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來了這麼多警察?”
剛剛與蘇明見過兩次面的高個外國人說道。
“不,傑克,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通知你們拍賣行的工作人員去看看!”
蘇明口中所說的傑克,正是佳士得拍賣行在整個大中華區的總經理,而他一米八幾的個頭,加上頭上已經有些謝頂的頭髮,一看就是馳騁職場幾十年的職業經理人。
蘇明這番說辭,,只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這幫人明明就是他蘇明指使捉影堂的人攜帶槍支混入會展中心的。雖然這個決定不是由他拍板,但執行負責人卻是他。如果香港警方真要順藤摸瓜查起來,他第一個脫不了干係。
蘇青是幕後指揮那個人,總之前酒店裡打的那個電話之後,他就已經徹底激怒了,因爲從上海跟新疆發回的信息,蘇振雲的失蹤跟王館長一行人是直接對應的,而從那個阿訇嘴裡打探到的消息,確實是有兩個叫蘇七蘇婉的人跟上了王館長他們。
這是 對他青雲會的侮辱,是橫亙在蘇青心頭揮之不去的痛。試想一下,如果你派出去的幾位得意門生,本來是想殺人奪寶,把對方所知道的寶藏奪過來。但當偷雞不成蝕把米後,你會不會很不甘心。
此時的蘇青,正是這樣一種心情。所以此次香港針對王館長一行人的獵捕行動,他已經可以說是脫離幕後了。
傑克的電話很快傳到了幾個會場經理的耳中,不過從他們口中得到的消息卻幾乎也是一致: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整個兩三萬平米的會展中心,本來這一天因爲大陸展商參加的緣故而變得車水馬龍,這一下自多出了這麼多特警,所有的參展商跟來賓們似乎都有些跟着緊張了。
“聽說這裡來了這麼多警察,不會是這裡有走私文物!”
“可能是有恐怖分子混入了這裡,警署的人收到線人回報就趕過來了。”
“好像我看到有人腰上別有槍,可能是被人舉報了!”
被特警打擾到的幾個人交頭接耳道,幾個本地市民加上兩位大陸參展商,正在針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暗自揣測。
張如鐵跟王館長站在展位後邊的休息室裡,剛剛看到那張虎子遞過來的字條,兩人已經有些感到害怕了。
“這陳老爺子動作挺快的,才這麼一會兒就來了這麼多警察。”
劉東從門上的那道小縫向門外看去,而展位外邊,來來回回走過了好幾撥特警戰士。
“打起精神,咱們先在這避一避,等看看情況再出去!”
張如鐵坐在沙發上,門外是周亞倫跟兩個保鏢看着展位,看樣子還沒有什麼異常發生。
正當屋內一片緊張之聲,接下來就聽到了一陣廣播聲響起:“我們是香港特警執勤大隊,剛剛我們收到市民報警,這裡有人混入會展中心,想要破壞今天下午的大宗交易展覽,在這裡我以香港警署的名義告訴各位,這裡現在已經被我們控制,所有任何攜帶可疑物體的與會嘉賓,我們將會統一清理出場,而現在展會大門開着,如果不是今天想要在這裡參加展覽交易會的朋友,你們可以離場了。”
高音喇叭一連用了粵語跟普通話還有英語這三門語言循環播放着,聽到通知的所有人表現也是各不相同。
傑克跟警方人員在調度室一直盯着監視牆,蘇明卻已經走出到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他剛進入洗手間,立馬有兩個小弟一一驅逐了衛生間裡的所有人,最後在那兩名保鏢守着洗手間大門,蘇明取出了藏在衣服袖口裡的那個袖珍耳麥。
“所有人員馬上撤離,聽我命令再行動。”
耳麥傳來四五聲統一一致的聲音,不用猜就是那幾個領頭的捉影堂的小分隊長得到了口令。
幾分鐘後,四五十個聲音離開了展會大廳,傑克看着那些一涌而出的身影,質問一旁的警隊隊長道:“你,你們怎麼能放走這幫暴力分子。”
在他的羅輯思維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這明明知道對方是暴力分子,爲什麼還要單獨留一個出口讓他們出去,直接抓了他們不是完了嗎。
“不好意思先生,這是警署的決定,我無權干涉這個行動的執行。”
“謝特”
傑克口裡一頓亂暴着母語,聽得出他已經是氣憤至極。
另外一邊,張義滿看着走廊上越來越少的年輕人,他也有些感慨:“這幫香港警察怎麼能這樣了,知道對方攜帶槍支,竟然給放走了,這是鬧的哪一齣?”
“老張,在香港這種地方,警察有時候其實是最難做的,你要想想,如果這幫警察真在裡頭挨個搜查,一個一個活捉,那要是到後來他們鬧個魚死網破,這造成後面的死傷誰來擔責?”
王館長年輕時也不懂這些,不過近些年來,由於到訪了許多國際大都市,特別是歐美一些國家,他對這些更是積累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在這種各種勢力混雜的地方,警方主要的目的就是維護好社會秩序,保證整個城市能夠進行正常運轉,而這裡沿用的是西方最典型的三權分立,這些警方人員受納稅人的支持,同樣也受到他們的監督,還有立法委,香港政府當局對他們進行監督,稍有不慎這幫人就要被換下課,所以,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不知道王館長說的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幾個人聽完後,覺得似乎還是有那麼一定道理,即使是在大陸,發生這種情況,警方的反應也應該是這樣!
接下來,會展中心的槍支威脅得到解除,但虎子跟其他兩名保鏢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陳少秋自從知道剛剛有人攜帶槍支進入市場後,立馬啓用了陳家家主令,動用了五位他們陳家供奉。
這五位供奉可以說是武林中的絕對高手,也只有像陳家這種百年大家族纔會養得起這種神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