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魚貫進入了冥門之後,巨大無比的冥門開始緩緩地閉合,四周的積雪開始崩塌,很快就形成了一個超大規模的雪崩。
即便我們聽不到振聾發聵的聲音,但也能感受到那冥門帶來的震撼。
一直到冥門徹底關閉之後,我們都莫名地鬆了口氣,心裡也非常的後怕,要是自己被關在裡邊,怕是這輩子都無法走出了。
想來那些送葬的人也都無法走出來了,古人的迷信和殘暴讓我心驚膽戰。
可畫面還沒有結束,然後就有無數的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的水,就不斷地往那冥門上澆灌,那些人滿頭大汗,不知道經歷了多久。
等到鏡頭在一轉的時候,整個冥門已經完全被冰封。
到了最後,又是一個遠景的鏡頭,此刻彷彿這種巍峨的巨山中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卻有着一個虛化的身影,手裡託着一顆綻放的毫光的珠子,就出現在了山峰之巔。
忽然一道五彩光華從天而降,那身影將手裡的珠子朝下一丟,然後整個個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嘩啦!
盆裡的黑水立馬四散開,把我們仰着頭目不轉睛地看着的人,都嚇了一跳。
此時,水流了一桌子,將四派的掌門渾身都澆了一個溼淋淋,但也沒有人動,彷彿還沒有走出剛纔的震撼中,整個屋子內就是一片良久的沉默不語。
太久沒有人說話,我都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開始發癢。
這時候胖子推了推我,輕聲說:“張小爺,這個如此龐的皇陵,究竟葬着哪位皇帝?”
我搖了搖頭,說:“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秦皇陵比起它也就不算什麼,我倒是覺得這不太可能。”
廉城激動地說:“有可能,這就是喜馬拉雅山脈,我這些年一直在收集它的資料,我一眼就能認出。”
老爸看向其他三位大佬說:“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斗,我相信各位也沒有人會拒絕。怎麼樣?讓咱們下一輩進去走一趟如何?”
楊丙堂沉吟了片刻,說:“光靠他們是無法進入這座如此龐大的冥宮的。我年紀大了,光是路上就能把我折騰死,你們三位看看誰過去?”
竇林雪說:“我去。賀爺,你去不去?”
賀家爺爺嘆了口氣說:“很多年都沒有倒鬥了,手藝早忘的差不多了,現在一心在管理我的花鳥蟲魚。”
“以我看這事還是你和二子去吧,你們兩個當年不是號稱倒鬥界的‘神鵰俠侶’麼?這事就交給你們兩位了。”
“他要去,我就不去。”竇林雪瞥了老爸一眼說道。
老爸微微一笑,說道:“我不去,這次由我兒子和武子,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武子立馬就搖頭說:“聽二爺的。”
“你呢?”老爸看向了我。
我愣了愣,也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欣然接受,畢竟我和胖子、廉城就是奔着這個目的來的,可這墓的聲勢已經把我嚇到了。
這絕非人力可以盜的墓,就算是用一百臺挖掘機過去,那麼大的喜馬拉雅山脈,也是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胖子在後面捅了捅我,廉城也一個勁地拉我
的衣服,我讓他們別弄,就想說些默認兩可的話,畢竟我現在開始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去,擔心會死在裡邊。
可老爸卻說:“既然宇風不說話,就當着默認了。這次以竇林雪爲首,武子打頭,宇風負責夾這個喇嘛。”
說完,他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然後就說道:“爲了公平起見,每個門派出五個人,到時候誰摸到的冥器就是誰的,不能發生搶奪之類的事情,四家互相監督。”
“雪,你作爲長輩……”
“滾!”竇林雪冷哼一聲。
老爸燦燦地苦笑了一下,問:“賀爺,楊爺,你們有別的意見嗎?”
楊丙堂說:“我們家一直都沒有意見,想不到第二次剛結束,這第三次來的這麼快,對於各家各族也是一個磨練二代孩子們的好機會。”
賀家爺爺說:“好,事情就這麼定了,咱們各家都回去準備,三天之後從各自的地盤出發,在唐古拉集合。”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賀珍連忙去扶他,看樣子就打算離開。
老爸忙起身說:“賀爺,留下吃頓便飯吧!”
“不了,老了,喝稀粥都的稀一點兒,回去我還要交代一些事情。”楊丙堂說着,就帶着賀珍姍姍離去。
接着竇林雪和竇禪也起身離開。
走的時候,竇禪對我和胖子說:“張小爺,胖哥,唐古拉見。”
“好,唐古拉見。”胖子迴應道。
我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告別,心裡現在是七上八下的,讓我夾喇嘛,我根本就沒有底。
我們開着胖子的途觀,掛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的“京”字開頭的車牌,一路上過關斬將,居然沒有人查出這牌是假的。
我不得不佩服老爸的手段高明,後來一問才知道我誤會了,原來這車牌就是在這三天中辦下來的。
車上除了我、胖子和廉城,還有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武子,另一個是黑驃。
開車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身材消瘦的男子,聽黑驃叫他惡狼。
胖子撇了撇嘴嘟囔地說:“什麼惡狼,就是一條瘦狗。”
“吱!”輪胎和地面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我們幾乎全部都往前衝去,然後又重重砸在了真皮的座椅上。
“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惡狼轉過頭看向胖子,即便他戴着的墨鏡,我也能夠感受到他眼中迸發出彪悍的精光,心想這傢伙一定是個亡命之徒,可能手上還有人命。
胖子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可不是那種輕易會認輸的人,立馬紅着臉,說:“老子再說一句怎麼了?丫的,剃個光頭就裝彪悍,以爲老子是嚇大的。”
黑驃連忙拉住胖子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起內訌,這要是到了唐古拉,還不知道讓其他門派怎麼笑話咱們呢!”
撇着嘴,胖子說:“老子是摸金校尉,誰跟你們是一夥的,滾開。”
他這話一出,我立馬就看到了黑驃的臉色也是一變,已經鬆開了胖子,看樣子是想讓惡狼揍胖子一頓,胖子又鬧騰的要下車。
我瞪了他一眼,說:“胖子,給小爺消停點,我們這是去辦大事
,不是鬧着玩的。”
廉城自然向着胖子,冷哼一聲說:“我什麼都不是,怎麼你們想欺負我們哥倆?”
我怒道:“這次武子打頭陣,小爺夾喇嘛,誰也要是再鬧,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就是這麼一句話,惡狼和黑驃都微微嘆了口氣,然後車子又發動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張家的老闆,誰不給我臉,我肯定能有一百種辦法讓他不好受。
胖子還要鬧騰,我呵斥道:“胖子,你他孃的再犯渾,小爺就把丟下去。”說着,我還給他打眼色,胖子也知道什麼意思,他也就悶哼一聲消停了下來。
我看向一旁的武子,問:“武子,我們還有多久?”
原本這樣的話題武子都不會理這種問題的,但畢竟是我在問,他微微伸長脖子看了看導航,說:“還有不到三十個小時就差不多了。老闆……”
“嗯?”
武子掃了一眼胖子和廉城,在我耳邊輕聲說:“他們是你帶來的,你管好他們,不要去惹惡狼,他是偵察兵退伍排長,發起飆來我也沒辦法!”
我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又就去打量這個惡狼,感覺這個人一下子不再那麼消瘦,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爆發力。
這傢伙不像是在開車,而是往廢開,油門一直踩到底,根本不管高速上的監控,那拼命的架勢,還真的讓我心裡有些發顫。
氣氛有些尷尬,誰都沒有再說什麼,後來惡狼累了就換了黑驃,惡狼往胖子邊一坐,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把對方吃了一樣。
幸好,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打鬥事件。
路上我也就睡了五六個小時,車不斷的一路向西,整整二十八個小時,我們纔到了唐古拉鎮。
那是一個傍晚,我們吃了一路的麪包和方便麪,喝的是礦泉水,早已經淡出個鳥來,一行人立馬找了一家店,要了一直烤全羊,圍在火堆邊流口水。
雖然是六月,但青海這邊的最高氣溫只有十四度,晚上更是隻有兩三度,我們都穿起了長袖,即便在篝火邊,還是感受到了刺骨的涼意。
烤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我和武子互相打了個眼色,我去和惡狼套交情,他去和胖子說話,男人就是這樣,幾碗酒下了肚,瞬間就不一樣起來。
見我一口悶了,惡狼也“哧溜”喝光了他碗裡的酒,說:“張小爺,海量啊!”
我笑道:“你也不差,叫我小張就行。”
惡狼說:“規矩不能壞了,您是張家的老闆,這輩分可不能亂了。”
我說:“來,惡狼兄弟,咱們兩個再走一個,那事情就算了。”
惡狼愣了一下,就去看一旁的胖子,此刻胖子也在看着他,我知道他們兩個誰都拉不下這個臉皮來,就拉起惡狼,那邊的武子也拉起胖子。
我說:“一起幹了這碗酒,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大家都是爺們。”
“爺們!”
廉城小臉紅撲撲地,幾碗酒下去又上頭了,我和胖子一起“哎呀”叫了一聲,武子問我們怎麼了,然後我們就把廉城的毛病和他們說了,起初他們不信,後來也就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