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陵獸?”吳司機也轉頭看過來,地面上趴着一頭血淋淋的獸類生物、一對巨翅半張開還在緩慢的煽動着,怒目圓睜的看着他們、嘴角那兩顆獠牙向外翻出磨的“咯…咯…”響,一直垂到肩膀上的雙耳抽動着還在往外竄血。它們的肩頭都有翅膀是會飛翔的,難怪總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身後偷襲。
看這造型和密林裡石雕的封陵獸很像、有可能就是那座石雕的原型,“真有這東西,該不會是這個祭壇的守衛吧?”莊師兄打着光源又四處掃了一圈,他們剛剛合作砍死的那個估計也是這東西。
不過他和吳司機合作能把這種鎮宅獸一刀斃命,也不知道是他們身手太高合作的太默契、還是這些獸類攻擊性太差難擋黑金古刀的鋒利,居然這麼不禁打。
“快走,找他要緊…”吳司機按下那塊石板就從洞口跳了下去,對他來說天真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莊師兄打着光源又向神樹方向晃了一下,他對那棵樹很感興趣辦完事還想再仔細的研究一下。
天真曾說他看到祭壇下有石棺、莊師兄調高了狼眼的亮度向四周掃了幾圈,這裡的空間並不大也沒有任何其它東西、好像就是專門爲了安放這些石棺而設置的一個大型墓室,每具石棺下面都有玉石砌成的棺牀。
石棺的材質也是類似於白玉的一種稀有石材,看起來這些人死後的殯葬規格還可以,只是不知道這些棺材裡有沒有價值連城的陪葬品。
“二十,二十一…怎麼只有二十一具石棺?”莊師兄把所有的石棺都數了兩遍就問吳司機、“不是二十三個人嗎?少了兩個…”。
吳司機正在石棺間搜索找人、在沒找到天真之前他哪有心情做算術題,此時答了一句、“也許有人活着離開了,也許就是封印這裡的人、還有一種可能…”。
“你是說,也許那兩個人就是兇手?”莊師兄剛說了一句就停下了,之後又問、“聲哥,小三爺修煉的是什麼功夫?這好像也不是壁虎功啊?”。
吳司機正在找人而且一直沒找到正心急呢、莊師兄非但不幫忙還這麼不知好歹的調侃佔他便宜,所以吳司機皺着眉頭訓了一句、“開棺找東西,別那麼多廢話!”。
“不是,上面!”莊師兄指了一下天花板,吳司機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就看到天真身體筆直的貼在上面好像是睡着了,他的手腳也完全是個放鬆的姿態並沒有真像壁虎那樣扒在房頂上。
“天真!天真…”吳司機喊了兩聲天真毫無反應,他的身體就像被一個無形的吸盤吸附在天花板上一樣、沒有任何的繩索固定也不會掉下來,看上去很神奇也很詭異。
莊師兄打着光源在天真身體周圍仔細的照了一會兒沉吟着說道、“紫土…懸頂…‘一日居上枝’、這是金烏族的咒術,看來他已經進入了那個異空間我們阻止不了他!如果強行介入不但會讓他元氣大傷,你也會有危險…”。
“只能等了?”吳司機有些焦慮的仰頭看着天真又問、“你怎麼懂金烏族的咒術?”。
莊師兄笑了笑、“因爲我從不失憶!圍城的地宮是你帶我進去的,當時我十歲、你說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把那裡所有的藏書和典籍都背下來,我做到了、你卻什麼都忘了…”。
“使用這種咒術他會怎麼樣?”吳司機又問,他沒心情瞭解歷史而是擔心天真的安危。
莊師兄搖搖頭、“書上只說有這種咒術,但是沒說怎麼化解或是施咒者要遭到什麼反噬…只能等等再說了!”。
“要等多久?”吳司機又問。
“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他還沒回來,你再進去找他也不遲…”莊師兄勸了一句、“放心吧!他曾是金烏族的‘王’,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只有半條命也比我們有用!”。
吳司機只能無可奈何的長嘆了一聲,天真的心意他懂、也不忍心執意的違揹他的意願而讓他不安心,所以也只能等等再說了。
“你看着他,我去開棺找東西…”莊師兄很自覺的找活幹去了,否則他留下給吳司機添堵也只能是找挨訓了。
天真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張很柔軟的牀上,有人用溼毛巾在給他擦臉、微涼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龐有種舒服至極的感覺。
“小哥?小哥是你嗎?小哥…”天真握住那隻手就用盡全力的往自己身邊拉,那個人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也就倒在了他懷裡。
房間裡很黑沒有一點亮光,那個人柔弱無骨的身子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天真摟着他輕聲安慰道、“別怕,是我!小哥…我們終於回家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嗯…”那個人很輕聲的答了一句、“回家?你真的能…帶我回家…”。
“嗯…我們回家!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必須得跟我回家…”天真又抱緊了一些,他有些不敢放手、他是怕這隻悶瓶子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消失。
況且那熟悉的檀香味也讓他十分的留戀和迷醉,他們分開已經大半年了、他的魂裡夢裡早被小哥給佔滿了,這時候當然是絕無放手的可能了。
天真的手無意間好像碰到了那人胸前的一縷亂髮,那縷亂髮很長他順着向下摸過去竟然沒碰到髮梢。
“嗯?”天真本能的驚了一下也清醒了,小哥和他分開也沒多久怎麼會有這麼長的頭髮?而且小哥即使會縮骨畢竟他的身高擺在那裡、他的身體也不可能縮得這麼柔軟精緻,好像比女人還小巧玲瓏似的。
“頭髮?禁婆!”天真腦子裡立刻就是一片空白,但他的身手卻出奇的迅速狠辣、拎着那個東西甩了出去翻身下牀就往外跑,但是眼前一點光亮都沒有、天真剛跑了幾步就撞到了前面的牆壁上,腳下一滑就被長髮纏住給拖了回去。
天真抽出匕首就是一陣亂砍,左手緊接着去褲兜裡摸打火機、但摸了幾下他纔想起來自己已經戒菸身上也很久都不帶那個物件了,他知道禁婆怕火但是這個時候讓他去哪裡找能點火的東西啊?
“我不會傷害你的,但是讓我等了這麼多年你們纔出現、還以爲你們張家忘了和羽族的約定,不過你終於還是來了、只要能把我帶出去,我也不計較那麼多了…”那個聲音停止了對天真的拖拽長嘆了一聲、“這麼多年了,我的使命終於可以結束了…”。
天真有些迷迷糊糊的也沒完全聽清那個人在說什麼,剛剛撞到牆上鼻子又撞出了血、他隨手擦了兩下摸索着想站起來,黑暗中好像又碰到了那個禁婆的身體。
“啊…”天真本能的叫了一聲轉身就想逃開、但是一點光線都沒有說不定又撞到牆上他也不敢亂跑,誰知對面那個叫的更悽慘而且怯怯的問道、“你流血了,別再碰我!你不是張家人,你究竟是誰?”。
“啊?”天真微微有些懵但瞬間就懂了、“你是在等姓張的人,爲了完成個什麼使命…你怕我的血,讓我別靠近你?這就好辦了…你等等啊、我也不想傷害你的,我照個亮咱們再說話…”。
天真從揹包裡摸出狼眼調到最小的亮度打開、這裡光線太暗他是怕傷了自己的眼睛,這麼多年從小哥身上學到的東西和積累下來的經驗已經讓他能很好的保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