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誰會想的到在我們已經放鬆警惕的時候,那如夢魘般的鎖鏈聲再度響起!
我們三人已經做好了隨時迎接危險的準備,我心裡雖然沒底,但此時的心態比好的太多了。
灌木叢內的古怪聲音還在響着,宋平衝沈麗擺手示意她關了手電,現在對面不知道是不是那種走屍。如果是動物,手電的光芒非常有可能激怒對方,而篝火此時不能熄滅,這樣至少可以抵禦住動物。
不過我現在還在納悶,走了這麼久一個動物都沒有看到,這個時候出現的東西應該非比尋常。
沈麗滅了手電,宋平小心翼翼的用短刀準備挑開擋在前面的藤蔓植物,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浩突然在帳篷內喝道:“住手!不要去看!”
聚精會神的我被程浩這一聲嚇了一跳,我近前的宋平也一個哆嗦,差點把短刀給扔了下去。現在不敢進行下去,程浩咬着牙從帳篷走了出來,我急忙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宋平這時道:“你眼睛長在哪裡?我的動作你都可以看到!”
程浩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宋平的問題,從他手裡拿過自己的短刀撐在地上。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他應該知道這後面是什麼東西,不然也不會喝止我們。
這個時候的氣氛非常凝重,沈麗不由自主的躲到了宋平的身後,現在我們三個男人就筆直的站在那裡。程浩突然動了一下,宋平以爲他要行動急忙跳了過去。可下一刻,程浩揉了下傷口周邊,我頓時有種想要罵孃的衝動。
幾乎是同時,我們的前方突然傳來宋平的叫聲。我急忙從沈麗手中拿過手電,朝宋平那邊看去,剎那間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折騰。
在手電光芒穿透濃霧與黑暗的瞬間,我看到宋平正趴在一具已經浮腫的屍體上,因爲死亡時間太久,雖然沒有腐爛,但宋平的身子已經將屍體擠壓的膿水四濺。
我止住噁心趕緊叫他起來,在他爬起來的時候還有一連串‘噗,噗’的聲音,就好像腳踩進爛泥內發出的響聲。
不過眼前這個效果太過噁心了,宋平正深一腳淺一腳在屍體的身上搗騰,有些地方已經看到凸出來的骨頭了。
可是這不間斷的折騰下竟沒有聞到一絲臭味,反而帶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這種味道如果不仔細聞是感覺不到的,因爲當時我們就沒有發現,由於宋平的幅度過於劇烈,纔將這種味道充分顯露在我們周圍。
宋平走過來直接就脫了衣服,現在的社會遇到這種情形也沒有人迴避,饒是有沈麗在場也沒有辦法。我現在有些懷疑宋平在子嬰墓說的那句話是不是在逗我玩,他都好意思在女人面前脫成這樣,反而在我們面前不好意思。
等他脫的就剩下褲頭的時候衝程浩道:“我說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你不打算過去幹什麼要做那個動作!”
程浩並沒有理會他,我捏着鼻子將滿是麝香味兒的衣服踢到一邊,宋
平搓了下發冷的身子跑進帳篷裡面。程浩甩着手裡的短刀穿過宋平剛纔踏出的路,我急忙扶着他走了過去。
剛纔燈光太過昏暗,看不清這具屍體具體的腐爛程度,現在距離這麼近,那股直衝鼻孔的麝香味道差點將我薰暈。
程浩回頭從我手中拿過手電,慢慢的從上朝下看去。
這具屍體在宋平剛纔的折騰下已經徹底的面目全非,爛肉和膿血糾纏在一起緩緩的朝窪地流去,身上的衣服雖然被這種混合液體塗染的面目全非,但是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這種衣服正是我們在子嬰墓中看到的那種衣服,而且我和劉祈曾經也穿過。
這個問題並沒有值得我去留意,白天看到的那條腿就已經證實了有一批人和子嬰墓的死者是一個組織的,現在這個估計就是他們的營地。
不過當看到下面的狀況,我整個人就懵了,這具屍體只有一條腿!
還沒有反映過來,就感覺身後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因爲精神繃的非常緊,在這個時候我一個回身舉起右手打算擊打過去,可拳頭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在我的身後,宋平正裹着一條被子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們這邊。我見是他道:“你他娘怎麼不穿件衣服,搞這個幹什麼?”
宋平擺了擺手不想跟我說話,我和他朝那邊看去,見程浩正用短刀將屍體斷腿的地方挑了起來。
突然間我感覺喉嚨一下噎住了,屍體的下半身有嚴重撕裂的跡象,這就表明這具屍體和我們看到的大腿是屬於一個人或者動物造成的。
頓時間我就慌了起來,心跳開始加速。宋平扭過頭看了我一眼,叫道:“我靠!蔥子,你臉色怎麼這麼紅?”
我摸了摸臉,熱的發燙,以爲是發燒了,趕緊摸了下額頭,卻沒有發燒的症狀。我心驚膽戰的朝那條斷腿的地方看去,結巴道:“宋平,你有沒有感覺這事情有些怪異?”
宋平瞥了我一眼罵道:“怪異個屁,自從進了那個石洞我們發生的事情,哪個不怪異了?”
我一聽他說的是事實,但是現在這個問題真的非常嚴重,雖然感覺這有些不大可能,但還是對他說道:“你有沒有感覺我們白天看到的那條斷腿,好像是這具屍體身上的!”
宋平一驚,臉色在瞬間變的蒼白,他也朝斷腿的地方看去,再扭頭看看這具屍體,頓時叫道:“這他娘好像真的是一塊的!”
我駭然,宋平的確定讓我更加肯定。可是那條斷腿並沒有任何的腐爛,而這具屍體已經爛的這麼嚴重了。
沈麗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我見狀急忙問道:“你懂得這些東西,看看那條斷腿和這具屍體是不是一個身子的?”
沈麗被我問的一愣,我這才反映過來但是她並沒有看到那條斷腿,可是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宋平便硬着頭皮將沈麗帶了過去。
我見程浩還目不轉睛的看着屍體,試探道:“你能看出什麼來嗎?”
程浩回頭看了我一眼,搖頭道:“看不出來,這屍體腐爛的太嚴重了,而且讓宋平這麼折騰一下,已經面目全非了!”
我‘哦’了一聲,這個問題有些嚴重,我現在還是心悸起來。
看了一會兒,程浩退了一步撐着疼痛的肩膀坐在地上,示意我從他口袋將煙拿出來。我們倆一人點了一根剛抽了一口,宋平就和沈麗走了過來。
沈麗不動聲色的從我們身邊走過,捏着鼻子再看了下這具屍體道:“太不可思議了,這已經超出了生物理論!”
我聽不懂她的專業用詞,急忙擺手道:“你就直接說結果,這些過程你留着以後做報告吧!”
沈麗沒有因爲我的頂撞生氣,非常驚訝道:“從傷口和膚色上來看,那條斷腿確實是這具屍體上面的!”
我一震,這個說法是我最不願意相信的。如果是這具屍體,那麼爲什麼差距這麼大!
我急忙問道:“你能看出來這具屍體死亡的時間嗎?”
出乎意料,沈麗搖頭說:“我看不出來,這裡的氣候和我們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樣,不過從屍體的腐爛程度和浮腫的狀況來看,似乎已經超出三個月了!”
我打算再次追問,宋平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開口,程浩抓住說話的空隙道:“這具屍體應該是那一批裡面的,而這具屍體看來最少也存在十幾個年頭了!”
我靠了一聲,程浩的回答完全顛覆了沈麗剛纔的說法。
這個理論讓我們三個人都無法接受。死亡了十幾個念頭的屍體竟然沒有完全化爲膿水,反而還保存在血肉,還有那條斷腿,竟然和新鮮的一模一樣。
我始終無法相信程浩的問答,沈麗尋思一下,看着這具屍體道:“程浩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吃驚的甩開宋平的手,問道:“那那種可能是什麼?”
沈麗道:“如果在特定的環境和溫度下,屍體腐爛的現象便會拖延,可是這裡的溫度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我擺手道:“不要說這個了,可不可能事實已經擺在了我們面前,現在我就納悶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將這屍體的腿給撕下來的!”
這個問題拋出去之後,沈麗和宋平沉默下來。程浩將菸頭踩在腳下道:“屍體的表面已經讓宋平踩的一塌糊塗,完全看不到受傷的痕跡,但是我感覺這個傷口不是外力造成的!”
我猛地看向程浩,他剛纔說看不出來,現在又說的這麼神乎其神,好像真的不是外力給撕扯下來的。
想着我急忙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是屍體自己撕了自己的腿?”
程浩點頭沒有說話,宋平見狀突然就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呢,你試試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大腿活生生給撕下來!”
我擺手讓宋平不要瞎參合,程浩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自己的用意。他說的是自己撕扯下來的,就應該有一定的依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