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一張臉上什麼都沒有、看着也沒出現類似於畫皮或是夜叉那種驚悚恐怖的表情,但是空蕩蕩的詭異氣息卻更讓人毛骨悚然。
“這…什麼情況啊,還真鬧鬼了?”胖子強迫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穩定一下情緒,然後就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幅畫裝進盒子裡封好,外面又用透明膠帶狠纏了十幾圈兒才停手。
這麼詭異的事情就發生在家門口,就算以他生猛豪爽的性格想裝逼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這個時候也淡定不起來了。
小哥愛護天真很多事兒都不想讓他知道、所以胖子要配合悶大爺的行動在天真回來之前把這畫處理好,不過就算是鬧鬼多半也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啊?這晴天白日的就整這麼個事兒出來,好像也不合正常的邏輯啊?
天真坐在餐桌前手託香腮看着悶大爺對面前的滋補品視而不見,悶大爺給他端菜盛湯然後就坐在他面前問他、“怎麼不吃啊,不是餓了嗎?”。
“吃飽了…”天真淡淡的說了一句。“嗯,怎麼…這菜有問題嗎?”悶大爺從天真那不滿的情緒上也看出些意思來,自己嚐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住了。
天真瞄了他一眼就問、“大爺您是不是嫌我煩想弄死我啊?你知道我體質弱、是想讓我在高血壓的基礎上同時再患上骨質疏鬆,促進動脈硬化之後再誘發個胃癌。讓我在你的精心照顧之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想殺人滅口都不留證據啊?”。
悶大爺聽着有些懵、“天真你…怎麼了?我…沒這個意思啊…”。
雖然他的廚藝的確讓人不敢恭維、但他對天真的愛護和疼惜一直都是真的,這個小朋友就算吃的不開心也沒必要這樣轉彎抹角的罵人呢?不過天真罵人的水平還真是飛速的在提高,用的都是專業術語顯得很有專家風度。
“你什麼意思啊?”天真不依不饒的又問、“莊老闆你什麼事都瞞着我,又想職業失蹤嗎?”。
悶大爺只好笑了笑,態度很好的解釋、“你還傷着呢,別想那麼多明天我陪你回杭州好不好?”。
“不想回去!”天真很明確的拒絕了。悶大爺又陪了個笑臉提議道、“我們自駕遊怎麼樣?出去玩幾天放鬆一下心情,那些事只要你不去想它也就不存在…”。
天真臉色冷清的笑了笑、“真有那麼簡單,你那麼緊張幹嘛?”。
“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煩心…”悶大爺只好接着解釋,但是天真一直不爲所動的狠狠盯着他。
胖子藏完了那幅畫也進了廚房,看着餐桌上不太友好的氣氛和一臉懵逼的悶大爺很主動的幫忙解圍、“大爺您還會做菜?這輩子還能吃到小哥炒的菜真是死了也值…啊…嗯…嗨…”。
“好吃嗎?”天真看着胖子咽不下去想吐出來又不敢的滑稽表情,很適時的補刀、“小哥知道你喜歡吃這個特意給你炒的,沒人跟你搶、慢慢吃…”。
“啊…嗯…”胖子趕緊灌了兩口水下去才順過一口氣、“小哥,你分清楚鹽和糖了嗎?要不我給你貼張紙條、你下次看清楚再放,真的…很齁兒啊…”。
悶大爺趕緊往竈臺上看了看,他的確分不清楚這兩種調料到底什麼地方長得不一樣。
“不就是把鹽當成糖了嗎、下次注意不就行了,就他那個生活九級殘廢放錯了也正常…”胖子看天真的臉色不對就想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再說咱大爺也就這點兒缺點,你要是不能忍、我把他撿回去過日子了…”。
“我頭暈,想回去睡一會兒…”天真站起來就出去了、往常這種情況他肯定會和胖子掰扯一會兒把悶大爺搶回來,今天好像沒這個心情直接回他房間了。
“這是…又怎麼了?”胖子以爲自己說錯話了,悶大爺愣了一秒鐘也急着追了出去、非常時期即使這個小朋友太任性他也得無條件的包容,況且他的廚藝是真心的太差、還是別冒充烹飪大師了。
天真進了房間就直接鑽進被子裡閉上眼睛裝睡,他知道悶大爺跟進來也沒理他。
悶大爺貼了一下他的臉又搭了一下他的手腕,確定他沒有發燒重病的症狀纔跟他商量着請假、“天真你先睡會兒,我去看看阿蘺姐姐很快就回來了…”。
“嗯…”天真眼睛都懶得睜開只是答了一句就翻過身睡了。悶大爺覺得他哪裡不太對,想了一會兒也沒什麼頭緒就吩咐胖子照顧天真,自己再去公司裡向羽蘺請假。這兩個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無論對誰他都不敢輕易忽略。
胖子雖然也覺得今天的小天真挺奇怪的,等悶大爺走了就想勸勸他。誰知天真閉着眼睛裝睡根本不搭理他,胖子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也不敢再囉嗦、只好回了客廳裡看電視打發時間,想等小哥回來再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胖子被拍醒的時候還迷迷瞪瞪的在做夢,但是看到悶大爺陰沉的臉色立刻就清醒了、“小哥?你這是…您老什麼事兒啊,不會是又出事兒了?”。
“天真什麼時候走的?”悶大爺沉着臉問道、“他說過什麼嗎?”。
“啊,走了?”胖子跳起來就往天真房間跑過去,張師兄攔住他接着追問、“小三爺說過要去哪裡嗎,回杭州了?”。
胖子被問懵了,小哥出門辦事讓他照顧天真、他偷懶睡覺把天真給弄丟了,房間裡沒有打鬥過的跡象也沒聽到有求救的聲音、所以被當作人質劫持綁架的可能性基本被排除,天真傷得挺重沒有小哥陪着也不會一個人出去閒逛。
但是乖乖的躺在房間裡睡大覺的天真小朋友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也確確實實是沒影兒了。
如果說他覺得鬱悶想一個人出去玩幾天、房間裡所有的行李物品包括錢包銀行卡一件也不少,他總不能真的餐風飲露的去周遊世界吧?而小區門口值班的保安也沒看到吳家小三爺和任何的可疑車輛進出園區,按照他的身體狀況來看也幾乎不可能是翻牆離開的。
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之後,最後的結果就是天真也莫名其妙的玩失蹤了。也許是爲了報復當年悶大爺的職業失蹤行爲,天真也故作玄虛的想人間蒸發一回?
蘭新很快調出了園區裡的監控視頻拿回來做參考,這棟小樓是靠園區最東側的位置、隔着一層綠化帶外面就是花式圍牆,牆外是一條僻靜的小街道。
從攝像頭的角度看過去雖然位置有點偏但畫面還是挺清晰的,悶大爺是午後一點半左右出了別墅、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天真也急匆匆的推門出來了,他手裡拿着被胖子藏起來的那個長條盒子。
他在門口微微停留了幾秒鐘好像在找東西、之後就快速的向東面圍牆的夾角處衝了過去,監控畫面突然一片空白就沒有了影像。
“哎,這怎麼回事啊?”胖子立刻就急了、“這東西他是怎麼找到的?天真他幹嘛拿着那畫去撞牆?小哥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他那一身傷還要自殘…”。
“閉嘴!”張師兄不耐煩的提醒道、“看清楚再說…”。
悶大爺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讓蘭新把畫面調到慢速回放又很仔細的看了兩遍還是沒說什麼。
“聲哥,這裡…好像是…是門吧?”蘭新把畫面停在屏幕空白的前一秒,圍牆夾角處的位置隱約出現了一扇門的形狀、但是影影綽綽的很模糊,而且只是一閃而過就消失了。
“哪裡有門?”胖子又追問,他每天遛彎兒也從那裡經過、仿古式的院牆連成一體看上去很美觀,也沒看到有供人出入的側門或是角門呢?也許是物業公司爲了更好的爲業主服務,臨時開了個門他沒看到?
蘭新又把畫面回放過來,能看到那個隱約的門形狀的‘東西’就在圍牆的夾角處隱現着、如果嚴格地說更像是個洞口黑漆漆一片也看不到光線透出,很顯然這不是扇正常的門。
“我去看看…”胖子轉身就往外跑,不管有沒有門他過去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