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蠶鞭鉤破一具糉子的長衣,我使勁一拉,卻將這糉子拉到自己面前,糉子雙手急抓我臉部,我急忙鬆開雙手,又向後退出幾步。
蘇琴從一旁奔過來,手中日月劍長馳,紅光一過,一具骷髏頭“崩崩崩”的滾向遠處。
她手中的日月劍下傾,糉子的左臂又被斬斷,口中喝道:“看你不死!”
蘇琴轉到我身邊將日月劍遞給我,有了這神器在手,我膽兒也大了許多,揮動長劍向牙子二人奔去,劍光劃過,糉子紛紛向後退開,口中發出陣陣“咕咕咕”的嚎叫聲。
突然間,一隻斷手飛向我,我側臉避開,順手就是一劍,斷手又被砍成兩截。
鬼手左搖右晃,一把卡卓刀舞的虎虎生風,一條條斷肢向四周飛開,一具糉子從頭頂向他撲下去,我急聲喊道:“老師小心!”
鬼手雙腿一個劈叉,卡卓刀在地上一撐,身子向後猛仰,人也隨着滑開。
糉子雙手在地上一觸,身子向上彈起,雙手前後擺動襲向鬼手。
鬼手雙腳緊收,人已站起身來,雙手握住刀柄向上猛撩。
糉子的左臂被砍斷,未等糉子有所反應,他手中的卡卓刀早已橫着劃過,“咔”一聲輕響,乾癟的身子被他砍成兩截。
牙子則是沒有這麼幸運,不知什麼時候丟掉卡卓刀,一把鐵鏟上下揮動,不時發出“噹噹噹”的擊打聲。
一具糉子將頭一橫,雙手急抓,牙子揮起鐵鏟便去抵擋,不料另一具糉子從上方垂下來,他的鐵鏟還未伸出去,已經被糉子抓住,他向後一拉,將頭頂的糉子拉撲在自己身上。
我見勢頭不對,一個急轉向他衝過去,四周的糉子受驚,向後躍開。
我幾大步跨過去,朝着糉子的背部就是一劍,糉子正要爬起逃跑,我又斜出一劍,他的腹部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牙子快速躍起,苦叫道:“二少爺,還好有你及時趕到,不然你可是見不到我了!”
“小心!”蘇琴一聲急喝,一掌擊在我腰間。
我向前一撲,身後一緊,背上的包裹被一具糉子奪去,“噹噹噹”一陣雜亂的響聲,揹包被糉子撕的一團糟,裡面的隨身物品掉了一地。
所有的糉子一下停止了攻擊,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東西。
“那支玉簫,那支玉簫!”鬼手連續兩聲急吼。
只見一雙雙黑窟窿正望着地上的玉簫。
突然,牙子的身體一移動,四周的糉子立即警覺。
鬼手叮囑我們說:“別動,千萬別動!” щшш●тt kǎn●C〇
糉子緩緩扭過頭,牙子不敢再動:“他們似乎很在意這半截玉簫,卻不知爲啥?”
“你去問問!”鬼手嫌他話多,發出一聲低吼。
一具糉子快步衝上來,雙手急抓玉簫,其餘糉子一陣騷動,大勢涌上來,局面立時變得十分混亂。
二三十具糉子向我衝過來,我揚起日月劍試圖阻止。
這些糉子似乎着了魔一樣,根本不在理會,只顧着一味向玉簫衝去。
我見日月劍都不能起到作用,急聲大喊:“快退後!快退後!”
霎時間,糉子將墓道兩頭圍的水泄不通,我們幾人邊打邊退,逐漸向裡面退去,好不容易退出糉子羣。可是,我身上還是被糉子抓傷了好幾處。
我瞧了瞧四周的地形,這裡離地窖處不遠,如能將他們引到地窖中,或許可以消滅他們,思量了一番之後,我對蘇琴說:“丫頭,你將那玉簫捲到地窖中去,咱們送給這些糉子一顆手雷吃吃!”
“好主意!這真是好主意!”牙子也是十分贊同。
蘇琴點了點頭,說道:“給我劍!”
我將日月劍給她扔了過去,蘇琴右手一捻,將劍抄在手中,一聲輕喝,雙腳拔地而起,一腳踏在一具糉子的肩上,糉子伸手急抓,蘇琴早已躍至另一具糉子的頭頂。
糉子搶的正酣,半截玉簫在空中突自亂飛,數百隻枯手正在死命相奪,一具糉子得手,馬上便有十幾具糉子將他抓的七零八碎。
突然,蘇琴長劍急走,雙腳凌空,劍尖向下,畫作一道圓圈,十幾具糉子倒在這圓圈之下,她一下躥到地上。
我大驚:“丫頭!”
“沒事,這些糉子難不住她!”鬼手安慰了我一句。
霎時間,蘇琴一聲暴喝:“滄海有淚!”
一片片紅光閃過,蘇琴左手引了劍訣,右手中的長劍前刺後劈,一劍劃過,糉子總算倒下幾具。
我看得心下直髮慌,急聲喊道:“丫頭,你別賣弄武藝,趕緊將那半截玉簫弄進地窖纔是正事!”
“別打擾她,不能讓她分了心神!”鬼手攔住我,低聲說了一句。
一瞬間,蘇琴連刺五六劍,一劍將玉簫挑起,身子在空中接連幾次跳躍,將玉簫接在手中,順勢向地窖擲去。
糉子羣一下蜂擁進去,牙子摸出手雷說道:“也讓這些可惡的傢伙吃吃雷!”
他將手雷在墓壁上一磕,拇指一彈,我拾起地上的殘物快速向墓道里面跑去。
“轟!”
一陣地動山搖,一股難以忍受的氣流直擊得我全身發疼,在地上滾出十幾米遠。人緩緩躺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真他孃的過癮,這傢伙比老式手雷不知強過多少倍!”牙子躺在地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蘇琴也是有氣無力的說:“厲害是厲害,就差點沒把人送上西天極樂!”
我們四人休息了一番之後便往裡面趕去,一股刺鼻的屍臭氣味非常的難聞。
當走到盡頭時,我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寒顫,前段時間看到水渠早已不復存在,泥沙向下滑出一個斜坡,四根鐵柱將供桌高高托起。
一具屍體斜插泥沙中,上半身已經腐爛,臉上已經長了不少的蛆蟲,正在不停地蠕動。
從衣着來看,應該是被響尾蛇吞掉的黃道士,不知爲何又在這裡,蘇琴一陣嘔吐。
牙子取笑說:“嫂嫂,該不會是有了吧?是男還是女?”
“你你!”蘇琴又忍不住向一邊跑去。
“一邊兒去,竟沒好話!”我推開牙子向供桌走去,一腳剛踩在泥沙中。
突然,身子向下一滑,鬼手急忙拉住我說:“小心點,這些泥沙很鬆,下面不知還有什麼厲害的機關!”
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向供桌靠去。我擔心泥沙下滑,只好一手緊緊挽住供桌下方的一根鐵柱。
供桌還是原來的樣子,上方除了刻有八具骷髏頭和彈出通關叉的小孔之外,別的再無他物。
我又在四根鐵柱旁來回轉了一圈,供桌四周緊閉,似乎是一個實體,我用手敲了敲桌面,發出一陣沉沉的響聲。
我心下不禁一陣大奇:“這供桌似乎就是一個實體,這水簾門上刻着的秘密究竟在哪?”
這時,鬼手跟牙子也溜了過來,二人也對供桌細看了一番,並無什麼發現。
鬼手沉思了一陣,搖了搖頭說:“怪哉,真是怪哉!”
“還真他媽邪門兒了!”牙子弱弱的罵了一句。
蘇琴又是一陣嘔吐,我一走神,一腳踩在旁邊的泥沙中,泥沙快速下滑,我不禁一慌,左手向上急抓,四指扣住小孔,向上急爬。
牙子一手抓住我的左臂,將我拉了上去,說道:“二少爺,小心點!”
“咦,不對,這孔裡好像有東西!”我伸手在小孔一陣探摸,發現下面竟有兩個小洞。
我讓牙子打亮電筒,這才發現在小孔的底端另有兩個小孔,一處小孔旁刻有“天”字,另一處小孔旁刻有“地”字。
“線索就在這裡,這應該就是兩根銀筷子的去處!”我心下一陣激動,拿出兩根銀製筷子插入小孔中,供桌一陣晃動。
突然間,供桌的桌面化成四塊向外慢慢張開。
我們三人只得俯下身子緊緊抱住鐵柱,待得上方桌面停穩之後,這才探出頭,前去張望。
瞬間,我們三人似乎傻了一般,只見供桌中放着一個由寶石鑲制而成的彩色花盤,諸多的瑪瑙、紅寶石、藍寶石、珍珠等等,足有上千顆之多。
盤中色彩搭配極爲講究,三色一線,五色一回,每隔一段便調換一種色調,看得人是眼花繚亂,這鑲嵌之功,打磨之力,實在是鑲嵌工藝中的絕品,一時之間竟忘了身在何處。
盤中託着一把巴掌般大小的琵琶,我輕輕拿起一陣細瞧,琵琶竟是由黃花梨雕制而成,首、頸、尾圓潤協調,四條絃軸錯落有致。
在琵琶的面板處書有“十里長樓霜滿天,處處青絲愁華年。望月單影兩相護,此乃奴家苦心言。”
下方落款李師師。琵琶身後書有一行瘦金體題字,雖經歲月的洗禮,但是還是可以依稀看到一個清晰的“賜”字。
“這就是我們一直苦尋的琵琶?”牙子眯了眯眼睛,很是不相信。
鬼手接過琵琶說:“看來這還真是李師師之物,只是可惜了這後面的題字!”
“是啊,世人都知徽宗瘦金體可謂是書法中罕見的極品,不過單憑一個字也不能確定琵琶真是由他所賜,不過下面的這些金銀珠寶倒是真的!”我口上這麼一說,心下卻泛起諸多的不解:“這下面八口棺材中的金銀珠寶究竟是不是李師師之物?爲何劉伯溫又設置這麼多迷局讓我們一一破解?”
鬼手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安慰我說:“既然琵琶已經找到了,這餘下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劉伯溫似乎跟這些事情有着莫大的聯繫。”
“不錯,這李師師之事,恐怕我們也說不清楚,權且由它去好了,這後面的路還很難走啊!”我將琵琶小心翼翼的放進揹包中,慢慢滑過泥沙,走到墓道之中。
身後傳來牙子的一陣笑聲:“二少爺,這些東西怎麼辦?”
“你自己看着辦!”我扶起蘇琴向外走去。
牙子垂頭喪氣的跟了出來,鬼手問他:“你的東西呢?”
“沒有用的,不知道前人用了啥辦法將它固定死了!,費了好大勁兒都沒取下來,哎呀呀,看來真是老天不做美啊!每每都不讓我發點小財!”牙子發出一陣長長的嘆息,很是惋惜。
突然,一道熟悉的黑影向前疾奔而去,我心下一驚,向前衝去,喊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