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張如鐵壓根沒打算給對方相信的機會。這是規定，是命令，也是小舞的宿命。對待命運，他只能賭。
明白了這些，小舞也不再說話，內心也是心如死灰一般。而張如鐵呢，後邊又問出了對方所說的兩人長相止嘔，再結合了一下虎子手下人提交上來的資料分析比對，兩張漸漸清晰的輪廓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他嘴角彎了一下，透着股玩味的邪笑，但那笑容裡卻始終的冰冷的。接着他冷哼了一聲，對一旁不遠處西郊別墅的方向低聲道：“果然是那波人。”
西郊別墅裡，王館長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一旁的蘭心在看着一本有關於古玉收藏方面的專業書籍。她正在看着古玉鑑定成色這一塊，突然，一旁的王館長喊了她一聲。
“蘭心？你說你爺爺他們那邊，是不是應該有什麼新動靜了？”
“額？什麼動靜。”蘭心疑惑道。
王館長站立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愈發的精神，他將蘭心手上的書本放在桌上，揉了揉蘭心白皙軟嫩的玉手道：“你打個電話給你爺爺那邊，看看青雲會最近有沒有對你們家有過什麼動作？”
先前上次在離開香港的時候，王館長就已經跟對方溝通過有關密切關注青雲會在港的最新動靜跟進展。而從上次到現在，少說也已經是過去近三個月時間了。這段時間以來，雖然蘭心沒少給爺爺那邊通過電話，但是關於青雲會動向方面，他卻沒聽身邊這可人提起過一次。這讓王館長有些猶豫，感覺吃不透對方老爺子的態度。
他知道，憑藉陳家在港城這些年的經營，盯上一個青雲會在港分會人大的大體動向還是不難的。而且他們陳家，其家底一點也不弱於王館長這邊，所以想要從對方買通線人，再讓對方自己人反水自己人，那不過是幾張鈔票的事情。
蘭心見王館長這麼看向自己，頓時也明白過來，王館長的心思她多少還是能猜到幾分的。所以當下的她，立馬拿起自己的大哥大，給爺爺撥了過去。
電話在撥了近兩分鐘後才接通，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港城雖不是採用京城時間，但應該也早已是晚上了。而現在也已經是深秋，對方接電話的效率顯然不夠快。
“爺爺，你睡了？”蘭心聽到爺爺的聲音後立刻問道，那聲音聽起來就是還沒有長大的乖孫女像爺爺討要糖吃的感覺。
“咳咳，爺爺老咯，天一泛黑就犯迷糊，剛剛在聽相聲呢！不過聽着聽着就想睡過去了。”
蘭心也知道爺爺的習慣，雖然遠距京城數千裡，也好幾十年沒回到大陸了。但他依舊是地道的京城話，喜好也依舊是幼年聽習慣的單口相聲。
簡單跟爺爺聊了番家常，又問了爺爺身體如何，家裡保姆有沒有照顧到位等問題。一番閒聊之後，蘭心聽爺爺已經精神煥發起來，頓時開始轉移到了王館長的問題上。
蘭心的言辭可謂是拿捏的恰到好處，弄的王館長在一旁聽着都是連連豎起拇指：難怪這老爺子這麼多子孫後人，唯獨喜歡這個寶貝孫女，敢情是這孫女最討他喜歡，連討他話都顯得是自然而然。
“爺爺，前面你孫女我在滬海這邊，好像遇到幾個臺北口音的男子，你給我看了一下吧，是不是從港城那邊轉過來跟蹤我的？”
“什麼？有人跟蹤我乖孫女？”對方一個老聲音突然有些加大的音量，聽起來好像是有些發怒。
“沒，沒有，你孫女我在滬海這邊好着呢，身旁都是一大幫高手，我就是猜的，爺爺你別生氣。”蘭心衝電話裡頭的爺爺安慰道。
老人隨即心情緩和了不少，不過短暫平復之後，他也覺察到孫女口中的疑問，於是忙說道：“我的寶貝孫女啊，你爺爺我這幾個月可一直沒少花功夫派人盯着那幫人呢！自從你走後，爺爺我就把這件事放在最重要事情上了。”
蘭心有些慚愧，忙插話道：“辛苦爺爺了，您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要替你孫女考慮這些事情，孫女我還少在你身邊，你說我，我真不是乖孫女。”
“別說這個，你爺爺我其實也就是動動口的事情，又不是讓你爺爺親自出馬咯，還有，你是我親孫女，你跟爺爺客套這個，就是看不起你爺爺了，記住，以後不許這麼跟你爺爺說話了！”電話裡，陳老爺子顯得一臉的嚴肅。
“好，我記住了，爺爺。”
“恩，爺爺還是告訴你正經事吧，其實，這幾月，你爺爺我這邊還真有發現，那幫青雲會的傢伙，好像這段時間在縮減人員，好像是他們總部出了點問題，好多人都回總部去了，剩下的也就一些小樓咯，要麼就是一些新招的外圍人。”
“額，原來是這樣。”王館長輕聲嘀咕道，怪不得對方近些日子來少見蹤跡，聽其他省份的報告也是見到他們有人撤離原分會地址。看樣子，青雲會的確是發生大事了。
“不過……”就在王館長心情大爽，準備想跟張如鐵他們合計說沒多大麻煩，電話那頭老爺子的聲音再次刺激到了他。
“青雲會雖然是收縮了大陸大部分的分會實力，但在滬海京城以及深川市，他們現在是部署了將近三分之一的精銳在那邊，你說感覺有人在跟蹤你，十有八成也是真的。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這次看樣子不是針對我孫女你的，而是你們上次來的那個大鬍子高個。”
“大鬍子高個？”蘭心看向王館長的神情變得一愣，突然又是一個瞭然起來。
“爺爺說的是我們那個摸金校尉張如鐵？”
“恩，就是這小子？好像青雲會的人不知從哪門子打聽到他的倒鬥盜墓的行家，聽他們的意思，最近好像要請那大鬍子高個去喝茶呢，回頭你跟他說下，最好是讓他離開你跟我那半個孫女婿。”
“半個孫女婿？”王館長聽候也是一陣的齜牙咧嘴。雖然按照蘭心她爺爺一輩的傳統，有個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但老爺子心中還是對他有些犯嘀咕，估計也是因爲顧忌他年齡偏大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