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的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我原本緊繃的神經,此刻快要崩斷了,雖說我倒是聽說過這種魔鬼草,但那應該是熱帶雨林和溼地中才應該存在的東西,怎麼可能跑到北方來,難道是其他的品種?
此刻也想不了這麼多,畢竟我是第一次下地幹活,而且這連鬥還沒有找到,就遇到這麼危險的境地,要不是我有一股子倔強的勁,早就嚇得站都戰不起來了。
我把目光投向黑驃、韓斌和武子,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可是還是抑制不住地顫抖着問:“現,現在我們怎麼辦?”
黑驃滿頭是汗地說:“必須要把這些鬼東西引開,要不然咱們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裡。”
韓斌立馬說:“我操,我和老闆都不會游泳,看來只能靠你們哥倆了。”
武子瞥了韓斌一眼,遲疑了片刻說:“我去吧!”說完,還不等我說話,他一猛子便扎進了水中,瘋狂地揮舞着手裡的匕首,在斬斷了一些阻擋他的魔鬼草,朝着遠處游去。
頓時,那些魔鬼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朝着武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正在發愣,韓斌說:“老闆,別愣着了,快些劃離這一片水域。”說着,他和黑驃已經動手了,小船彷彿裝了螺旋槳似的,開始在水上飛馳起來。
我跟着一邊劃一邊擔心地看着武子游離的方向,問他們:“武子,不會掛了吧?”
黑驃說:“他常年下地,所到的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遇到危險的機會肯定也不少,應該沒那麼容易掛掉吧?”
韓斌也說:“就是就是,既然他知道這是魔鬼草,自然有對付這些東西的辦法,老闆您還是不要替他擔心了,現在我們要擔心的是自己。”
小船漫無目的順流而下,足足遊了兩千多米,這裡的蘆葦蕩變得稀薄了不少,而我們再也沒有看到魔鬼草和死屍,每個人的體力也消耗的非常厲害,便開始短暫的休整,順便等一下武子。
我說:“你們說武子還沒有追上來,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韓斌點了支菸說:“他就是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船,現在只有三個結果,一個是他真的歸位了,一個是他躲到安全的地方了,還有一個就是他就在後面。”
黑驃說:“這個距離就算是游泳健將都無法堅持這麼長,更不要說還有那些魔鬼草的阻礙,我看他應該是夠嗆了。”
我心裡就有些不好受,別看之前和武子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摩擦,但這傢伙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救了我,不管是出於對三叔忠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我打心眼開始替他擔心起來。
即便我們不划動,小船還是順流而下,這裡雖然蘆葦減少,但依舊看不到兩岸,甚至懷疑兩邊是不是岸邊,正當我們想要劃到一邊去看看,這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我們三個人爲之一愣,就發現那居然是一個山的影子,在我們不遠處有着一座高高的山巒,即便白天時候注意到
四周的峰巒林立,但此刻看起來,居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
我說:“這樣隨波逐流下去,我們不會撞到山吧?”
韓斌哈哈一笑,說:“不會不會,這水流開始變得湍急了一些,顯然這是一條穿山河,這種河流雖然不多見,但在南水北調之後,確實挖通不少的山體,我們會穿山而過的。”
黑驃的神色變得不對勁起來,他說:“不對,這水流好像有問題。”
我一怔,便問他:“什麼問題?”
黑驃說:“我估計前方可能有一個落差,說白了就是類似於瀑布的情況。”
一聽之後,我和韓斌的臉色爲之大變,在一些科幻電影中我看過這樣的情景,如果水流的落差太大,整條船連同我們都會飛起來,然後狠狠地拍到水底,整個就是船毀人亡。
“劃,快往一邊劃!”韓斌叫了起來,我也就跟着他拼命去劃,可是黑驃站在船頭不爲所動。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就大吼道:“黑驃,你給爺不划船,發什麼呆啊?”
黑驃無奈地轉頭看向我說:“老闆,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忽然整條船被巨大的吸力所牽引,像是一支離弦之箭般地射了出去,接着就是我們三個人的大叫聲,正如我剛剛想過的那樣,小船真的飛了起來,而我如同坐過山車似的,心直接就卡在了嗓子眼。
“啊……”伴隨着我們三個人的驚叫聲,船頭直接朝下栽去,我本來是死死抓住了兩邊的船舷,可被猛地一甩,整個人就被甩飛了出去,然後直接就嚇暈了過去。
在暈的過程中,我還感覺到自己一頭栽進了水中,接着就完全昏死了過去,在最後的一秒我還在心裡大罵着:這次他媽的肯定是死定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正靠在石頭上,周圍是黑漆漆的一片,連個星月之光都沒有,有的只是眼前的一堆篝火,還有黑驃正蹲在火堆旁烤衣服。
我迷迷糊糊地搖着腦袋,問黑驃:“我們死了嗎?”
“老闆你醒了?”黑驃轉身看了我一眼,便站起身子走了過來,把我扶住到了火堆旁,同時說着:“這落差不是很大,只要在落水的時候沒有被水底的石頭撞擊到頭部和內臟,幾乎是不可能死的。”
我苦笑一聲,說:“咱們還真是命大。”頓了頓,我問他:“大斌呢?”
黑驃指了指遠處的一點兒亮光說:“他去撿柴了,順便看看有沒有出路。”
我皺起眉頭問他是怎麼回事,原來黑驃和韓斌在我昏迷的時候,已經將四周的環境觀察了一遍,然後他們發現這裡只有這麼一段月牙形的陸地,背後是山體,而周邊則是湍急的水流,相當於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過了一會兒,韓斌走了回來,見我醒來就打了個招呼,然後嘆着氣說:“得,又被困住了,不過比剛纔強點,至少沒有危險。”
黑驃說:“沒有危險只是
相對於的,時間短還好說,可是時間一長我們可能要被活生生地餓死。”
我說:“不會的,這水裡不是還有魚嗎?我們可以吃烤魚!”
嘆了口氣,黑驃說:“老闆,這水太湍急了,根本沒什麼魚,就算是有魚也抓不住。”
我整個人都傻了,回了回神問他們兩個:“那你們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韓斌說:“要麼在這裡等救援,要麼冒險下水,看看能不能捱得過這條穿山河的衝擊力,估計出了山,應該會有希望。”
黑驃冷笑說:“兩一種都不可靠,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所以不會有救援,而穿過這座山更是難上加上。”
我從包裡掏出手電,因爲揹包是防水的,所以裡邊的東西並沒有被水浸泡,狼眼手電的光強而且持久力很好,屬於旅行倒斗的必備選擇。
望着四周照了一圈,就發現這裡邊有着人工的開鑿痕跡,但並不像是近年開通的通道,那些石壁上還長着一些苔蘚和真菌,想不到這種不見光的洞中還有植物。
忽然,我的手電掃了到了一個東西,因爲只是習慣性地一掃,我並未做停留,可是我確確實實看到在斜上角有一個白色、長方形的東西存在。
我立馬把手電光移了回去,這時候黑驃和韓斌也擡頭看了上去,那不是別的,而是一口白色的棺材,棺材一半斜進岩石中,就在我們距離我們頭頂四米多高的地方。
“我操,這裡怎麼有口棺材?”我詫異地叫了出來,說:“好像還是一口水晶棺。”
黑驃把手電的光圈調整到最小,一道光束照了上去,頓時棺材更加的清晰,隱約可以看到棺身上雕刻的花紋,應該是雲紋和蓮藤紋,還有一隻看不太清楚地瑞獸,不是麒麟就是一條龍。
棺材並非是水晶棺,而是一種白色的玉石打造而成,手電的光芒照不進去,也不知道里邊是屍體,還是冥器,也可能兩者都有,只是想不到會在這通道里出現一個棺材。
一看到棺材,即便我是第一次下地,手也癢的不行,更不要說是黑驃和韓斌。
他們兩個人相視一眼,韓斌試探性地說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要不上去看看?”
黑驃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
我一早就聽聞那些下地的夥計們說鬥裡有糉子,而且糉子最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棺材裡邊,就連忙阻止他們,說:“裡邊可能有糉子。”
黑驃從揹包裡邊把黑驢蹄子掏了出來,說:“老闆,我早有準備,您就看好吧!”
韓斌分析道:“有棺材,說不定上面就有墓道,要是那樣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入墓中,找到出去的路也就不是問題,順便還能倒個鬥,而且光看這口棺材的玉石質地,這個鬥很肥啊!”
說着,他們就把鉤子拿出來,鉤了幾次才鉤住了東西,然後黑驃就像是猴子爬杆似的上去,而韓斌端着槍作掩護,我則是像個忠實的觀衆似的,仰着頭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