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掏出傢伙便要開槍打火‘雞’,火‘雞’笑了笑:“這大白天的有本事你就打我!”
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這時候開槍必然會引來很多人,這對我們也不是好事。
我伸手攔住牙子說:“別管他,犯不着跟這種人噁心!”
蘇琴單手一仰,兩支柳葉鏢向上‘射’去。
火‘雞’伸出東洋刀將飛鏢隔開,得意的說:“各位,在下不奉陪了!黃泉路上你們可以多幾個伴兒,告辭!”
過得半響,餘人還在抱怨,這上也上不去,裡面的沙‘洞’也被封死,如何出去倒成了難事。
我從包裡拿出金燕安慰他們說:“不要心急,有這東西在手,我們自會出去的!”
老五幾人大驚,華先生接過金燕說:“這……”
我又將這金燕的奇妙之處說給他們聽,他們大感爲奇。
一番商量之後,我又去水簾‘門’處尋了一遍,發現在‘門’頂上方的條石上刻有一把琵琶,雖經流水長年的沖刷,但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優美的線條。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信息,現在至少可以確定,卷軸中所繪的水簾‘門’就是我們眼前的這道石‘門’,但是如何才能找到畫中所繪的這幅殘缺對聯,這又成了一個難以破解的難題。
老五等人又將卷軸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未發現有什麼秘密。
牙子搖了搖頭,接過卷軸看了幾眼,笑着說:“對於這些東西我是個‘棒’槌,不過這卷軸中所繪的水簾‘門’似乎沒有水,可我們眼前的這道水簾‘門’卻又有水,這算不算不同之處?”
我奪過牙子手中的卷軸一瞧,果真如此,圖中所繪的水簾‘門’並無流水,我們只在一味尋找殘缺的對子,恰好犯了最爲低級的錯誤,反而將最明顯的事物給忽略了。
前幾日蘇琴曾經覺得這畫上缺了點東西,原來正是這流水。
細細望去,水簾‘門’流下縷縷流水,形成一道十分美麗的垂簾,也不知這流水從何而來,但要擋住這道流水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番計較之後,只得先行回去‘弄’一些擋水之物再行前來。
收拾好東西之後,我將在古鎮中所得的兩隻金燕放入圓石的凹槽之中,剛放下一隻,水簾‘門’上方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
‘門’頂上的流水便逐漸變小,衆人大驚,我繼續放下另一隻,水簾‘門’處的流水完全停止。
我們又轉回到水簾‘門’處,兩邊的‘門’框上隱約‘露’着一些石刻文字。
我不禁喜道:“卷軸中所繪的秘密竟然真的在這裡!沒想到這兩隻金燕除了能夠使這塊圓石上升之外,還有這番作用!”
幾人忙着將‘門’框上的青苔清理了一下,左右各有一句殘缺的對子,左方‘門’框上刻有“騰海九州”,右邊‘門’框上刻有“雲起方祥”。
蘇琴笑了笑說:“我們在那間大廳中也遇到這樣的事情,看來這又得好生斟酌了!”
我取出揹包中的六個鎏金字,正向‘門’框靠近,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手中的六個鎏金全部吸過去。
在‘門’框上自動癒合成一幅對子,上聯爲:龍騰四海定九州,下聯爲:雲起八方生祥瑞。
我暗自慶幸說:“沒想到這幾個鎏金字會在這裡用上,還好當時離開那間石室的時候將其取走,不然很難發現這其中的秘密!”
水簾‘門’緩緩移出一塊碑板,上面刻着一張供桌,這供桌上畫有八具骷髏頭,下方一道向裡凹進去的石槽。
牙子說:“嘿,這不就是我們在裡面看到的那張供桌麼?”
“不錯,這正是天玄八骨陣中的八具骷髏頭,不知這凹槽裡放有什麼東西?”
我伸手在凹槽裡一陣探‘摸’,從裡面拿出兩支銀製筷子,我心下一陣納悶:“這凹槽中怎麼放了兩支筷子,難道這筷子上也有什麼秘密?”
只見一支筷子的一頭刻有“天”字,另外一支卻是刻有“地”字。
餘人接過筷子各自揣摩了一番,華先生說:“這碑板上刻有供桌,又有兩支銀製筷子,難不成這秘密在裡面的供桌中?”
“是啊,這還真成了猜謎遊戲,只是這天地二字代表什麼意思,看來我們還得細細思量一番才成!”老五突自走到碑板處,伸手在骷髏頭上一陣觸‘摸’。
蘇琴突然一陣暗笑,我隨即問她:“你又笑啥,難不成還想在這裡洗洗?”
“怎麼你老往那方面想,我只是一下想起命喪蛇口的黃道士!”蘇琴說着便向墓‘洞’裡走去。
華先生嘆氣說:“是啊,想來黃道士也不容易,做了一輩子的風流道士,卻‘陰’差陽錯的死在蛇口之中,真是冤孽!”
餘人各自一番嘆息,老五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侄兒,你還等誰?”
我心下很是無奈,只好去收起兩隻金燕,水簾‘門’上又流下一道雨簾。
隨衆人一起走進墓‘洞’,地上依舊是一堆破爛的木頭。
華先生用腳踢開一塊爛木,說道:“前人用這木牛流馬設在險懸之道,必然可保長久不敗,不過對於我們現在的人來說,這也不算啥!”
“先生這話說得很是在理兒,社會在發展,文明在進步,我們這些老夫子是越來越落伍啦。”鬼手點了點頭,言下之意似乎有些心酸。
一行人又走到地窖旁,牙子在石梯口探頭張望,地窖裡刮出一絲涼風。
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奇怪道:“這地方怎麼會有風,難道還有沒殺死的糉子?”
一道黑影從石梯口劃過,老五大驚:“糉子!真是糉子!”
衆人連連後退,牙子大呼:“不是糉子,是怪物!”
手中一抖,“砰砰”‘射’出兩槍,這東西上跳下躥,避過兩槍,快速欺身上移,動作甚是麻利。
子穆奔到墓壁邊,打亮幾支冷光燈扔向怪物。
只見這東西四肢細長,看上去十分柔軟,頭上生着三面怪臉,面部扭曲的十分厲害,兩隻大耳將整個臉型拉的老長,每張臉上掉出兩顆拳頭大的黑眼珠,四顆凸出的獠牙正一張一合的弛動。
鬼手稍一遲疑,這三面怪甩開一條細長的軟‘腿’,將他攔腰捲住。
他百忙之中揮出一刀,這三面怪又伸出另一隻軟‘腿’將刀捲住。
我拔出日月劍大喊一聲:“快救老師!”
日月劍刺向它的一隻眼睛,三面怪兩肢迅速擡起,一條軟‘腿’搭在墓壁上,身子向上倒勾,張口就向鬼手咬下去,我倒轉劍鋒,一劍刺入它口中。
“咔擦”一聲,三面怪咬中長劍。
鬼手喊道:“開槍打它!”
我‘抽’動長劍,三面怪一使力,轉頭身軀,我差點摔倒,急忙雙手抓住劍柄,一隻黑眼珠閃了幾下,向我飛過來。
這才瞧得清楚,黑眼珠後連着一條血紅的血管。
我心下一慌,被這眼珠擊中額頭,一股奇臭散開,只好撒手退開。
牙子罵道:“真他孃的臭!”
“鬼手,小心!”老五提醒一聲,提刀衝向過去。
鬼手一隻手抓住刀柄,另一隻手卻頂住三面怪的一面下顎。
蘇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推了推她,問道:“你怎麼回事?”
“別催!看清楚再說!”蘇琴左右搖晃着身子,雙手向前一伸,四道光亮閃過。
未及瞧得清楚是否‘射’中,三面怪鬆掉刀劍,在地上開始大跳,捲住鬼手的軟肢在空中連連急甩,張口又要咬下去。
老五喊道:“縮頭!”
他手中的卡卓刀‘射’向三面怪,它的兩條軟‘腿’在地上一曲,三張長臉分開,一張臭臉向下一沉,擊落卡卓刀。
兩顆黑眼珠陡然彈出,擊向老五的腰部,老五雙掌急收,護住腹部,身形向後急閃,黑眼後面的血管連伸,老五伸手便去抓捏,一股黃水噴出來。
老五急忙鬆開,開口大罵:“真他媽臭!”
“它中鏢了!”蘇琴甩動手中的天蠶鞭一聲大喝。
鞭子卷向三面怪的一條軟肢,它也不躲避,兩顆黑眼珠向前急伸,噴出一股黃水,奇臭頓時撲鼻而來。
蘇琴只好撒手‘抽’回鞭子,順勢一帶,天蠶鞭向上撩起,鞭稍劃破它的腹部,一灘黃水順着它的軟肢直流下去。
三面怪側身換臉,又是兩顆黑眼珠飛出。
蘇琴向後急退,左後捂住鼻子,說:“好臭,真受不了!”
三面怪突然伸出四肢掛在墓道頂上,我急聲催促道:“快開槍!”
鬼手早就持槍在手,聽到我的催促聲,對着頭頂一陣狂掃。
三面怪吃痛,六顆眼珠向外猛伸,地上又傳來一陣刺鼻的臭氣,衆人連番後退,只好單手捂鼻,另一隻手卻忙着開槍。
三面怪的四條軟肢一下變的細長,在地上幾經抖動,化作多條細絲,向我們纏過來。
餘人再也顧不上開槍,急忙向後散開,無奈這地方只有前後兩個方向可以避讓,頓時將我跟老五與他們分隔在一邊。
“用刀!”老五丟掉手中的武器,揮刀直上。
我也拔出日月劍跟着衝了上去,三面怪身體驟然變大,四肢化成的細絲越來越多,眼前一片漆黑。
老五揮刀‘亂’砍,每一刀下去都有數十條細絲被砍斷,繼而一股黃水流出。
我也顧不上這臭氣,一手握刀,一手持劍一陣胡‘亂’砍殺。
“呀呀呀”對面的子穆一陣狂吼。
華先生叫道:“小心點,別傷了人!”
我稍一遲疑,幾條細絲捲住我的左手,手臂上像被針刺了一樣,我使勁向後一縮,左手竟然不聽使喚,一條手臂幾乎陷入麻木狀態。
我心下大吃一驚,急忙揮動日月劍斬斷這些細絲,開口喊道:“大家小心,別讓它傷着了,這東西有麻醉作用!”
衆人在一陣胡‘亂’砍殺中,蘇琴在對面吆喝了一句:“快用火燒!”
“侄兒,快去取裝備,我在這裡先頂着!”
老五左右連砍幾刀,一副蒼老的身板已經移到我身旁。
他拉了我一把,我來不及後退,一下仰在地上,幾條細絲向我追過來。
我‘抽’動手中的日月劍橫着劃過,地上流下一絲絲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