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劉祈沒有一丁點的可疑之處,這就代表他是真的,可是我那是看到劉祈腐爛的臉究竟是什麼,而且我腳下的這具屍體是誰的?
此時的畫面已經定格在我用手電照相劉祈的臉,而他的表情非常的沉着,似乎已經預料到我會有這個反應,沒有任何的埋怨之色。
我看在眼裡,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鬆開手,靜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劉祈吐了口氣道:“你是在害怕?”
我點頭道:“是的,對於這個地方,我已經開始恐懼了。一切都非常的不確定,現在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金子聰。”
劉祈苦笑一聲道:“有些東西確實存在虛假,有可能是別人,也有可能是自己。在一個立場上站的時間久遠,可能以後連自己真正要尋找的東西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哦’了一聲,劉祈的這句話似乎在向我透露什麼,又好像是一句無心的話。但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顯得非常古怪,好像他真的不是劉祈,而是另外一個人。
這種不是並非短暫的假裝,而是從一開始就刻意的改變自己的名字,而這種假裝也不是一朝一夕,很可能是幾十個年頭,甚至是一輩子的事情。
劉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着,好像已經和黑暗歸於一體。我從恍惚間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道:“當時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還沒有等劉祈回答,我就道:“當時我看到了你,那是一張和鬼臉一樣恐怖的臉!”
劉祈突然一怔,緊接着道:“你確定你看到了我?”
我苦笑的指向地面道:“現在就在我們腳下,你可以看看。”
聽完我的回答,劉祈握着手電直接朝下面照去。順着燈光的方向我也看了一下,下面真的有一具屍體,腦袋浸泡在水裡,因爲水池的光線折射,看不清具體是什麼樣子。
“要不要拉上來?”我略帶戲謔道:“看一看你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劉祈沒有理會我,伸出手將屍體的腦袋擡了起來。我已經沒有再去察看的必要,因爲這張腐爛的臉我已經見過了。
可是在屍體徹底浮出水面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張臉和剛開始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因爲浸泡在水裡的原因,臉上溼漉漉的,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恐怖。
嚥了口唾沫,我看着劉祈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劉祈並沒有我出現的這種畏懼,用手電在屍體的身上掃視了一圈道:“你看一下衣服就知道了。”
我瞥了他一眼,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心裡莫名的就升起了某種可能。屍體的衣服不是劉祈現在所穿的,而是森林內那種屍體所穿着的,而這種衣服我曾經也見過,那就是我回到三十年前歷史之中時,那八個人所穿戴的衣服。
這具屍體,竟然是三十年前的領隊人。
我吃了一
驚,這個可能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現在才反應過來,這真的有些讓人心生畏懼。
三十年前的人本應該全部都死在最外圍,但是現在竟然又一具死在了這裡。這也就代表,我們現在立身的地方存在一定的危險,同時也證明,我們的方向沒有錯誤。
加上這具屍體,已經是七具了,剩餘的一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不過我敢肯定一定就在我們的身邊,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劉祈。
對於領隊人的死,我沒有任何的感觸。畢竟他和劉祈長得非常相信,如果說有感觸,也是劉祈的另外一種身份的死亡。
曾經一度認爲劉祈就是這個領隊人,可是現在卻不這麼認同。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時間段的人,不可能出現時間錯亂的說法。
這個想法剛剛否決,突然又意識到有些古怪。
從屢屢信息中不難看出,劉祈對於這條深淵的熟知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我的想象。自一開始他就說過好像來過這裡,而且還知道三十年前領隊人對那個和我長得非常相似的人說過的話。現在屍體雖然已經出現,這就代表劉祈不會是領隊人,但是他的那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生出來的?
難道,是這個領隊人的靈魂依附在劉祈的身上,從而讓他產生出這種古怪的想法?
一切都有可能,即便是讓我非常忌諱的鬼神之說也非常的有可能。
一切都太過凌亂,我拍着腦袋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每一次的刻意去想都感覺自己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那種觸及到靈魂的感觸非常強烈。
但是不想的話,又感覺前路無比的深邃,等待我們的不是豔麗的陽光,就是可以瞬間將我們吞噬的獸口。
劉祈將手電從屍體上挪開,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又生生止住。
我看在眼裡有些難堪,這個事情時我最先發現,現在又嫁接在劉祈的身上。他的想法我雖然不知道,但是聽聲音應該非常寂寥。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爲了能讓劉祈的思想轉移,我再次將問題指向了現實。
他看着我,將手電朝水池深處照去。在那個地方,我再次看到了石雕的影子,那是一個和人沒有任何差異的影子,粗略的看一眼,一定會以爲那就是一個人。
“我們要過去?”我定定道。
劉祈點頭說:“我們過去,在那裡,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存在。”
我知道他說的東西不是實質xing的,因爲劉祈從來沒有將危險或者帶着危險的東西稱之爲‘東西’。這時聽他這麼說,好像這個‘東西’指的是我們即將要破曉的謎題。
在石雕的身上有我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不知道會不會是真的,但是如果我們不過去,就算真的有答案也不會知道。
想着我道:“那一會兒我在走前面。”
劉祈看了我一眼,道:“可以,我剛纔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麼危險。”
我心中嘀咕一聲,
劉祈這句話明顯是小覷我了。如果有危險,感情我還不願意第一個衝到前面去?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從他手裡將手電拿過去,又順勢拿過手槍。看了下彈匣,少了三顆子彈。
當時交給劉祈的時候,我確定裡面有五顆,但是現在卻剩下了兩個,另外三顆去了什麼地方?在這中間我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的槍響,難道劉祈卸下來了三顆在自己身上,留給以後備用?
將這個問題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眼劉祈道:“你還是用手槍吧,把你的短刀給我。”
劉祈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問我這樣做什麼用意。接過手槍後將短刀遞給了我,道:“我們可以走了麼?”
對於他的催促我沒有任何表態,接過短刀看了一眼,刀刃上明顯有一處新的缺口。這一系列的現象都表明,在我和他短暫分開的時候,劉祈曾經一個人面臨過生死的考驗,但是他卻不對我講出來,我只有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
水池內非常寒冷,每走一步我都要打一個冷顫。劉祈跟在我的身後,而野狗也馱着血貓走了下來。
不得不說,狗確實是天生會游泳的主兒。在水裡面猶如平地一樣,不過它身上的血貓卻顯得非常害怕,本來搭下來的尾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在野狗的背上,生怕掉在水裡一樣牢牢的抓着野狗的腦袋。
我苦笑一聲,看着它們倆滑稽的動作將劉祈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在快要接近石雕的時候,我將短刀橫着格擋在身前,警惕的朝前面慢慢渡着。
劉祈跟在身後道:“走吧,沒有什麼危險。”
我沒敢掉以輕心,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這裡處處都透着詭異。就好像剛開始一樣,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是第二次卻看到了那個領隊人的屍體。
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走到石雕前的時候,我正準備用手電朝臉部掃去。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噗通’的落水聲。
本來就非常安靜的環境在這種聲音的出現之後變得詭異起來,我緊張的轉過身用手電朝那個方向照去。濃霧非常濃烈,根本就看到不到那邊有什麼東西。
劉祈站在我身後道:“要不我過去看看?”
我擺手反駁道:“不要了,剛纔出現的事情已經夠邪門的了,我不想再看到那個領隊人的腦袋了.”
劉祈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看了我一眼沒有在說什麼。我穩下心來沒有去管身後的聲音,繼續朝前面走去。
這尊石雕的背面看起來有一米六的高度,背後雕刻着一件披風樣子的衣服,上面的花紋和我們下來時看到的那種侍女衣服上的花紋一樣。
因爲常年浸泡在水中,衣服上有些地方已經嚴重的腐蝕。
劉祈咳了一聲,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讓我走到石雕的正面去查看,我點頭握着手電走了過去,剛剛站穩身子,突然從入口處又傳來一聲‘噗通’的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