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是什麼?”潘娟指着那團藍色的火苗說道。
“那是鬼火,現代科學說,那是人死後骨骸中的磷在燃燒。不過,這兩千年的地下墓室,也有磷火?這也太奇怪了。”
張如鐵一邊回答着潘娟,一邊朝這那團藍色火苗走了過去,劉東、白麪也跟在後頭,慢慢靠近了火苗。
走到近處,藍色火苗被看的清澈,那些跳動着的鬼火,出現了一道道人影,他們大多蹣跚佝僂着身子,腳上被釘上了一副副腳鐐,看樣子基本都是一幫青壯年。他們穿着的樣式,以及佝僂的動作,完完全全正是一副勞苦大衆的樣子。
“就是這了,”幾人看着鬼火正看得出奇,張義滿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飄到了幾人身邊。他一邊拍打着張如鐵的肩,一邊拿着桃木劍,朝着鬼火的方向揮去。
“這是幹什麼,他們怪可憐的,本來都這麼苦了,你還要趕盡殺絕。”白麪動起了惻隱之心,拉着張如鐵一隻手,準備讓他停住手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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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他們早已把怨氣積的太久,這是他們原來的面目,可現在他們已經不是他們本來的面目,他們早已在地下被積壓了千年,心中的怨氣正得不到抒發,我此時不把他們一網打盡,等一會這符失靈,大家就都跟着遭殃!”
張義滿一把推開了白麪的長手,一邊朝着鬼火處揮了出去。張如鐵也來了機靈勁,抓起兜裡的糯米就朝鬼火撒了出去。
那團藍色火苗,看上去足足有兩三百人場景,張義滿拿着桃木劍就在鬼火中一陣亂揮,那些鬼影隨着桃木劍掃過,紛紛斷成兩截然後紛紛倒下。張如鐵把糯米撒的天女散花,那些鬼火更像是遭到了千瘡百孔,纔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原本旺旺的一團鬼火就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到全部熄滅。
北佬孫跟潘娟走了過來,拿着手電筒給幾人照亮,劉東拿起手中的工兵鏟就朝地上鏟了起來。張義滿見劉東反應這麼敏捷,連連豎起了大拇指,一邊說道:“跟劉東那樣,朝下面挖開,把裡面埋着的屍骨給刨出來。一會兒,弄把火給燒了,免得後患。”
幾個人紛紛拿着鏟子就朝地上挖,不到一會兒,骨架幾乎都被翻了出來。骨骸大多都是東一段,西一截,幾乎沒有一具遺骸是完整的。衆人唏噓着,把骨架堆在一起,王二把包裡裝的汽油淋了一半進去,然後點燃了手裡的火機。
一片火光聲中,被挖出的骨骸‘嗶嗶啵啵’發出陣陣聲響,照亮了暗成一片的地宮。
張如鐵又在鬼礦中找了兩塊幾乎的純銅的疙瘩,又看着壯觀巍峨的礦山,再對照了下羅盤,才帶着大家朝着前方走去。
足足走了大約三四公里才走出礦山,在崎嶇不平,小石塊遍地的路上行走,衆人都感到腳又一陣受不住,剛走出礦山邊緣,就開始踩上了溼軟的土地。
潘娟俯下身子,拿着狼牙手電筒仔細照着地上,她剛用手往地上捧了一捧,就見到手中沙沙作響,手裡分明抓的就是沙子。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們到沙漠裡了,還是要到海邊了”
其餘人也停住了腳步,紛紛看着腳下,張如鐵捧起地上的沙子,又在嘴邊聞了聞,再用沙子搓了長長的鬍子,開口說道:
“這是河沙,以前這裡,應該是用來洗礦的,這裡原來是一條河,應該就是錢塘江。”
“爲什麼這麼講?說說你的根據。”北佬孫問道。
“王館長那張地圖,清清楚楚的標明這一代是古代的錢塘江,後來,也不知吳王劉濞用了什麼手段,把錢塘江整個改了道,用來當做環繞他地下王陵的天然水圍,再到近現代,千島湖徹底把這王陵淹沒了起來,使這裡成了一座埋藏在湖底的王陵,所以,咱們就在這裡看到了礦山,河沙。”
張如鐵一邊回想着一路走來的所遇到的情況,一邊回答北佬孫。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現在是在千島湖的湖底,這王陵不就是那東海龍宮嗎?這吳王也夠可以的,想到千年後這裡會成爲一片湖,直接把自己也掩藏了,這地宮既安全,又不漏水,確實挺好的啊!”
北佬孫喋喋不休的說道。
“你真會聯想,誰想到啊,這些都是機緣巧合!誰想把墓放在水下,再水下,那就代表永無出頭之日了,這在風水上可是大忌,這樣的地方,已經成了死穴,別說是看風水的,聽到這麼個地形風水,都要退後三尺,也只有我們摸金校尉,纔敢不怕生死,跑到這麼個地方來了。”
張如鐵一邊摸了摸胸口的摸金符,一邊指着眼前說道。
沙,通‘殺’,向來是摸金倒斗的大忌,看着眼前的一邊沙路,張如鐵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他一面叮囑大家小心,一邊催促着大夥趕緊沿着礦山與河沙中間加速通過。
河沙在千年的封存中保持着退潮後的痕跡,一波接着一波,煞是好看,靜靜的躺在那裡,像是天然的形成的玉帶。潘娟看着漂亮的弧線,就走了過去。
張如鐵正在前面領着大家,沒來得急看身後,其餘人也都各走各的,看到潘娟走了過去,也沒太在意,直到張義滿察覺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開始喊出聲來。
“娟子,你過去幹嘛?快回來。”
張如鐵隨即回過身來,看到潘娟已經離開大夥走出去了足足五六米外,他見此情形,急忙扔下背上的揹包,就跑了過去。
潘娟還在沉侵在美妙的幻想裡,絲毫沒察覺到腳下的危險,她剛要踩上凸起的沙子,就見到腳下發生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前方的沙堆正像一個向下傾倒的漏洞,徐徐的向下漏了下去。
衆人這才如夢初醒,眼前的沙子像是向下傾斜的篩子,潘娟觸動的機關,整個沙層都慢慢的朝着腳下倒去。潘娟一邊掙扎着,一邊隨着沙子陷了下去。
張如鐵手中只帶着摺疊鏟,見到河沙下漏再要去拉潘娟已經來不及,潘娟一邊掙扎,口中一邊喊着救命,張如鐵也顧不上了那麼多,身子向前一縱,就撲了過去。
潘娟半個身子已經陷入了沙子裡,張如鐵撲過去的同時,整片河沙開始向下滑落,張如鐵哪裡顧得上許多,撲在沙上朝潘娟靠攏了過去。
其餘人在邊上都停了下來,北佬孫打着狼牙手電筒,王家兩兄弟從包裡翻出了尼龍繩,張義滿抓住繩子的一頭,朝張如鐵喊道:“快,接住。”
話剛一說完,繩子已經落在了張如鐵的手邊,而這時候潘娟已經死死的抓住了張如鐵的一隻胳膊,眼看剛剛還在繼續下陷的沙子,突然停了下來,兩人下半個身子都已經陷入沙子中,只剩下肩部以上的位置沒有陷進去。
“我好像踩着了一塊石頭,”潘娟帶着哭腔說道。
“我這也好像是,”張如鐵說完,有拉了拉丟過來的繩索,朝其餘人喊道:“我們這下面好像是一塊石板,現在沙子已經不往下陷了。”
北佬孫聽到這裡,拿着的手電筒晃動了一下,點了點頭,對着張義滿問道:“怎麼辦?過不過去。”
張義滿一邊拽着繩子,一邊示意劉東過來幫忙,他剛把繩子在手上繞了好幾圈,然後才說道:“趕緊先把人拉出來要緊,這沙子裡面透着古怪,趕緊的。”
劉東拽住繩子,又朝張如鐵喊了一遍:“大鬍子你們兩個,快接住繩子,先回來再說。”
兩個人這才隨着繩子被拖了出來。
張如鐵一邊抖落身上的沙子,一邊對其餘人說道;“我跟娟子,剛剛好像踩到了一塊石板,我們分明踩的清清楚楚,我想這下面,一定藏着什麼東西。”
“是不是那吳王的靈柩?難道,這沙子下面,是他的棺材。”
劉東看了看剛剛落下去的地方,又看了一眼張如鐵說道。
“放屁,哪有哪個墓主這麼寒磣的,這麼大的地宮,墓主爲屈尊在這裡嗎?剛剛張隊長才說過,這是以前的古錢塘江河道,這怎麼可能是埋人的地方呢?”
冷掌櫃一邊看着腳底的沙子,一邊反駁道。
北佬孫在旁邊聽了半天,見幾人都沒理清頭緒,突然一拍腦袋,興奮的說道:”真是人老糊塗了,我怎麼把這事忘了,王二,去,把我的包拿來,我們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套探測儀嗎?拿過來一看不就知道了。“
王二走到地上,把北佬孫的揹包拿了過來,打開鼓鼓的外包以後,才把探測儀拿了出來。
這個探測儀極爲精密小巧,不過一本書的大小,上面除了幾根像天險的東西,再就是一排按鈕跟屏幕。王二顯然不會使用探測儀,拿在手上看了一下,就遞到了張義滿手中。
其餘人都把目光注視了過去,張義滿打開了探測儀的開關,又把電線伸長,對着前方的沙子就探了過去。
在探測儀的屏幕上,印尼隱隱有出現了一塊石板模樣的印記,石板之外,還隱隱出現了幾道紅點。
“那幾道紅點是怎麼回事?”張如鐵盯着探測儀,咬住嘴脣說道。
北佬孫拿着探測儀的雙手已經隱隱發抖,顫巍巍的說道:
“這,這些紅點,代表着這裡面……有活的東西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