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到我的話,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我想要土螻角,你們能不能找來?”
旁邊的幾人和我都是一怔,沒想到這人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禁反問道:“你確定是土螻角?”
“沒錯”
那人磕了磕手上的菸斗,抽了一口然後又繼續說道:“如果你辦不到,就請離開這裡。”
“狗日的”
錘子罵了一句,拉着我就要離開這裡,他是實在受不了這鳥氣了。
“淡定點”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安靜。
“據我所知,土螻角這種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中,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你叫我如何去找?”
聽到我的話,那人驚奇的看了我一眼,沒想到我竟然還聽說過土螻角這種東西。
“沒錯,不過我相信這種東西的確存在,在李時珍的《百草綱目》中就有過這東西的記載”
那人看起來和平常的牧民沒什麼區別,但是說起話來卻是讓我很是驚奇,畢竟,《百草綱目》這本書估計整個全中國看過的人都沒幾個,沒想到這人竟然還知道這東西。
“這”
我想了想,還是又繼續說道:“土螻這種東西,雖然全中國都有不少,但是真正能夠長角的就只有神話中崑崙山的山上纔有,不瞞你說,我們這次之所以要進入這塔里木盆地,就是爲了尋找崑崙山,若是你願意,就跟我們一塊,而且,我們還付給你嚮導費用”
這段話我並不是在蒙他,而是實實在在的,能夠生長土螻角的,也就只有神話傳說中才又,要說當年李時珍是怎麼見到的,那誰也不知道。
“你們要尋找崑崙山?”
那人聽到我的話,頓時更加驚訝,不過,隨即也就淡然了下來,畢竟,這些年他見到的那些學者什麼的尋找崑崙山也不在少數,不過,全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想要真的找到那座山,無異於天方夜譚。
那人一邊抽着旱菸,一邊眉頭緊皺,想了得幾分鐘,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又開口說道。
“那好吧,容我準備一番,明日出發可好?”
聽到這,我頓時大喜,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商定了之後,我就要帶着錘子等人離開,卻是被那人一把攔下了。
“還有什麼事嗎?”
見到我發問,那人的臉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搓了搓手說道,“這,那嚮導的費用,能不能先付一半?”
我一聽,原來是這個,頓時點了點頭,讓錘子先拿出五千塊錢給了他,反正這村子裡都已經佈下了我們的眼線,也不怕這人拿了錢跑了。
給了那人五千塊錢,我就領着那幫人離開了這裡,前腳我剛到旅店,就接到消息說,那人拿着錢前往附近的一個縣城去了,聽到這,我頓時一怔,不過,當聽到有兄弟跟着他時也就放下心來,若是真想跑,估計跟着他的那些兄弟就夠他喝一壺的。
走到旅店,找了個座位坐下,錘子叔就坐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爺,還別說,剛纔你還真有二爺的氣勢。”
聽到這,我苦笑一聲,這都什麼跟什麼,要沒有嚮導,估計這塔里木盆地我們連幾百米都走不出去就得迷路,只有這種經驗豐富的老牧民,懂得塔里木盆地的一些風向地形什麼的,才能真正安全的帶着我們走進去,至於出來,以後再說唄。
很快,就到了下午,靠近這沙漠,也沒什麼好吃的,這旅店的飯菜,我吃了幾口也就放下了,帶着一股嚴重的羊腥味不說,還苦中帶澀,真不知道當地人是怎麼吃習慣的,拿出了我們隨身攜帶的一些罐頭,幾人分食了一下也就湊合了,反正明天就要進入沙漠,也不用受這醉。
剛吃完飯,看守那嚮導的漢子就回來了,說是那人已經從縣城趕回來了,我問了一下,原來,那人進了縣城就直奔醫院,在那把錢交給了大夫,一打聽才知道,那人的女兒患了一種很嚴重的病,急需要錢治療。
聽到這,我揮了揮手,那漢子就跑到後院去吃飯了,既然那人不是拿了錢就跑,那就好辦了,反正我們的裝備都已經運來了,只等着明天進入沙漠中了。
歇息了一下,又和路一發以及錘子叔商量了一下具體的事宜,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房門,頓時一股潮溼的氣味撲鼻而來,讓我頓時有些皺眉,畢竟,這好歹也是一家旅館,就不能收拾乾淨點。
不過,一想到就這一夜,我也是直接忍了,慢慢走進去,卻是發現牆皮都有些脫落,甚至有的地方還因爲潮溼而泛起了青苔,不僅如此,牆上還貼着一張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畫像,看起來得有些年頭了。
往牀上一躺,就聽到這牀嘎吱嘎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就在這時,忽然我的眼睛瞥到了一處黑暗的牆角,在那裡有着一個黑色的瓦罐,上邊還有着一些奇怪的花紋。
看到這瓦罐,我頓時興趣來了,因爲,看那瓦罐的模樣,至少也得有了幾十年的歷史,至於具體是什麼年代的,還得仔細確認一下。
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這瓦罐的具體模樣就露了出來,上面雕刻着幾個類似水魚紋的東西,很是粗獷,不像是漢族的東西,和這附近民族的風格倒是很相近,除了這水魚紋之外,上面就再無其他的東西,看了一下其質地和裂紋的程度,倒很像是清代的東西。
實在沒想到,在這破旅店竟然還能發現這樣的物品,不過,這黑色瓦罐的上面還有一個破布蓋子,緊緊地塞着那瓶口,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使了點力氣,總算把那破布拔了下來,卻是沒想到,那裡面頓時傳出一股惡臭,我不禁捂着鼻子想到,這他孃的不會是拉屎用的吧!
強忍着噁心,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電筒拿了過來,一照才發現,裡面只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並不是我想象的排泄物,反而類似一個黑色的紙張,慢慢夾住那東西拿了出來之後,卻有一個青黑色的東西從中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