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都是四五以上的鞋印,非常的清晰可見,顯然是留下不久。
我問最前上來的武子和惡狼,他們兩個搖頭說沒有離開,就問我怎麼了,我把發現鞋印的事情跟他們一說,惡狼就讓我帶着他過去看。
惡狼見到那些腳印,打量了幾眼,就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說道:“登山鞋的,雖然很凌亂,但從腳印分析是四個人,應該是那四個新疆人的。”
武子甩了他遮住眼睛的頭髮,說:“看來這四個傢伙一直跟着我們。”
胖子張口就罵:“王八蛋,說不定昨天的雪崩就是他們搞的。”
我們都點頭,覺得有這個可能,心裡把這些新疆人的祖宗問候了一個遍,這些天殺的傢伙,我們也沒有得罪他們什麼,爲什麼要致我們於死地。
所有人紛紛表示,要是再看到那四個新疆人,就把他們留下再珠峰上給死去的隊員陪葬。
胖子起了殺心,說:“他們在早晚都是個禍害,不如趁着沒有什麼風雪,我們順着這腳印找到他們,把他們弄死算了。”
武子搖頭說:“別去了,反正人死不能復生,殺了他們也無濟於事,而且這樣會耽誤不少功夫,說不定天氣一變,我們又要等,到時候我們的食物就不夠了。”
惡狼也點頭說:“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如果跟着他們的腳印走,很可能中了他們的圈套。就算我們能夠找到他們,要是動起手來,一開槍會再次引起雪崩,到時候危險性更大。還是先挖盜洞,進了鬥再說,我想他們一定會跟進去,到時候再解決他們也不晚。”
衆人都點頭同意,胖子步了幾下,然後把他手裡的工兵鏟往下一戳,就說:“兄弟們,就是這裡,開挖吧!”
我們都看向竇林雪,後者點了點頭,示意胖子說的沒錯,讓我們開始動手挖。
胖子鄙視地看了我們一眼,抱怨我們居然不相信他的技術,說着就開始往上掏雪。
在場的大多數都有倒鬥經驗,土鬥、水斗都盜過,可唯獨在雪鬥都是第一次,以這雪的鬆軟程度,大家都沒有什麼底,也只有竇林雪說她曾經去長白山挖過雪鬥,她來指揮,我們挖。
雪這種物質,說軟也軟,說硬也能成冰,竇林雪讓我們把盜洞前邊挖的儘可能大,然後用工兵鏟把雪拍緊,然後就周而復始,直到挖到冰層再叫上。
胖子他們一行人下去挖,我和武子受傷,加上四個女人將挖出的積雪丟進冰谷中,這裡不用作土,準確來說是作雪,
這麼大的冰谷也填不滿,而且也不能作,因爲堆積的雪可能會把我們挖出的盜洞壓塌。
這盜洞是直上直下,不像平常倒斗的時候挖個斜坡,所以只能用挖的深了只能用揹包往上提雪,下面的人輕輕地拍打着周圍的雪壁,生怕塌陷把不但徒勞無功,還可能發生危險。
足足挖了十幾米,下面的胖子說:“我靠,不會要挖到和這冰谷一樣深吧?”
接着就聽到惡狼的聲音:“肯定不用,冥門的個頭小不了,估計再挖我們說不定就挖到冥門上了。”
胖子笑道
:“挖到冥門上最好,要是下面是懸空的,我們把人家的墓頂挖塌了,小命就沒了。”
我對下面說:“你們別廢話,加快時間挖,要是一會兒來了暴風雪,就白挖了。”
我說的話果然有效,立馬他們只剩下幹活的聲音。
又過了半個小時,忽然下面傳來了“鐺”地一聲脆響,接着胖子就輕鬆叫道:“挖到冰層了,問問竇阿姨,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竇林雪站了起來,將身子往盜洞一探,就說道:“用手電照一下,看看冰層下面是什麼?”
過了一會兒,惡狼說:“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可能是懸空的。”
“不對,不對,好像有東西,你看。”胖子說,立馬我們都被吸引了過去。
我已經等不及了,就讓他們把我放下去看看,武子也是一樣。
接着除了我們兩個之外,還有竇林雪都用繩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去。
我到了底,就慌忙問胖子:“你說的東西在哪裡?”說着,胖子就指給我看。
我自然是全神貫注地去看,但怎麼都看不到,就皺起眉頭胖子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
胖子氣急敗壞地指着一個地方說:“就是那裡,丫的眼睛長的有什麼用,扣了算了。”
“放屁,扣你奶奶!”我反駁胖子,然後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再次仔仔細細地去。
終於還是讓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最多也就是和一節枝丫差不多,朦朦朧朧的要是不把眼睛集中在一點兒還真的看不到,也就是胖子的眼睛賊。
用狼眼手電去照,也沒有再多的發現,竇林雪就讓他們開始先用無煙爐去烤冰面,我們所帶的破冰錘就沒有什麼用,這種地方用它的威壓告訴我們,這裡根本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
竇林雪說:“其他人都上去,留下兩個身手好的人,用繩子繫住他們的腰,以防冰破開的時候直接掉下去。”
我們都點頭,原本胖子是想留下的,但是考慮到他的體重,就換成了武子。
我問武子的手沒事吧,他搖搖頭說他可以,而且暫時也不用手,就是看着無煙爐,要是有什麼體力活他會交給惡狼也做。
很快,我們就被拉了上去,將繩子系在他們的腰上,另一邊拴在了就近的冰塔上。
這次也個很耗費時間的工作量,下面的冰層目測也用兩米多厚,所以在這種操業需要足夠的耐心。
差不都到了中午時候,期間下面不斷傳出,鏟子輕輕鏟冰屑的聲音,不少的冰用揹包提了出來,彷彿一包包的純色水晶一樣,每個人着急地等待着。
忽然,聽到惡狼的聲音說:“通了通了。”
我們探出頭一看,由於下面太深,只能看到他們的礦燈光,但旋即一股柔和的暖風,夾雜着一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直涌而上,所有人精神一振,就問下面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下去。
武子說:“洞口還不是很大,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有些忍受不了,就說自己要下去看看,也沒有人阻攔我,我就被繩子掉了下去
,在礦燈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一個腦袋的窟窿,成年人是無法進入的。
用狼眼往下照去,下面灰濛濛的一片,只不過之前看到那個類似枝丫東西是看清楚。
那是一隻巨大的角,差不多有一輛小汽車那麼大,用石頭雕刻而成,我再用狼眼手電往下照,一顆比兩輛解放卡車大的獸頭,巍峨地蹲在什麼地方。
不能完全看到這隻石獸的整體,但可以不難想象,這隻石獸的個頭有多大。
我說:“繼續用無煙爐烤,把這個窟窿搞大,至少也要胖子那種身材的人能夠通過才行。”
武子說:“我先下去看看情況,現在從下面破冰會比上面輕鬆一些。”
“下去?”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錯愕地問道:“這麼點一個孔你能鑽過去?你以爲你是孫悟空啊,能變成一隻蒼蠅?”
惡狼笑了,武子也笑了。
我又是一愣,說:“你們他孃的笑什麼?這地方就是把你打成屎,你也鑽不過去。”
惡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張小爺,要不咱倆賭一把。”
“賭什麼?”我又看了看那個小窟窿,再看看武子的身材,說:“絕對不可能。”
武子也不說話,就開始活動他的身體,我清晰地可以聽到骨頭“咔啦咔啦”的聲音,心裡有一絲不好預感。
在武子已經嘗試着把頭塞進了窟窿中,但立馬他的肩膀就卡住了,我心裡一鬆,心想你就算你的力氣再大,也肯定過不去,畢竟這不是力量的問題。
可接下來我都目瞪口呆了,因爲武子的身體發出劇烈的“咔啦咔啦”聲響,接着他整個身體就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蛇形走鑽了進去。
一伸手便抓住了那獸角,然後一蕩就落在了獸角之上。
“手電。”
武子探出了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惡狼已經把手電遞到了他的手上,然後武子就在下面四周查看着。
“這應該就是冥門,只不過……”他頓了一下,說:“只不過太大了,根本無法照清楚全貌,也看不到底。”
“他這是?”我木然地看向惡狼。
惡狼說:“縮骨功。”
我愣了一下,縮骨功這種功夫只有在電影電視劇中才有,想不到居然就剛剛發生在我的眼前。
還想再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上面的胖子已經火急火燎地問道:“怎麼樣了?發現什麼沒有?胖爺也要下去。”
惡狼說:“先等一下,洞口我們進不去,不過很快了。”
接着惡狼在上面烤,武子有纏滿紗布的無煙爐在下面烤,這樣就快了很多,冰融化的水滴不斷地往下落。
我單手拿着工兵鏟,輕輕地將周邊的浮冰敲掉,終於能夠讓胖子那樣的身體鑽下去了。
我就招呼上面的人可以下來了,然後自己一馬當先,和惡狼先後從那窟窿鑽了進去。
踩在那獸角之上,然後順着獸角到了獸頭,這獸頭還真大,幾乎可以和一個籃球場媲美,那種螻蟻的感覺,讓我再次親身體會到自己的渺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