少主不必解釋,荔姣無理取鬧的品性我早有所知,不關少主的事。”石頑說道。

“石頑……!你這個沒良心的,枉費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居然幫一個外人,哇哇哇哇,氣死我了。還什麼破少主,你什麼時候變得一副奴才樣子?”荔姣氣得火冒三丈。

“荔姣你休得放肆!少主乃我石氏一族最最貴的客人,便是讓我石族人赴湯蹈火,我族人也在所不辭。你趕緊給少主認錯道歉!”說完石頑臉上一片冰冷。

“我不道,我不道,我不道!我死也不給這個臭淫賊道歉,你有種殺了我啊!”荔姣絲毫不示弱。

“我看就這樣算了吧,大家既然是誤會一場,就無所謂道歉什麼的了,就當沒發生過。”我趕緊打了個圓場。

“哼,假慈悲,臭淫賊你等着瞧!走,石頑你陪我出去玩玩。”荔姣對我怒目相視。

“不了,我的使命是保護少主的安全,你自己去吧。”

“臭石頑,我呸呸呸,沒個好東西。”說完荔姣便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荔姣走後,我跟石頑都是一臉的尷尬,爲了緩和氣氛,我便問石頑這荔姣是什麼來頭。石頑說荔姣是族內有名的小辣椒,爲人野蠻驕橫,老祖宗對她都很是頭疼。可這荔姣心底還是十分單純善良的,所以族內人也都很喜歡她。

喜歡這樣的瘋丫頭?我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寧肯喜歡一頭母豬,也不會喜歡如此蠻橫的瘋子。當然這只是我跟石頑說的話,其實打心底還是對荔姣很感興趣的。

感興趣又能怎樣?一方是翩翩美公子,一方是絕世佳人,好一對珠聯璧合的伉儷。如果不是因爲石頑,我想估計荔姣都懶得看我一眼,我索然無味地想着。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有時候感情很遲鈍,有時候也會很氾濫。苟小貝溫柔可人,又對我那麼好,我卻始終生不出愛慕來;荔姣刁蠻無理,心又在別人身上,我卻在初見之時就有些動心。

我張獵風雖然還沒談過戀愛,但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啊,我不由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及時的懸崖勒馬,不要讓自己真的陷進去。荔姣這樣的女人我是萬萬追求不得的,一是她比我優秀太多,二是她喜歡石頑,這兩點拿出一點就得讓我望而止步。

我暗暗下定決心,自己要提高一下品味,不要以貌取人。這次回去之後定要好好對待苟小貝,沒有意外的話就把她追到手,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活。

驅散走自己的心魔,我便跟着石頑來到了石嘯天的客廳。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祭奠老祖宗,告知他老人家大仇得報,以便讓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石嘯天帶領石族的重要人物都來到了老祖宗的陵墓前,帶足了拜祭所需的器物。擺在碑前的是九個盤子,每個盤子裡都盛有一顆人頭,石嘯雲的人頭居中。

看到盤子裡的這些人頭,兒時在蒿里山的那一幕又在我腦海裡重現。表哥,你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我們只不過貪玩了一點,爲何要受這麼大的罪過?

衆人紛紛跪拜,向老祖宗敬酒,並以酒爲媒,向老祖宗傳言。輪到我時,我三拜九叩,對着老祖宗的石碑說道:

“老祖宗,請允許我在此稱您一聲恩師,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張獵風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忘記您老人家的教誨,堂堂正正做人,絕不會有辱祖上的威名。石嘯雲雖已伏法,但我不會忘記宗家人的所爲,他日必會找他們討要說法,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還要多多保佑我和石家後人。話不多說,我先乾爲敬!”

一碗烈酒下肚,我的胃中頓時一片火熱,我又把另一碗烈酒澆在墳前。我以前從來都不喝酒,此次一飲而盡,真是莫大的挑戰,但此舉也更能表明我的決心。

拜祭完老祖宗,我們歸去的事情便迫在眉睫了。雖是多待幾日對宋連營的病情沒有什麼影響,但我卻不願意讓宋連營多受一分鐘的苦。見我心意已決,石嘯天也不再勸阻,而是抓緊時間爲我的離去提供便利。

此次歸去石頑鐵了心要跟隨我去闖蕩的,並聲稱要負責我的安全,否則就違抗了師命。對於這樣一個超級高手擔任我的保鏢我還是求之不得的,唯一的煩惱就是有他在身邊,恐怕想泡個妹子實在是太難了。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荔姣死活都要跟着我們,這真讓我頭大如鬥。這樣的姑奶奶無論到了哪裡恐怕都會是一個炸藥包和惹事精,總之有她就會有大把的麻煩。

好在石頑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帶她,把荔姣氣哭了好幾次。見到跟石頑無法通融,這個小魔女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獵風哥哥你最好了,幫我說說情唄,上次都是我的錯,我想你不會跟我計較吧。”

“當然不會跟你計較了,不過我們的行程十分危險,石頑不讓你去是爲你好啊。”

“人家有自保的能力的,不信的話你跟人家比試一下哦。”荔姣對自己的身手還是非常的自信,不過說實話石家人個個都身手不凡。

“不行不行,除非你親我一下,我就爲你講請。”我趁火打劫地調侃了一下她,知道她萬萬不可能親我,正好能以此打消她對我的糾纏。

話音剛落我的臉上便啪啪地捱了兩巴掌,這兩巴掌一是離我太近,而是荔姣的出手比上次更快,我居然沒有躲開,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就在我要惱怒的時候,荔姣的小嘴居然在我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我纔剛感覺到一點冰涼的時候她已經離我幾步遠了,並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說這下你了賴不掉了吧。

我很震驚她居然爲了跟着我們大庭廣衆之下真的親了我一下,石頑也苦笑地搖了搖頭。我心想這個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以後更要多多提防她。但又想自己剛纔做了那樣的承諾,在這麼多人面前更不能食言,只能爲她求情了。

“石頑,既然荔姣一心想跟着咱們,那就帶上她把,順便還能讓她照顧一下宋連營。”

“少主既然這樣說,那就只好如此了。”石頑無奈地點了點頭。

“耶!”荔姣心情大好,恨不得馬上就飛起來了。

“不過荔姣你要記得,千萬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則我立刻將你送回龍門澗。”石頑非常嚴肅地警告道。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囉嗦,人傢什麼時候惹過事啊。”荔姣不服氣地抗議道。

就這樣,因爲我的一句調侃,我把一個麻煩製造機帶到了身邊。日後的遭遇也證實了我的失策,真是讓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扇歪了。

離開的時候幾乎所有龍門澗的人都來送行了,石嘯天爲我們準備了一輛馬車,以便我們直達鎮上的車站。村民們送上了各式各樣的土特產,但此行我們還要照顧一個不能行動的大活人,只能挑選了一部分。

道了句後會有期後,我們一行四人便踏上了旅途。鎮上負責營運的一家先前已經認識我們了,對我們禮待有加,幾乎包辦了所有的力氣活。

馬車是由村裡的一名村民駕馭的,送我們上車之後便駛了回去。自此我們的九龍山之行也告一段落,不知道要待到何日何時,我們才能再回龍門澗。

來到縣裡的時候我們格外的低調,生怕節外生枝遇到宗家人。本來鎮上的客車是在深潭附近停車的,但在我們的要求下司機直接開到了我們下車時的車站,以便我們直接上車。

待得我們四人全都上了車,我心裡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接下來又是漫長的旅途,好在車上的旅客比我們來時還要少,大家可以安靜地休息一下。一上車我安頓好宋連營後倒頭便睡,石頑也躺在靠背上閉目養神,只有荔姣跟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途中我也醒來過好幾次,順便觀察了一下車窗外的景觀。只見我們一路向北,外面現代化的氣息也越來越濃,跟我們來時截然相反。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居然讓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再看身邊一動不動的宋連營,我的眼淚譁就流了出來。來的時候我們說好了同甘共苦,可如今我平安歸來,宋連營卻變得如同植物人一般。我心裡暗暗發誓,即便傾其所有,我也要讓宋連營再次變得生龍活虎。

以往荔姣總愛打趣我,但這次她看到我哭居然沒再說什麼話,只是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用力點了下頭,意思是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的。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我對她的看法也不禁有了一些改觀。

一路安順,客車駛入了泰安境內,巍峨的泰山也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此時的我感覺到自己的決心從未如此的堅定,我決心一定要把自己命運緊緊掌握在自己的雙手之中,縱然前方有千般險惡,萬般苦難。神若擋我,我便殺神,佛若阻我,我便滅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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