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已經害怕的快要休克,宋平和劉祈的表情已經根深蒂固在我的心裡,雖然知道後面可能有恐怖的東西,但還是哆嗦的不敢回頭。
足足愣了有五六秒的功夫,突然感覺到在後頸有什麼東西不停的碰撞,而且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赤裸的手臂傳了過來。我一驚,頓時頭皮發麻,使勁壓制着自己的手不去碰那冰冷的東西。
“你他媽還不快跑!”劉祈驚叫一聲,沒有向以往那麼鎮定。話一說完就打起礦燈朝我身後照去。我急忙回頭,一張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大臉快碰到了我的鼻尖,一對沒有眼簾的白色瞳孔正死死的瞪着我。
我嚇了一個趔趄,宋平在後面叫了一聲趕緊跑,我突然怪叫一聲,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頭撞在那張大臉上。只感覺額頭一陣巨痛,那傢伙的頭好像是用鐵打的,在我猛烈的進攻下竟然紋絲未動。這刻我淡定不了了,顧不上額頭的疼痛也不忘拖着老胡朝劉祈跑去。
“嘩啦啦……”大廳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鐵片的撞擊聲。
我腳突然一吃力,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冷汗瞬間將我浸溼。心想着這下完蛋了,那畸形都撲到我身下了。可能是處於生死的本能,腿使勁用力,感覺好像掙脫了束縛,緊跟着腦袋一重,好像被什麼東西砸在了後背,藉着強烈的慣xing就這麼直挺挺的拖着老胡朝劉祈飛去。
劉祈先是一愣,見我們倆都飛了過去不知道先接哪個。就在他思考的幾秒鐘,我拖着老胡已經摔倒在了地上,而剛剛撞在我脊背的東西也做拋物線運動朝劉祈飛去。
“嘣”的一聲,劉祈被那東西撞了個正懷,正準備大罵的時候突然不吭聲了,甚至連呼吸在這一刻也變了。我因爲還在關心甬道口的畸形,不顧滿臉的灰土爬了起來邊說邊指向甬道說:“那東西是什……”話還有說完我就愣住了,我的雙腳開始打顫,臉色刷的一下變的蠟黃,剛纔那畸形坐着的地方空蕩蕩,連個老鼠都沒有。
“他在這裡!”後身劉祈幽幽的說着。我聽到後機械的回過頭,見他的身上趴着的正是那畸形。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此刻的我已經嚇懵了,顫抖的指着他們倆。
劉祈乾咳一聲,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東西站了起來,從地上拉出一根鐵鏈對我說:“一具乾屍把你都嚇成了這樣。”
經過他一番推測我才知道,當時我坐在甬道口的時候感覺硌屁股的就是那畸形的腿,因爲屍體已經僵硬在被我一壓便坐了起來。而剛纔感覺腳被抓的也是讓鐵鏈纏住了。
見剛纔只是虛驚,我嘿嘿傻笑了一下,順便內心鄙視了下劉祈,就一具乾屍把你臉色都嚇成那樣了。突然間,我腦筋一轉,想笑也笑不出來了。我湊到宋平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問:“剛纔我們是從哪裡進來的?”
宋平好像看怪物一樣看了我一眼說:“從那個甬道,怎麼……”說着突然止住,我暗罵他孃的,剛纔進來的時候連個屁都沒有,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整了個畸形躺在地上嚇人。現在要是條件允許我已經破口大罵了,但看了眼詭異的四周硬生生的給憋了回
去。
我使勁嚥了口唾沫,縮到劉祈身後,緊張的看着甬道。
“媽的,誰在搞鬼?”劉祈小聲罵着,擡起礦燈照了過去,見什麼也沒有。我心開始忐忑起來,心說不會是剛纔那個人形物體搞的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現在和剛纔比起來也稍微安全一些。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也不想起來了。倒是劉祈開始忙了,他扯了下地上的鎖鏈,摸索着來到剛纔那畸形屍體旁,輕咦一聲之後,蹲了下去開始打量屍體。
我一看他這麼投入也湊了過去,而宋平似乎對這個東西不感興趣,自己蹲在燈奴下抽起了煙。在刺目的礦燈下,鎖鏈的表面覆蓋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隨着劉祈手指的動作,那黑色的東西唰唰的往下落。
我捏了一點聞了一下,感覺味道有些腥氣便問劉祈這是什麼東西。劉祈深深的洗了口氣,放下鎖鏈幽幽的說:“可是是血漬!”
“血?”可能是剛纔的恐怖事情經歷的多了,對此已經有了抗xing。我怪怪的疑惑一聲,伸手搓了下鎖鏈,見上面的血沫沉澱了有近兩毫米的厚度,心咯噔一下,吃驚道:“這麼厚的血漬得要多少血纔能有這樣的效果啊。”
劉祈沒有理我轉過身順着鎖鏈摸到屍體的身上,我這才發現這是個全身赤裸的乾屍,已經剩下皮包骨頭了,身子很瘦小,當我看到他腦袋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老胡,這個乾屍的腦袋竟比老胡的還大出一半。在剛纔的猛烈搖晃中乾屍的眼睛已經塌陷,黑乎乎的眼窩盯着大廳上空。我鄙夷的笑了一聲,心想就算他真的成了殭屍,就這小身板戰鬥力應該不高,劉祈一個就可以輕鬆搞定了。
而劉祈和我的出發角度不同,我見他隨着鎖鏈的蔓延摸到了乾屍的腹部,輕輕的一壓。突然愣住了,我見狀也是一愣,同時也做好了跑的準備。哪知他又擡起手面對着老胡點了根菸,沒有理會我就抽了起來。
這個人的脾氣我已經領教過了,因此我也沒問他什麼,自己也學着他的手勢慢慢按了下去。
剛一碰到屍體的皮膚我就感覺自己全身都麻了,這感覺就像用手在摸菜市場已經曬了幾天的豬皮,雖然滑溜溜的,但是還可以摸到一絲絲細小的折皺。這一刻我有些打退堂鼓了,畢竟是我第一次觸碰死人,心裡難免有些發慌,但是當我側過身打算放棄的時候,卻看到劉祈不知什麼時候望向了我這邊。
爲了不讓他小瞧自己,我再次硬着頭皮摸了過去。因爲有了剛纔的經驗,我剋制自己不去想這是一具乾屍的肌膚,而是一名少女滑嫩的皮膚。可是越是這麼想我就越覺得噁心,有哪家的姑娘皮膚是這麼個感覺。
在胡思亂想的三秒鐘之內,身體的一切感官都忽略了,這一刻我手突然觸碰到了一絲冰涼的東西,憑感覺我肯定這是那根染滿血漬的鎖鏈。在劉祈灼熱的目光下我又慢慢向下摸索過去,突然我愣住了,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恐懼籠罩在我的頭頂。
這條鎖鏈竟是從乾屍的腹部蔓延出來的。也就是說,這條鎖鏈的另一頭被死死的固定在屍體的肚子裡。
這個真相讓
我差點吐出來,古代的刑法雖然**,但是還沒有這麼噁心的。將一根鎖鏈強穿入活人的體內,這太殘忍了。
我現在沒有心思在去摸索,宋平不知什麼時候也坐到了我的邊上,正詭異的瞅着我,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說:“傻了吧,讓劉祈這小子給玩兒了!”
劉祈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恐懼,摸了一根菸遞給我。我沒有接反倒從他的煙盒取了一根,畢竟他剛觸摸過死屍,我感覺這樣太不衛生了。三個人就這樣在燭光下自顧的抽菸,誰都沒有說話。
一根香菸的功夫,我深深的喘了口氣,將菸頭使勁彈到遠處,習慣xing的仰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而然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愣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上空。在微弱的蠟燭光芒下,上空似乎飄蕩這無數屍體。
人的精神處於崩潰邊緣時往往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本質。此時的我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想擡起手戳身邊的宋平,可是感覺手臂好像軟了一樣,只有喉嚨不停的發出‘嗡嗡’的響聲來引起他的注意。宋平這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硬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好在劉祈注意到了我的異樣,轉過頭問我怎麼回事。
我心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要是能說話還‘嗡嗡’幹啥。就在他打算伸手推我的時候,我一下子從極度的驚嚇中緩了過來,想要張嘴卻還是說不出一個字,只有極度恐懼的融動着嘴脣向他倆示意頭頂有東西。
劉祈沒有看明白我的脣語,疑惑的問我怎麼不說話。宋平這個時候cha嘴:“你丫打什麼啞謎,現在都到什麼時候了!”我現在想抽他的心都有了,這人看上去挺精明的感情實質也是個愣子。
突然,我的手本能的擡起指向上空,硬是發出不連貫的聲音說:“你瞅瞅上面!”
劉祈聽到後突然擡起頭,距離如此近,我甚至看到了他不斷放大的瞳孔。而宋平憋的滿臉通紅,嘴脣也和我剛開始一樣不斷哆嗦。
這種感覺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有的,幸好劉祈沒有我和宋平這麼無厘頭,他先定下心來,示意我們不要害怕,我嚷着說在這鬼地方我能不害怕嗎。然後腦中飛快的回放着從那人型生物進來,碰到那具乾屍,再到這頭頂的東西,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直接站起來想要跑出這個大廳,再這麼下去,天知道還會碰到什麼恐怖的事情。
宋平再怎麼說也是經歷過這樣場面的人,雖然沒有劉祈表情的好,但至少不我強,現在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想再呆下去了,剛站起來的時候,劉祈突然抓住我的肩旁,將手指放到嘴前,讓我不要動彈。而他的頭死死的盯着剛纔的甬道。我心咯噔了一下,看他這麼嚴肅難道那該死的人形物體又出現了?
出乎我的意料,他下一刻竟然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朝甬道跑去。我先愣了一下,隨後反映過來這廝是想扔下我獨自逃跑,這一刻也顧不上昏迷不醒的老胡,拉住宋平的手緊跟着跑了過去。
就在我們倆快要到達甬道的時候,劉祈又折了回來,臉色非常難看的瞅了我一眼說:“進來的洞口已經堵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