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沒反應過來被宋平甩了個狗啃泥,等吃力的轉正身子,見他端起獵槍朝那隻糉子的腦門連續開了三槍。
因爲兩者距離非常近,子彈的衝擊力也相當大。每一槍下去從糉子的腦門就濺出噁心的黏液出來,三槍過後,糉子的腦袋被削去了一半,半邊腦門的頭髮粘滿了那種黃色的黏液,腦髓混合着腦漿從炸開的嚯口正朝外涌着。
糉子一陣哆嗦,我本以爲宋平已經幹挺他了,正想說話,那隻糉子突然擡起頭,用它那唯一一隻紅色的眼睛惡狠狠的看着我。
我的頭皮瞬間發麻,心道剛纔又不是我打你的,你幹什麼這麼盯着我?
宋平見它還沒有死掉,端起槍又是兩槍,這一刻另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糉子用非常快的動作躲開了子彈的攻擊,在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腥臭涌了過來,定睛一看,我差點暈倒,這隻糉子怎麼朝我過來了。
“他孃的,宋平,趕緊把它引開!”我趴在地上不斷向前爬着,此時竟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腿疼。
宋平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局勢,按理說爆了頭就沒有什麼危險了,可是這隻糉子貌似比剛纔還要活躍。
“我靠,這不是變異糉子就是受虐狂!”宋平雖然害怕但嘴上卻逞能,端起獵槍正打算再開槍,突然啞了,接着罵道:“他奶奶的,又沒有子彈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傻了,這二貨在石臺上遇到那隻沒皮糉子時就沒有了子彈,怎麼到了現在這個關頭還是一樣!我一邊向前死命的爬一邊衝宋平罵道:“跟這你怎麼就這麼倒黴,沒事的時候在槍裡填些子彈你會死啊!”
宋平這次反常的沒有頂嘴,可能是顧忌着現在的局勢,在左右觀察了一下叫道:“把你的槍趕緊給我丟過來!”
我回過神來,在剛纔的驚嚇中我都忘了身上還有槍。現在我可不敢把自己的生命再交給宋平,吃力的撐起上身從背後端起獵槍就打算朝逐漸bi近的糉子開槍。
這個時候糉子已經和我有三米遠的距離,我瞄準僅存的那隻眼睛扣動扳機,子彈快速的朝糉子bi近。
我的一切希望都寄託了這粒小小的子彈身上,可是令我再次吃驚的是,在一兩秒的時間內,這隻糉子又躲過了子彈的威脅。
我心嘆這次真的完蛋了,這哪是什麼糉子,分明是一具已經修煉成精的殭屍了!
現在想要大罵已經沒有用了,宋平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躲到了什麼地方,或許他良心發現,我一個人死在這裡比兩個人要強好多。
糉子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點,接連開了三次槍,紛紛打在糉子的胸膛上,而距離如此之近,我竟然看到子彈一個個發出一聲悶響,然後沒入了糉子的身子裡!
嚇!我目瞪口呆,這已經超出了我原本的認知,子彈在高速涌動下射入體內,竟然沒有出現應該有的現象。
“蔥子,別害怕,老子救你來了!”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宋平的聲音又從前面傳來,緊接着一聲悶響,那糉子一個趔趄抖了一下。
我這個時候纔看清,宋平雙手握着槍桿,用槍托狠狠的砸在了那糉子的脖頸上。
見那糉子扭過頭打算衝宋平撲去的時候,宋平驚叫道:“劉祈,你大爺的,現在不動手,難道你等着給我們倆收屍啊!”
我一尋思怎麼把劉祈這茬給忘了,下一刻,我眼前閃過一道烏光。劉祈猛地從地上躍起,抽出石人握着的那邊長劍朝糉子的脖子抹去。
頓時間,伴隨這糉子的一聲厲吼。一股粘稠的黃色液體隨着那半顆腦袋的落下從脖子上噴了出來。
宋平因爲離的最近被噴了一身,而我也未能倖免被從上而
下的液體淋了一身,雖然噁心歸噁心,但是看到那糉子慢慢的倒地,心裡有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次真死了麼?”宋平用手擦去臉上的粘液有些呆滯的看着我。
“死了!”我也有些虛脫的看向劉祈,見他慢慢坐在地上,才反映過來這是個事實,我還沒有掛掉。
沉默了近乎有一分鐘的時間,我們三人都還沉浸在剛纔的緊張中。
過了一會兒,宋平突然轉過身用手撐着膝蓋不停的乾嘔,我這時才反應過來身上正粘滿了令人作嘔的黏液,但此時並沒有宋平這麼誇張的大吐特吐,只是將淋到的黏液擦拭乾淨。
等精神徹底的放鬆下來,大腿根的傷口也湊熱鬧般的傳了過來,我撐起身子將剛纔隨便包紮的布條解了下來,從揹包裡摸出白藥灑在上面,而後又找出繃帶和紗布重新處理了一遍。
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有宋平還在一個勁的乾嘔着。
就在我打算詢問劉祈剛纔是怎麼不見的時候,他突然嘆了口氣。我心中一驚,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而這時宋平擦着嘴角回頭頭莫明其妙的問:“劉祈,不要怪兄弟懷疑你,你到底和胡志敏在這裡扮演的什麼身份!”
宋平這句話說的非常輕鬆,但我聽起來卻感覺有千斤重。我雖然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但卻能捕捉到一絲不明顯的信息。那就是劉祈和老胡的一切行蹤宋平知道的都比我多。
我顧不得腿上的疼痛,緊張的看向劉祈,不知道他將會怎麼作答。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劉祈對宋平這句話並不感興趣,將手中那把長劍擦拭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把劍功不可沒啊!”
我一下就聽出來了他的意思,劉祈雖然表面上打着哈哈,但他這句話是在向我們透露一個信息,那就是如果在剛纔沒有他出手,我們倆必定會讓那隻糉子給折騰死。
也就是說,宋平這個問題太過幼稚,如果劉祈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他不會這樣出手幫助我們。
不過宋平似乎並沒有理解出他的意思,一邊往獵槍裡填子彈一邊看着劉祈道:“你雖然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但你能瞞的過蔥子,以爲就能瞞的過我?”
我暗罵宋平這人怎麼把我給扯了進去,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現在這安靜日子就不好過了,搞不好宋平現在的子彈就是給劉祈準備的。
就在我準備打圓場的時候,劉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一刻氣氛一下變的嚴肅起來,我卡在喉嚨的話又bi的嚥了回去。
劉祈擡起頭緊緊的看着宋平說出了讓我吃驚的話:“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更何況現在你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知道!”
宋平見劉祈如此小瞧自己,差點就跳了起來,我急忙壓制住他的舉動,回頭問劉祈:“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宋平沒有那個能耐知道,那我有沒有?”
劉祈看了我一眼,又低頭擦拭着那把長劍。我見他又不說話就急了,正想再問的時候,他突然對我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能做的,其實一開始就是一個錯,你不應該來這裡。”
我摸不着腦門,這句話怎麼聽着這麼高深莫測,他說的錯是什麼,而且他在向我傳遞什麼意思?我思量了一會依舊什麼都沒有推測出來。
宋平又咋呼道:“我怎麼感覺你這次的行動這麼詭異?讓我一直感覺到你根本就沒有存在!”
劉祈聞言突然將手中的長劍挑了起來,動作之快讓坐在他身旁的我都暗自咂舌,眨眼的功夫長劍便抵在了宋平的喉嚨。
劉祈狠狠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這把能殺死糉子的長劍快!”
這個局勢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劉祈這個人雖然摸不
清真正的底細,但應該不會做出這種用他人生命開玩笑的事。我低頭一看,頓時傻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宋平手中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劉祈。
“你們倆都少說幾句,現在不是窩裡反的時候!”我急忙勸阻着,生怕他們倆一個忍不住鬧出人命來。
宋平哼了一聲將槍口移到了一邊,而劉祈也抽回了長劍。
見緩和下來我問:“你能說具體一點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祈瞥了眼宋平,見他警惕着自己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這是我們三個人的事,你只是中間一個強插進來的角色!”
劉祈真是語不驚死人不休,他這話裡面的三人肯定指的是他和宋平還有胡志敏。雖然說的很籠統,但中間的事情我能推測個模糊的猜測。宋平此時也是吃驚無比,臉色在瞬間變的鐵青。
如果說這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他們三人必定有一個共同點,而他們唯一一個相同之處就是一塊進過另一個墓,也就是說在那個墓裡發生了一些宋平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說他們有一場還沒有完全結尾的經歷。
想到這裡我冷不丁哆嗦了一下,這個推測太深遠了,如果他們在第一個墓發生了一些事情,那就代表我現在經歷的事情是他們一手製成的。
我猛的看向劉祈,心中的謎團似乎在這瞬間解開:“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一而再的幫我?”
劉祈聽到我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只是點了點頭說:“我們三個都是死過一次的人!”
話音一落我又吃驚不已,宋平的表情明顯也是震驚,我現在不明白他說的死過一次指的是什麼。倘若按照籠統的說法,他們經歷一場毀滅xing的遭遇又安然的活着,而另一個說法就是,他們已經在真正意義上死了,現在的三人也就是說,他們是鬼!
我腦子嗡了一聲,快速朝後挪了一點,警惕的看着劉祈問:“你不要告訴我,迴廊中的屍體真的就是你!”
我和劉祈這時的對話,宋平顯然是不會知道,因爲在那條迴廊裡面經歷的事情我還記憶猶新,如果劉祈他們真的死了一次,那麼就證明我的那個時空穿越的推測是正確的。
可是還沒有等劉祈解釋,宋平驚呼道:“他孃的,你們倆究竟在扯什麼?你沒有看到劉祈身下還有影子,他要是死了那跟我們進來的是個屁?”
宋平的大叫一下將我從這個問題中拉回了現實,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爲劉祈辯解,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我還感覺有些詫異,不過最後我才反映過來,宋平這是在糗劉祈。
不過現在再考慮那個問題已經不值得了,現在關鍵的一個問題還擺在我的眼前,那就是在宋平觸發機關的時候,劉祈是不是真正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始終對那個事情還有些疑慮,在我們還沒有下一個問題出現的時候必須搞清楚。
我瞪了宋平一眼,示意他現在不要問其他事情。宋平意會到我的意思,從兜裡摸出一根菸抽了一口,似乎感覺不是很解氣,又將菸頭扔向一邊。
等場面冷靜下來,我看着劉祈一字一句道:“剛纔在宮殿門口的時候,你是不是出現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幸好我握着礦燈沒有讓他們倆看到。如果劉祈的回答是否認的,那我當時就真的出現幻覺了。但是他的回答要是肯定,那爲什麼宋平說他沒有聽到呢?
這個問題表面上沒有什麼,但是確實個左右爲難的問題。
當看到劉祈的露出一個肯定的表情時,我的心一咯噔,緊接着他回答道:“那個時候確實是我!”
我一聽急忙看向宋平,這個時候宋平的眼神竟有些躲躲閃閃。我心說壞了,宋平一定是瞞着我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