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身之後,只是看到一盞不亮的燈,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很古舊的煤油燈,俗稱保險燈,而在這盞燈的後面,是一個矮胖子,因爲光的緣故只能看清楚輪廓,無法辨認他的相貌。
“我操,嚇死老子了。”韓斌忍不住罵了一聲,用手裡的手電照向那個人,問他:“你他孃的誰呀?不想活了?”
那胖子呵呵一笑說:“把手電移開,老子的眼睛都快被你們晃瞎了,有這麼跟人說話的嗎?”
我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說:“滾,快給小爺滾,要不然我們揍你。”
胖子繼續笑着說:“脾氣還挺大,老子敢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就不怕什麼鬼神,也不信邪,更不要說你們四個人了,有本事來跟老子練練。”
我給了韓斌一個眼色,他就要出手教訓這個胖子,而這時候黑驃往前走了一步,冷笑着說道:“看樣子你也是土夫子了?”
胖子沉吟了片刻說:“難不成老子還是穿山甲,你見過有長的這麼帥氣的穿山甲嗎?”
我們都皺起了眉頭,這個胖子的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聽的我們四個都是一頭的霧水,武子不是那種喜歡廢話的人,他已經開始朝着那個胖子走過去,看樣子是想教訓他一下。
胖子趕忙說:“等,等一下,大家都是土夫子,怎麼連一點兒規矩都不講?”
武子沉聲回答他:“規矩就是我們先到這裡,而你是後來的,我們可以認爲你是來撿便宜的,所以我們自然可以把你丟出去。”
在他說還的同時,韓斌已經用槍口瞄準了那個胖子的腦袋,當時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四個對他一個還這麼緊張,隨着我接觸這一行的時間長了之後,才真正意義上明白了“殺人越貨,不在人多”這個道理。
胖子瞟了一眼那幾具古屍的情況,說:“老子可以離開,但是你們有把握對付這個北斗護青龍陣法嗎?”
我們又是面面相覷,而黑驃質問他:“我們沒有,難道你有嗎?”
胖子笑道:“如果老子沒有,又怎麼能看出這是個什麼陣,跟你們說,全國知道這是什麼陣法的人不超過一百個,但是能破解這個陣法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把手,而老子就算是其中的一個。”
“吹吧你啊!”我不相信他說的,畢竟自己也多少了解這個陣法,知道這個陣法的厲害之處,繼續說道:“這些古屍只要不碰就沒事,別以爲只有你知道。”
那胖子毫不畏懼地走到了六具女屍身邊,用他手裡的煤油燈逐個照了照說:“只要你們開棺,這些古屍就會活起來,相當於說就是他孃的一個機關,只不過這個機關運用了一些很特殊的手段,你們不懂。”
武子冷哼道:“你少嚇唬人,我倒鬥無數,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你只不過是想分一杯羹,這點我能看透。”
胖子把煤油燈在其中一具女屍的腦袋上鑽了一圈,說:“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我確實有這個意思,如果你們不同意,那隻好輕輕地愛撫一下這些美麗漂亮的女屍,老子摸不到冥器,別
人也他孃的不要想。”
黑驃一皺眉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胖子有些不耐煩地說:“老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麼一起合作把這個鬥倒了,要麼你們四個傢伙就跟這些女屍玩玩,你們自己選吧!”
他們三個都看向我,而我作爲老闆便要考慮這個胖子的話,雖然我很想獨吞了裡邊的冥器,順便把我老爹帶回去,可是現在情況有變,多了這麼一個矮胖子,事情就變得有些難搞。
沉思了片刻,我擡眼說:“行吧,這次就算是見者有份,但是你這傢伙等一下敢耍什麼花招,我們一定弄死你。”
胖子笑着說:“得,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老子其實就是一個不入流的盜墓賊,看到冥器就走不動路,咱們五個人把棺槨裡邊的東西一分爲五,誰也不佔誰的便宜,這是我最願意看到的。”
說着,他往前走了幾步,警告韓斌道:“別他孃的一直把槍口對着老子,這樣很沒有安全感的,懂嗎?”
韓斌看了我一眼,得到了我的暗示,便把槍口放下,但是嘴上還說:“老子就算是不對着你,也有把握打爆你的腦袋,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胖子走了過來,我這纔看清楚他的模樣,他跟大多數胖子一樣,眼睛不大,身體橫向發展,腆着個大肚子,不過那雙不大的眼睛好像無時無刻都在笑,但是時不時給我一種流露出精光的神色。
以我從事古董生意這幾年的經驗來看,這傢伙並不像他說的是什麼不入流的盜墓賊,而是一個盜墓高手,再說敢一個人下鬥,不是傻子那就是藝高人膽大,我認爲他一定是後者。
胖子過來也掃了我們一眼,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棺槨上,說:“這外面就剩下一重槨,還有裡邊的五重棺,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他。
胖子一笑說:“這棺材應該在二十年前被人打開過,老子估計裡邊也沒剩下幾件有價值的冥器了,真他孃的晦氣。”
我瞬間就確定無誤地斷定了這胖子是個倒鬥高手,二十年前那真是我們張家上一輩的兄弟四人來過,雖然大伯在這裡出了事,但是張家的崛起絕對和這個陵墓有很大的關係,而這個胖子一眼就能推斷的出,實在是不簡單。
在我看向武子他們三個的時候,發現他們根本不爲所動,顯然他們也能看出這個,只不過我們都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們看這個胖子的眼色更加充滿了警惕之色。
廢話不多說,在我們稍微商量了一下,由韓斌負責周圍的警戒,畢竟我不希望再出現又一個胖子或者瘦子,打開棺槨就能知道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就知道了大伯的死因,同樣我的噩夢也可以結束了。
可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這並不是噩夢的終結,反而卻是開始。
在把最後一重槨打開之後,裡邊就是棺材,五重棺也非常的奢華,用的都是現如今非常珍貴的木料,每一重的棺蓋上面也都有細緻的繪畫,雖然已經非常的模糊,但從古董商的眼光去看,那都是價值不菲
的存在。
韓斌擦了把頭上的汗,他說:“他孃的,現在只要把最後這一重棺材的棺蓋打開,我們就能看到棺材裡邊的情況,不過以我個人的眼光來看,這棺蓋是有蹊蹺。”
胖子就笑道:“我說的沒錯吧?現在看到了就好,要是沒有我的祖傳手藝,你們打開了就會出大事,所以老子想一分爲六,我拿其中的兩份,你們沒意見吧?”
黑驃說:“你他孃的不要得寸進尺,這個想都不要想。”
我觀察着棺蓋,這個棺蓋是很少的菱形,上面撒着熒粉,如果我們現在不拿手電照,便可以看到棺蓋上綠幽幽的熒光,而上面繪畫着是一幅“羽化登仙”圖,這象徵着墓主人的夢想,也是一種怕死的表現,希望他自己可以活在另一個世界。
這些並不是我們相信這個胖子的話,而是因爲在棺蓋和棺身的縫隙中,有着很多幹枯植物的莖葉,它們很自然地垂在棺身的兩側和大頭小頭處,看起來就好像整口棺材就是一個大型的花盆,因爲沒有澆水而使得裡邊的植物乾枯死去。
胖子還和黑驃他們理論,我便出言打斷他們,說:“別給小爺說沒用的廢話,現在開棺。”
“他是誰啊?”胖子鄙夷地看着我說:“一個毛頭小子,看樣子還是第一次倒鬥,你們就這麼乖乖地聽他的?”
黑驃說:“這是我們的老闆,也是北京古董行內赫赫有名的張家現任的老闆,你再敢叫他一句小子,老子就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胖子還說什麼譏諷我的話,而在我出生在張家之後,就沒有一次受到過外人如此的嘲諷。
啪!
我一巴掌甩在了胖子的臉上,硬是把他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打了過去,我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喝道:“老子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你丫的再叫一個毛頭小子試試?”
胖子先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暈了,在反應過來之後,立馬甩開了我的手,大吼一聲:“我操!”擡起拳頭就要砸我的臉上。
砰!
可是武子一下子就把他的拳頭抓住,同時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說:“識相點,否則你的喉管就斷了。”
胖子的左臉是個巴掌印,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毫不認慫,他用殺人般的眼神瞪着我,過了幾秒他,狠狠地咬牙說道:“好,這一巴掌老子記下了,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
我冷笑道:“小爺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韓斌說:“死胖子,給你兩條路,一條是和我們把這個鬥倒了,另一條就馬上滾出去,你自己選。”
胖子看了一眼棺蓋,說:“行,先倒鬥,這筆賬我會去北京找你們張家算的,否則老子還怎麼在道上立足。”
我說:“隨便。”
武子鬆開了胖子,從揹包裡邊掏出了紅繩搭在棺蓋上,這是爲了防止起屍的手法,說到底是迷信的做法,接着我們將幾把開棺鉗塞進了棺縫,一起用力撬,只聽到“嘎巴”一聲,棺蓋上面的棺釘凸起,終於要看到裡邊的情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