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皮又接着解釋、“聲哥說小三爺身上有傷需要多休息,吩咐夥計們別吵到您。我們這不是都離遠點兒…呵…呵呵,聲哥對您真好!”。
“那是…”天真聽着舒服些了順口又問道、“他們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包皮陪了個笑臉答道、“我也不敢問呢,要不我帶您過去看看吧?”。
“嗯…”天真拎了兩瓶水跟着包皮往發現古廟的地方去了,他也不是有多好奇、因爲小哥在那裡他就想過去湊熱鬧。
胖子和蘭新帶着夥計們已經清理出一部分的古廟正殿的結構,從四周的遺蹟判斷當初興建的時候規模也不是很大、只有一座正殿兩個配殿和一個面積不大的露天庭院,殿後有些竈臺土炕的痕跡應該是當時的僧侶住宿的地方。
張師兄在古廟附近轉了幾圈之後、直接順着大殿正門口的位置向前走了過去,然後目測了幾個方向就吩咐夥計向下挖掘。
天真和包皮找到這裡的時候幾個夥計正從那個位置搬上來一個銅製的大香爐,香爐通體有一米多高、圓形三足是典型的寺廟專用款,只是比通常看到的要厚重寬大一些應該是還有某種特殊的用途。
胖子疑惑的回頭看着阿聲問道、“他怎麼知道下面有東西,張師兄還有透視眼呢?”。
“不知道,你自己問他吧…”阿聲看到天真來了也就不再搭理胖子接過天真手裡的水瓶喝水,之後又拍了拍他的俏臉問道、“好些了嗎?”。
“嗯…還好,都找到什麼了、那香爐是幹嘛用的?”天真也挺有興趣的想擠過去看,阿聲卻毫不客氣的把他拉到身後警告道、“那東西看着好像有蹊蹺,待在這裡別亂跑!”。
“哦…”天真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爲了不給小哥找麻煩卻也很聽話的退到了後面,有夥計上前想清理一下香爐中的沙石卻被張師兄攔住了、然是吩咐人架起了幾堆樹枝點火,有人問了幾句張師兄直接忽略也沒回答。
天真也好奇的低聲問道、“小哥他在幹嘛,想燒出什麼東西?”。
阿聲心情很不錯的笑了笑、“看位置這裡是水辰星之位,水主財曰潤下、應該是座財神廟,那香爐裡面可能會殘留着當時的東西。七曜之間本就有着特殊的信息聯繫、用火燒是取以明火克金之意,說不定能因爲他們之間的相互感應而找到其它古廟的位置…”。
“這些都是你教他的?”天真有些不高興了、“小哥你偏心,幹嘛不教我?”。
阿聲又笑了笑摟住了天真的肩、“確切的說,這些是剛剛他教會我的!好像你們說的也對,看來我真的老了、有些事也的確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去做,幸虧你找他合作了…”。
“想謝我啊?”天真很自然的又開啓了訛詐模式、“小哥我都好多天沒咬你了…”。阿聲趕快放開了他警告道、“很多人呢,小三爺你別亂來啊…”。
胖子在旁邊聽着一知半解的又問道、“小哥你是說,那個張師兄比你還牛逼嗎?”。
“嗯…”阿聲輕嘆了一聲、“他的確比我強…”。
“呵…呵…”胖子假笑了幾聲、“大爺您別這麼謙虛,他還什麼都沒找着呢…”。
天真煞有介事的說道、“看來這張師兄也是個大神呢,一出手就有收穫…”。
他們這邊沒正經的調侃着、衆人都退出去十幾米的距離看着被火焰灼燒的那個巨型銅香爐,裡面沉積的草木沙石被烈火焚燒的陸續都崩裂下來、大概燒了半個小時左右那銅香爐的周圍開始蒸騰起一陣類似於水霧一樣的薄煙,無色無味的隨風飄散着。
“都散開,往後退!”黑眼鏡一聲高喊,衆人都迅速的躲到了林子裡、不管那水霧有毒沒毒還是先避開爲好,萬一中招可就不划算了。水霧散盡之後那個銅香爐在火焰中原地跳躍了幾下、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跑,捂住耳朵、跑的越遠越好!”黑眼鏡又提醒了一句、拉着小花就竄進了林子裡,阿聲也毫不遲疑的向胖子和其他夥計吩咐道、“這聲音能傷人,動作快點!”。
“收到!”胖子抓了兩把溼泥就糊到了耳朵裡、緊跟着小哥的腳步往外跑,那聲響雖然低沉卻像被裝了高倍擴音器似的一直追過來刺激着每個人的聽覺神經、而且好像不止是那一個香爐在轟響而是整座山峰溝谷都處在一片巨大的轟鳴聲裡,那聲響不但震得耳朵轟鳴頭疼欲裂好像還能麻痹人的感觀和運動神經、有幾個腿腳慢的夥計剛進了林子就撲倒在地上了,這聲音的殺傷力還真不能小視。
“塞住耳朵用衣服包住頭,趴地上!”阿聲忽然停住脫下外衣就纏在了天真的頭上,胖子雖然也毫不遲疑的照着做但嘴裡卻不耽誤事兒的罵了一句、“這算他媽的什麼機關呢,比糉子都嚇人!就算是來個千年大糉子咱們還能邊打邊撤吧,這聲音傳的這麼快誰能跑過它啊…”。
“趴地上,少說廢話!”阿聲用腳尖勾起一塊石頭砸在頭頂的那棵樹上,殘枝敗葉和斷裂的枝幹落下來把他們三個埋在了下面。
轟鳴聲響了十幾分鍾就停了,黑眼鏡指揮人手把那幾個摔倒的夥計架起來送下山緊急就醫、雖然傷的挺重但救治及時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衆人回到古廟附近那個銅香爐已經被火燒的有些焦黑而且變形了。
“嗬,這不是禍害人嘛,好歹也是個古董啊!”胖子看着那個香爐就挺不忍心,砍了幾根樹枝捋下上面的葉子當成抹布在被燻黑的香爐上大致擦了一遍、泥土沙石被燒掉之後上面還真現出一些字跡來,胖子趴在那兒看了半天挺不好意思的回頭喊道、“小三爺,你過來看看唄…”。
天真被剛剛的轟鳴聲震得還有些頭疼,他頭上圍着小哥的外套又被小哥捂住耳朵摟在懷裡、這時候還有些頭暈腦脹的,真不知道悶大爺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待在這裡別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阿聲看着胖子又吩咐道、“看住他!”。
“誒,是!”胖子拽着天真去看那個銅香爐,阿聲鑽進林子裡就不見了。
“我還沒答應呢…小哥…”天真追了兩步也知道憑他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不過還是很不爽的暗自嘀咕了一句、“你那個寶貝徒弟那麼大本事,還能丟了嘛…”。
胖子在一旁壞笑了兩聲、“又吃醋呢?天真你知足吧、剛剛小哥是怎麼護着你的,他怎麼不抱着別人跑?”。“嗯…你說的好像也對!我幹嘛總跟個孩子計較呢…”天真自我安慰了一句,很聽勸的蹲在地上看那個香爐上的銘文了。
張師兄站在一處高崗上略有所思的望向面前那一片密林,這片林子的植被很明顯要比別處茂盛、而且看樹木的品種都以槐樹居多,槐樹在東北是很常見的樹種通常做爲行道樹栽種在街道或馬路兩側、因爲它特殊的寓意普通百姓家裡很少有栽這個樹種的,這裡大面積規劃成片的槐樹林子不像是野生的、仔細觀察也能發現有某種可循的規律,看來他已經找到正確位置了。
莊老闆看到張師兄安然無恙也就沒想過去打擾,之前他是怕自己的這個弟子貪功冒進遇上危險所以急着過來看看。可能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有這種不自覺的牽腸掛肚的表現,即使不被小輩們理解他們還是免不了去做的。
“聲哥…”張師兄雖然沒回頭,卻招呼了一聲、“既然來了,晚輩有個問題想請教!”。
聲哥?晚輩?張師兄好像已經適應了這個團隊裡如此混亂的稱呼。
“張師兄還真是客氣…”阿聲笑了笑、“你已經找到準確位置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張師兄轉回身看着阿聲、“我想離開張家跟在你身邊,我想我應該有資格加入你的蘺聲地質勘探公司…”。
“不行!”阿聲很簡短的拒絕了,而且轉身就想走了。
“好,先不說那個…”張師兄只好轉了話題、“這片林子很奇怪,聲哥覺得呢?”。
“槐樹千年爲木鬼…應該是‘鬼神乘風’中的鬼!”阿聲答道、“那個所謂的‘神’也應該就在這附近,或許是入口…”。
張師兄很贊同的笑了笑、“進去探探怎麼樣?”。“現在?不行…”阿聲微一猶豫,天真還等他回去呢、出來太久保不齊那個小朋友就會找過來,到時候遇到危險沒有他在身邊保護是不行的。
“聲哥想什麼時候進?”張師兄毫不反對的又問。
“明天吧…況且我也有東西要給你!”阿聲說完又提醒了一句、“你沒有裝備,別去冒險!”。
“好,聽你的…”張師兄還是毫不反對的跟着阿聲下了山崗又往之前的那個古廟過去了。
天真一直惦記着那句‘廟裡有井、井裡有廟’,和胖子在殿後還真找到了口古井。不過那井已經被沙石填的差不多是口枯井了,胖子趴在井口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多遍也沒看出來有機關暗門。張師兄向井口中瞄了兩眼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這就是口枯井,別找了入口不在這裡!”。
“哦…好像你知道在哪兒?”胖子挺有興趣的跟過來問道、“在哪兒,什麼時候進去探呢?”。張師兄態度很好的答道、“問你們莊老闆…”。“莊…聲哥…哎…”胖子轉身想再問一句,莊老闆已經去了前殿。
這裡房倒屋塌的幾乎什麼都沒有了、似乎沒有太大的挖掘價值,莊老闆和黑眼鏡簡單的商量了幾句就帶人撤回營地了。蘭少託人搞到了兩張縣城地圖的複印件,研究之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