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追過去瞧瞧?”
劉東問道。
“用不着追,那邊是上游,附近就是灌木叢,應該有它們的巢穴,咱們還有正事要辦。”
張如鐵說的正事,正是孫教授地圖上標註的東西。既然他在地圖上把野豬林特意標註出來,那就說明這裡肯定有什麼線索,又或者說,這附近真的有他說的古寺存在。趁着現在時間還早,正是好好在這搜尋的大好時機。
而且,現在這一代,地理的南北方向已經很明顯,周圍也全都是低矮的樹木。用他那套尋龍點穴術的話,正好也用的上。他可不想耽誤太多的時間,要是等到烏漆墨黑的晚上,又出現之前黃皮子圍攻的事情就麻煩了。
張如鐵打了一桶水就回到了營地,幾個人已經開始把火生了起來。王館長將一段狼腿放在火上回烤,隨着溫度的升高,狼腿裡的油脂滋滋般往外冒,看上去十分誘人。
不過大家已經連續吃這玩意快一週了,期間兩頓甚至是通過撿到的松果,以及烤熟的蘑菇填飽肚子,所以見到眼前這溢出有水的狼腿肉,倒沒幾個人感興趣。
反而是張如鐵打上來的一桶水,讓大家振奮不已。
“這水肯定好喝,真正純天然,前面把那些礦泉水扔掉,真的一點也不過分!”
北佬孫前天因爲劉東扔掉礦泉水的事情,兩人小吵過一架,如今見到張如鐵擰着一桶從深潭裡打回來的礦泉水,總算是先放下架子來。他故意把這話說的很大聲,目的就是想讓劉東那廝聽到,這也算是見解給劉東道歉吧!
“衝我吼這麼大聲有毛用啊,要說找東子去說去。”張如鐵白了北佬孫一眼,心裡暗道,你這鼠目寸光的傢伙,現在終於知道丟人了吧!
北佬孫倒沒再說什麼,因爲他看到劉東那邊已經朝這邊看過來了,以他剛纔說話的音量,劉東肯定聽到了,索性自己用刀切下一塊狼肉,一邊用自己的漱口杯,舀起了一口深潭水,大快朵頤起來。
張義滿嚼着狼肉,一邊看着張義滿手上那隻卦兜,飽暖是淫|欲,他吃飽後第一個想做的,就是想好好看看那串紅瑪瑙血珠,因爲此時此地,對於研究這玩意,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
“老張,你對這兜裡的那串佛珠怎麼看?”
王館長直截了當道。
“這瑪瑙石,加上血珠,應該值不少錢。”
張義滿想也不想回答道。
汗!
“我說的是它是正是邪,你看那晚上小張同志的表現,好像是受到這竄血珠的影響……”
王館長再次將問題說的明確了。
“當然是邪物了,想我侄兒天生純陽之體,心地是如此般純良,他又怎麼會生出貪財好利的粗鄙姿態,我看這東西,肯定是被哪個臭和尚施了什麼怪妖法,但凡接觸到它的,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話說完,張義滿將卦兜打開,擰着血珠外面的腸衣將血珠一把拉了出來。
王館長看了兩眼,然後再朝蘭心招了招手,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也就他這個賢內助能幫得上忙了。
蘭心不餓,所以也沒吃東西,剛剛正準備到潭邊看看鴛鴦,但哪知道它們已經溜走了,現在見王館長跟張義滿在那鼓搗血珠,一下便走上前來。
“那晚上小張看着血珠發愣,然後我們把剩下的黃皮子屍體全都扔到了樹下,剩下的黃皮子就把它叼走了,你說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我?”蘭心指着王館長問道。
“嗯,你有沒有發現,好像這串血珠在我們手上之後,那些黃皮子就一去不復返了,而且我看他們臨走的時候,好像一副很感激的樣子。”
“爲什麼這樣說?”
“早上從地洞出來以後,我幾處奇怪的地方。一個是有部分黃皮子是被他們自己咬死的,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路邊上,竟然還留有幾堆他們堆在一起的堅果松仁一類。
據我在大興安嶺生活一二十年的經驗,他們這是在報恩啊!”
聽王館長這麼一說,張義滿跟北佬孫兩人都沒食慾再吃下去了。而張如鐵嘴裡的魚乾嚼到一半也停了下來,王館長說的太不可思議了。
“我聽說過動物報恩的新聞過,不過,我看咱們兩次彭上黃皮子它們,都是要把對方置之於死地,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它們值得報恩的地方啊!”
蘭心自信回想道。
“我正懷疑的這個。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把那黃大仙屍體扔給它們,然後他們感激涕淋,所以就想到要報答我們了。”
“不可能!”
張義滿當即反駁道:“你想想,那黃大仙四肢都被我們砍斷了再扔給它們的。還有腦袋,腹腔,哪一個不是再經過我們揭破過的。你說這樣他們能把我們當就命恩人看待嗎?”
“不會!”
幾個人齊聲道。
“所以,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蹊蹺。你們看,就算老王說的沒錯,再想想,他們最後幹嘛自己咬自己,這是自相殘殺,根本就不是報恩好不好?”
張義滿點點頭,腦海中再次升騰起了一種猜測。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咱們把這串血珠從那黃大仙身上摘掉了,它們內部一部分爲了感謝我們,所以留下了那些松果。而那些被咬死的黃皮子首領,則是因爲爭奪黃皮子屍體,才被咬死在當場的。”
噝……
張義滿的推測好似平地一聲雷,再次擊中了大家內心。而他的推測似乎合情合理,看起來也是目前爲止最有可能的一種結果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大家把血珠留在身邊,不就是自己給自己多準備了一顆不定時炸彈。
……
……
怎麼辦?
現在大家心底,都涌現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而張義滿跟蘭心兩人,幾乎都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案。
“扔掉它!”
“扔掉?”
張如鐵看着堂叔跟蘭心,怎麼兩人都是這麼直接乾脆的想法。
“我覺得吧,要不咱們就拆散成很多塊,實在不行,把那些血珠都分給我,就讓我來承擔風險,至於那些瑪瑙石嗎,你們隨便處理就好了。”
北佬孫眼神斜眯着,心理暗想:要不是看到張如鐵被那傳珠子搞的魂不守舍,我北佬孫還真恨不得全部歸到我名下。不過把它一拆爲二,應該就不會有這麼邪門兒的事情發生了吧!
“老孫,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發財的好事,這串珠子,如果真有問題,一定是因爲那五十四顆血珠,而不是那五十四顆瑪瑙石,你要真想賺點錢,勸你還是拿那五十四顆珠子得了。“
王館長心裡精打細算道。
“你們還真打算將血珠拆了?”
張如鐵再次看向北佬孫跟王館長道。
“嗯,要真是邪物的話,不拆掉幹嘛,留着也是禍害。”
王館長不假思索道。
“這串珠子,如果我預感的沒錯,應該跟咱們要找的古寺,還有那個經卷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說,咱們爲什麼會在黃大仙肚子裡頭髮現血珠做的佛珠,而不是其他別的東西?”
張如鐵思前想後,這些珠子,那消失的風家,以及時不時出現的黃皮子,還有眼前這野豬林,怎麼感覺都跟要找的傳說中的古寺都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你堂叔不是說它是邪物了嗎,怎麼可能對咱們有幫助,就算有關係,那它也是邪物,咱們根本也駕馭不了它,還不是白搭了嘛。”
北佬孫回答的倒也坦然。
“這可說不定,之前因爲是我不知道,所以沒在意它,現在的話,我讓堂叔一起幫我看看,這樣的話,還能有什麼駕馭不了的問題呢?”
說的也是啊,之前張如鐵是不知道血珠有問題,如今知道了的話,有一旁的茅山道士幫忙,在加上張如鐵自己懂些門道,那還有什麼問題能夠難得倒他們。如果這血珠真的跟要找的經卷有聯繫的話,那豈不是對於找到要找的答案來書,又進了一步。
幾個人都是頻頻點頭,對於張如鐵的說法,連北佬孫都無言以對。
“好了,既然沒什麼問題,那堂叔,咱們開始吧,我找副手套,你幫我貼兩張符試試看。”
張如鐵說完,起身朝行李箱方向走去,不到一分鐘就折轉了回來,手上已經被白手套裹的嚴嚴實實。
“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張如鐵問道。
“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提示,比如說,藏傳佛教裡有沒有什麼關於血珠的記載,或者這世界上有沒有什麼聽說血珠或者瑪瑙石能夠引起人心神紊亂的磁場。要不再看看,這東西有沒有帶有磁性。”
張義滿一隻手捏着裡頭紅紅的一小包,一邊猶豫着要不要馬上打開。而對面蘭心跟王館長兩個人,此時也正在苦思冥想着。
蘭心自幼出生在香港,各種宗教學派都是十分盛行,所以關乎藏傳佛教的一些見識見聞,她還是知道很多的。而張義滿的那一句提醒,讓她再次關注起之前聽過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