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傳來一聲尖銳而淒厲的冷笑、“既然我的心願無法達成,你們就都留下來陪葬吧…”。
“聲哥…聲哥!”張師兄轉身就想跳下去救人,天真扯着他的衣領就把張師兄給甩到了後面、“都等着,誰也別動!”。
“天真…天…”胖子追過來想拉住他、天真已經貼着崖壁跳了下去消失在陰森的黑暗裡,這是想給他愛的人殉情、想和小哥死在一起的節奏,可是他剛剛竟然能把大神一樣的張師兄給甩出去,這好像是說不通的。
“天真!小哥…”胖子趴在斷崖邊哭的死去活來、“我們可是鐵三角組合啊,你們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活着幹嘛?我也要給你們殉情…誰也別攔着我,我要給…”。
羽文突然拍了胖子一下示意他安靜,胖子的真情告白被打斷有些不滿的狠瞪着羽文、文美女用顫抖的纖纖玉手指了一下前面的黑暗處、“胖爺…那…那是什…麼?”。
“什麼?難不成那個淳王的鬼魂來報復啊?”胖子抹了兩下鼻涕眼淚罵道、“反正胖爺我也不想活了,跟他拼了!”。
“等等!好像不是…”張師兄也在臉上抹了幾下探身過來張望,下面那漆黑如墨染的萬丈深淵之中、一點微微的亮色在不停的閃爍跳躍着,好像是翡翠膽的光芒。
“翡翠幻翅?”羽文驚道、“這是…這是傳說中金烏族聖王的標緻、比我們羽族之王的五彩鸞翅的異能力還要強大,怎麼…吳家小三爺他…”。
“不會…真是他們吧?”胖子的肥碩身軀也不由自主的抖了兩下,哭着大喊道、“天真,小哥…天真!小…小哥…你們?啊,真是他們、快救人呢…”。
胖子咋咋呼呼的趴在地上光用嘴喊、張師兄已經順下去一根繩子想幫忙,下面跳躍的的光點一直在向上飛昇、再近些就能看到是一對巨大而透明的翡翠色翅膀在不停的揮動着,雖然是一直在向上攀升但飛翔的速度卻一直在減弱。
“聲哥…聲哥你在嗎?”張師兄這時候再也沒心情調侃佔便宜了,固定好了繩子也想往下跳、他們都不是貪生怕死見死不救的性格,尤其下面處在危險之中的還是他最爲至親至愛的人。
翡翠色的光芒突然猛烈的一閃變得忽明忽暗、好像是油盡燈枯時的前兆,看來這雙羽翼的主人雖然在勉強催動雙翅想飛上來、卻終因能力衰竭而又命懸一線了。
“胖子,幫我!”張師兄把繩子捆在腰間就跳了下去,無論下面是什麼情況他也不能再作壁上觀了。
胖子又緊急擦了兩下胖臉、拽着繩子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向下盯着看,天真的背上有隻三足鳥的紋身他是知道的、但是在什麼情況下能把背上的紋身圖案幻化成實體的翅膀用來飛翔,他就不得而知了。
“胖子,拉!”張師兄一聲大喊嚇得胖子一哆嗦、但本能的救人心切還是讓他反應迅速的猛勁向上拉繩子,羽文也趕快過來幫忙。
下面的翡翠色翅膀看上去雖然越來越清晰,但那亮麗的光芒卻在急速的變暗、跳躍着的靈動感也很快消失,張師兄在下面五六米的距離就順着繩子竄身上來幫着胖子往上拉。
“天真,可以了!”阿聲貼在天真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安全了…”。
“好…小哥…別…離開…我!”天真咬了一下悶大爺的嘴脣央求道。
“好,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天真聽到悶大爺的真情承諾之後,才露出一個柔媚的笑容之後就軟在小哥懷裡閉上了眼睛、他身後的那對巨翅也在瞬間蒸發消失不見了,沒了那翡翠色光芒的映襯好像天真還是那個經常軟在小哥懷裡撒嬌的小拖油瓶。
“這…也太神奇了吧?這鳥兒還真有用啊?”胖子讚歎道、“我還以爲只是個增加顏值的裝飾品,沒想到這麼好用啊!”。
阿聲臉色冷清的回頭看了胖子一眼、低聲解釋了幾句、“這個圖案從封臺邑回來之後就在他背上了,我一直都沒有讓他看到!因爲…因爲如果想驅動它爲己所用,就會消耗驅動者的神魂精髓、也就是說,天真要驅動潛藏在身體裡的異能力、就要燃燒自己的生命…”。
“這種異能力就是用來救急的,如果是偶爾爲之也未嘗不可啊!”羽文沒看懂悶大爺爲什麼會這麼難以接受,又問道、“這應該是金烏族之王的標緻,怎麼小三爺他…他可以驅動這雙翅膀呢?”。
“因爲他曾經是金烏族的王!但是…他的另一半魂魄被我封印了,如今的他…其實只有一半的生命力,所以纔會這麼虛弱…”阿聲悲嘆了一聲、“他這一半的力量根本駕馭不了那對翅膀,所以他…他…是陪上了自己的性命救我…”。
“難怪他能得到翡翠膽百分之百的能量…”張師兄恍然自語了一句、“難怪他突然間迸發出來的力量會那麼強大無法阻擋,原來…是這個原因!”。
天真軟在小哥的懷裡好像又沒了氣息、阿聲低頭貼着他的嘴脣把一點跳躍的亮色喂到他口中,之後吩咐衆人、“收拾東西,我們要儘快出去!”。
“好!”胖子也沒心情調侃了,把裝滿珠寶的揹包都背在身上、剩下的兩隻槍也都挎在身上隨時準備應戰,張師兄和羽文也整理了一下東西和武器、悶大爺抱着天真小朋友,五個人順着通道進了迷宮。
如果路上沒有意外發生,他們差不多一天之後就可以站在陽光下了。
暴雨接連下了一整天、地勢低窪的山谷裡已經成了一片澤國,小花原本是帶着解家的夥計去炸山的但被這場暴雨給阻攔住了、等雨停了又要找路進山而且雨後的山路更不好走,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等他們趕到預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中午了。
黑眼鏡一直守在太陽星位的慈航寺裡準備隨時救援,但是等了差不多兩天也沒收到任何的求救信號。所以第三天的早晨他就命令夥計們從阿聲他們下去的通道向裡面搜尋,按照悶大爺的獨家記號找過去他們也很快進了地下城。
這樣大規模的搜找雖然要動用很多的人力物力、但是他們蘺聲地質勘探公司的代理董事長天真和副總莊阿聲都在裡面,就算是弄得傾家蕩產也得把他們救出來。
因爲這次下鬥算是一次頗爲正規的地質勘探行動、補給地點離着又很近,爲了減少負重輕裝上陣所有人帶的水和食物都不多。胖子在裝珠寶的時候又把一些他認爲沒用的東西給扔出去了,所以這時候頗有些彈盡糧絕的意味兒。
通道里有很多處都被人爲的損毀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個老女人做的好事,他們被困在迷宮裡快二十個小時也沒找到能出去的路。
其他人無論身手和體質都不錯、餓兩天渴兩天也都能忍,但是重傷昏迷的天真小朋友是需要救治的。
雖然翡翠膽能保住他的命還不至於讓他完全停止呼吸,但一直這樣拖下去對他身體的損傷卻是無法彌補的。
胖子把最後一瓶水遞到悶大爺手上、順便看了兩眼天真,天真的臉上幾乎沒什麼血色了、乾枯暗淡的像個木頭人,不過他的手一直揪着悶瓶子的衣領不放開、還能看出他身上那唯一存留的一絲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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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文和張師兄都出去找路還沒回來,胖子就和悶大爺簡單的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勢、“小哥你說,如果那個老女人還活着而她又不想一直住在這裡、你說她是不是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她想讓那個淳王復活、但復活之後也總得出去才能統一天下吧,他們會怎麼辦?”。
“嗯…說的有道理!”阿聲表示贊同,這一天之中他也在想同樣的問題、也無數次的把進來時的路線重新劃分整理,推斷出所有的可能性。可能是擔心天真,他的心裡很亂一直也沒想出任何頭緒。
阿聲和張師兄進來時的那段通道被老女人給弄塌了、天真和胖子進來時的樹洞又被張師兄一把火給燒廢了,如今這兩條回去的路已經行不通了。
如果留在原地等待救援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被找到,以天真的身體狀況還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羽文雖然具有羽族人的異能力、自身的身手也很不錯,但是他的那點實力放在這麼大的格局之中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張師兄的本事差不多可以和悶大爺相提並論,找機關砍糉子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中尋出路求生存他都很內行、但他對這樣一個充滿了異能力範疇的環境也有些力不從心。
“小哥你說…出路會不會在裡面?”胖子又開啓他獨特的思維模式分析道、“也許那個老女人等淳王復活之後就跟他一起從棺材裡遁出去了?”。
阿聲直接就搖頭否定了、“如果出口在棺材裡,張師兄不會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