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涵雙目微合的對着桌面掃了幾眼,天真就聞到了水煮魚和小籠包的香味兒。不過他還沒急着吃東西而是拿起筷子在所有的食物上都戳了幾下,確定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才奉承了一句、“小王爺您真夠意思,我就不客氣啦…”。
“您請…”羽涵靠在椅背上看着天真,天真瞄了他一眼也沒客氣。羽族人不但能物質化實物還懂得讀心術,所以他的腦子裡除了吃東西只能什麼都不想。
羽涵對於天真的牴觸行爲有些無可奈何,之前他沒想到天真還有阻止被讀心的能力、竟然可以把他的異能力完全屏蔽掉了,看來這個傳說中的老菜鳥也不是很容易對付啊。
“小三爺有興趣和我做筆買賣嗎?”羽涵很友好的笑着問道、“我很有誠意,條件也會讓你們滿意的…”。
天真夾了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之後也學着悶大爺的樣子想把筷子插在桌面上也裝一回大象,但他的那點功力還太淺薄,‘啪’的一聲就斷了。
“聽說莊老闆一直在找巫羽崖的線索,如果我們的生意能談成…”羽涵看着天真想裝逼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笑、“我可以把你們帶進去!”。
“哦?”天真挺感興趣的接着問道、“你們羽族的規矩是不允許外人進入巫羽崖的吧?在你沒坐上王位之前,應該…也沒有這個權利吧?”。
問題很直白也很尖銳,所以羽涵想了一會兒才答道、“只要我能拿回‘羽王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哦…還是爲那個東西啊?”天真很含蓄的笑了、“那是莊老闆舍了半條命換來的,這個買賣怎麼做我們都是吃虧的!”。
“也不能這麼說…”羽涵反駁道、“那畢竟是羽族的聖物,只有回到羽族人手中才能讓羽王鑑的異能量場發揮到最強!莊老闆也很清楚這一點,也許他願意做成這筆生意呢?”。
“他願意?”天真微微有些懵、“你找我…是爲了跟他做這個生意?你想跟他談怎麼不直接去找他,跟我說有用嗎?”。
羽涵挺同意天真的提議,所以答道、“莊老闆也已經進來了,而且很快就會找到這裡、到時候還請小三爺幫個忙,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條件…”。
“他…也進來了?找我的?”天真心中甜蜜的感覺只一閃就涼透了、“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什麼意思?”。
“剛剛你流了那麼多的血,莊老闆會感知到小三爺的確切位置!”羽涵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一下,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原來你幫我好心替我療傷、是想利用我把小哥勾引過來,搶走羽王鑑?”天真忍不住罵道、“早知道你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羽涵毫不介意的又解釋道、“小三爺是誤會我了,莊老闆那是接近於‘神’的人物,想從他手中搶東西根本不可能!”。
“嗯?”天真一愣、不過還是挺滿意他這麼有自知之明的態度,所以又笑了笑警告道、“知道就好,我們家小哥那是道上的大神、妖魔鬼怪見了都要避讓三分的,更何況是…是某些人了!”。
羽涵一直是很溫文爾雅的笑着和天真聊天,聽着他罵人還是笑了笑、“看來小三爺是沒懂我的意思…我不搶是因爲我想和他交換!”。
“哦?原來你想換回羽王鑑?”天真挺贊同這個做法的,於是很好奇的又問、“你們羽族還有什麼能和羽王鑑相提並論的寶貝?吃虧的買賣我們不做!”。
羽涵還是很友好的笑着答道、“所謂的‘寶貝’,在每個人眼中的價值都是不同的。就像有的人窮盡一生都在追逐王權富貴,而那些權力財富在小三爺眼裡卻是一文不值的…”。
“嗯,說的也對!”天真挺贊同他的觀點,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權傾天下富可敵國,對於他來說都不及小哥的一個笑容重要。
“在小三爺眼裡,莊老闆是最重要的人。而在他的眼裡…小三爺的價值也是絕無僅有的!”羽涵笑笑沒說完。
天真微微有些頭暈,雖然羽涵只說了半句話他好像也聽懂了。所以天真也笑了笑,之後端起面前的那盆水煮魚就狠狠的砸向了羽涵的俊臉、接着一腳踢翻了桌子撞過去,揹包也來不及拿了就從窗口跳了下去。
想用他來威脅小哥換鏡子?做你的春秋大頭夢去吧!
羽涵輕飄飄的向後一退就躲開了那盆水煮魚的襲擊,他這樣斯文俊秀的人可不想被湯湯水水的給砸中弄得那麼狼狽。
但是他這個躲避的動作還真給天真的逃跑贏得了時間,等他追到窗口的時候天真已經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裡。
悶大爺把剛剛撿到的那幅畫展開瞄了兩眼畫面,畫面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不止是窗前撫琴的美女消失了、那個看着和天真挺像的女子也完全消失不見,難怪那個小朋友會把這件古董當垃圾給扔了。
“天真,我來找你了…等我,我帶你回家!”。
城門口陸陸續續的一直都有人往裡走,悶大爺隨着人羣也到了‘安檢口’。守門的兵卒對這個手持利器的年輕人還是視而不見,所以他也很順利的過了關。
不過以悶大爺的武力值和手中那把黑金古刀、即使被攔截也能輕鬆殺出去,所以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好像誰也不做了。
悶大爺進城之後站在路口微微的停了一會兒,他是想感應到一個確切的方向,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天真把他送出去。
他對這裡並不陌生、以往生死交替時他也不止一次的闖過陰世站在閻羅殿裡,但那時候他可以憑着生死契約拿到通關的令牌、只要在九個時辰之內離開這裡他就可以回到陽間,繼續不老不死的像個‘人’似的在那個死循環裡煎熬。
所以無論他受了多重的傷流了多少血,他都不會死。而在所有人的驚奇詫異中波瀾不驚、不老不死的活着,但是這一次他就前途未卜了。
天真從窗口跳下來絲毫也不敢停留的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但是沒跑出太遠他自己就站住了。
再往前就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街道兩旁的買賣鋪面也都開門在做生意、他進去搗過亂的那家酒樓就在前面不遠處,店鋪外高掛的紅燈籠清晰可見。
這是…又回來了?
有人輕輕的拍了兩下他的肩,天真這一天之中被拍了好幾次、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誰了。
拍他的大姐又向前指了一下示意他跟着走,天真往身後掃了一眼雖然沒發現有人追過來、但是還沒拿到羽王鑑,那個羽族小王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這種情況下不如先找個地方暫避一時,看那個大姐熟門熟路的對這個地方很瞭解、不如先跟着她去看個究竟,到底是誰想引他入甕。
再往前走一段、腳下的路就平整光滑了許多,踩在上面很舒服。天真好奇的蹲下身用手摸了摸,不出所料的果然是用玉石鋪砌而成的。
玉石通道盡頭矗立着一座類似於宮殿的建築,遠遠望過去宮殿裡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珠光閃耀的一派皇家的雍容華貴之氣,被周圍昏暗的夜色映襯着卻又有種讓人窒息的詭異感覺。
“這裡怎麼會有宮殿建築呢?”天真覺得很詫異,如果假設是陰世中的十殿閻君其中某一位的官邸,也不應該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啊?
況且秦廣王的公堂他也進過,完全沒有這麼豪華張揚。玉石鋪路、金銀爲樑,看來引他前來的那個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豪啊。
既然是土豪會不會也配備一支武裝力量看家護院呢,如果羽族小王爺真的追過來他就挑撥雙方火拼、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看熱鬧,順便等小哥來接他。
這主意還不錯,天真調整了一下狀態讓自己看上去多些吳家小三爺的霸氣、至少第一印象在氣勢上不能輸給對方,這是他談生意時的基本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