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被緊急召回西泠印社看店,天真鄭重的承諾他每月工資漲一千、如果工作表現出色年終還有獎金可拿,之後就帶着那個叫阿聲的夥計急匆匆去了東北做大買賣去了。
羽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孕婦差不多都貪睡這也是正常的孕期反應,有男人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身子、嘴脣貼在她臉上輕吻着,羽蘺有些厭煩的推了一下、“公司今天例會,你怎麼還沒走?”。
“哦…我…也要去?”阿聲微愣了一下、“好,我聽你的!”。
“聲哥?你…怎麼回來了?”羽蘺轉過身就想躲開,她不想讓心愛的男人看到她如此憔悴衰老的模樣。
阿聲抱緊她就笑了、“真想趕我走,你忍心嗎?”。羽蘺咬了一下嘴脣沒說什麼,她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阿聲又笑了、“我什麼時候能看到兒子啊?”。
“還要五個月左右…”羽蘺的臉紅了一下、“我以爲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阿聲輕嘆了一聲、“也許子鵬…更適合做孩子的父親,他能給予你和孩子的都是最好的…我不能太自私,不能把孩子也帶進這個死循環裡…”。
“好,你作主吧…”羽蘺倚在阿聲懷裡又閉上了眼睛,她還想在心愛的男人身邊再睡一會兒。
天真以蘺聲公司股東的身份參加公司例會,會議結束之後他就攔住了寶少爺、“蘭老闆,我能跟你談談嗎?”。
“可以!”寶少爺帶着天真進了咖啡廳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他能猜出天真想說什麼。
“蘭老闆…”天真剛開口寶少爺就擺手示意他停下,淡笑了一下問道、“我蘭子鵬是什麼樣的人,小三爺應該很清楚!我的家世和我擁有的財富產業將來都要留給那個孩子,你覺得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給他更多嗎?”。
“你怎麼知道孩子到底想要什麼?”天真反駁道、“也許你給的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在一起、想有個完整的家呢?”。
寶少爺聽着就笑了、“你說的對,我也沒想拆散他們一家人!”。
“嗯?可你不是想…霸佔那個孩子嗎?”天真怒道、“你讓聲哥把孩子給你,這分明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仗勢欺人、強取豪奪、不擇手段、死皮賴臉?”寶少爺又笑了笑、“你想說是這些嗎,你對聲哥是不是也這樣做的?”。
天真無語了、他霸佔小哥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聲哥已經不姓張了,他的孩子爲什麼不能姓蘭呢?”寶少爺又問道、“我只想讓這個孩子跟我姓蘭,繼承我的家業。我也會告訴孩子、聲哥纔是他的親爹,也不會阻止他們父子相認…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者說,你還能比我做的更好嗎?”。
天真又無語了,寶少爺的性情雖然有些涼薄卻是個一諾千金的人、而且這段時間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是讓人沒辦法忽視,如果小哥的孩子將來也能有這麼深厚的家族背景和財富作資本、他的人生會順利逍遙很多。
“我和阿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雖然她一直不肯嫁給我、下面的人也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只要我不說什麼、也就沒有人敢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他出生就是我蘭家的小少爺!”寶少爺又說道、“當然這只是對外面的一種說法,聲哥什麼時候想來、無論是看孩子還是想見阿蘺,我都給他讓位子絕不阻攔!”。
天真無話可說了,寶少爺說的都對他反駁不了、況且這樣也間接的成全了他和小哥,他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
“小三爺,我有必要說一句…”寶少爺又笑了笑、“爲了孩子,這個真相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覺得呢?”。
天真又無語的點點頭,他還是沒有反駁的理由。
寶少爺看着天真無語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會讓小三爺坐上阿蘺的位子…”。
“不必!我不是爲了那個…”天真站起身想走了,寶少爺還是一笑、“小三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先別急着推辭,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既然蘭老闆知道又何必爲難我呢?”天真也回頭笑了笑、“我只要小哥能過得開心,至於其它的…”。
寶少爺很同意天真的說法又問道、“如果你能幫你的小哥經營好蘺聲公司,讓他可以無憂無慮的繼續當他的掛名老闆、你認爲是不是在幫他,他會不會開心呢?”。
天真又無語了、好像無論什麼說辭從寶少爺口中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很有道理,而且無法反駁。
因爲羽蘺身體抱恙在家休養,老闆莊阿聲平時對公司裡的業務接觸的很少又懶得管這些事兒、這個時候想接手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只能讓還有些管理經驗的天真臨時上陣主持蘺聲公司的日常運作。
寶少爺親自給天真做業務助理幫他把公司的運作捋順當、又指導莊老闆協助天真小朋友工作,再加上文美女的鼎力相助、一個多月過去,很有幾分天份且聰明伶俐的天真對公司已經能基本順利的掌控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頻繁接觸、天真對寶少爺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這個外表看上去涼薄冷漠的富家子弟能掌控住這麼雄厚的財力和勢力、絕不止是因爲出身富貴或是繼承了萬貫家財,而是他的確有這個才華和實力。
當初才華橫溢又悟性奇高的寶少爺、只在十幾年之間就把祖傳的家業翻了幾百倍,成了手眼通天富可敵國的真正的實力派風雲人物。和他相比、天真接手三叔的事業之後也苦心經營了十年,但結果卻只能勉強說的過去。
寶少爺功成身退的回去陪羽蘺了,由於莊阿聲還是掛名老闆也陪着天真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買菜做飯,週末休息的時候一起去看阿蘺姐姐,日子又恢復了之前的悠閒平靜。
蘺聲房地產公司的運作暫時交給小文在主持着、寶少爺從旁協助,而蘺聲地質勘探公司也要做出點新的業績才行。所以莊老闆也召集了公司各部門的經理開個會,房地產那行他雖然不懂、但‘地質勘探’還是略知一二的,他畢竟是公司的副總、多少也要人盡其才的展現一下個人能力,才說的過去吧?
小花和黑眼鏡雖然沒急着辦喜事兒、但他們成雙成對出現的時候左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對婚戒,這也表明他們之間的情侶關係變成了夫妻拍擋。
天真很羨慕的看着小花指上的戒指卻沒敢出聲,胖子沒心沒肺的問了一句、“小哥,小九爺都給黑爺一個正式名份了、你什麼時候也給天真個說法,別總讓…哦…就當我沒說過…”。
阿聲直接忽略胖子的問題而是向黑眼鏡問道、“那地圖研究的怎麼樣?”。
“嗯,有點收穫…”黑眼鏡答道、“地點就在東北的遼東半島,而且…可能和張家有關!”。
“猜到了…”阿聲沒什麼意外的表示,這張圖有可能就是當時的連帽衫從‘黑金古刀’那裡搶走的、所以‘黑金古刀’才急着找到天真想從他身上查出些關於張起靈的消息,之後拿回此圖。
誰知他們張氏家族的族長悶大爺沒心情搭理那些堂孫們,親自唱了出‘空城計’忽悠的那幫孫子找不着北了、更別說查消息了。
“小哥,你是想…下鬥?”天真不太贊同、“但凡跟張家有關的地方都很兇險,你都快當…”。
“天真,茶…”阿聲突然阻止天真說話,而且把他派出去沏茶了。
“哦…是!”天真明白阿聲的意思也沒反駁,乖乖的出去沏茶了。
“說說詳細情況…”阿聲又問道、“需要蘭老闆幫忙嗎?”。“嗯!在東北這片地界上,寶少爺跺跺腳、地面也要顫幾下…”黑眼鏡答道、“如果你不想以張氏族長的身份出現,不如這次我們打着寶少爺的旗號出去辦事兒,會順利很多的!”。
小花把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資料都推到阿聲和天真面前,有些憂心的問道、“具體位置我和老黑去看過,是遼東半島一個淹沒在大山裡的荒廢很久的小村子、地點非常偏僻又不通水電,據說上世紀還有二十幾戶人家居住、後來改革開放村民們都搬出去了,那個地方就荒廢了…”。
胖子拿了幾張圖片看着,挺有興趣的指着其中一張用巨石搭起來的龐大建築問道、“花兒爺,這是什麼?很像古代遺蹟啊…”。
天真沏茶回來正好也看到了那張圖片,接茬兒答道、“這個…應該是叫做‘石棚’?是距今三千年青銅時代的遺址…”。
小花回頭看着天真挺意外的笑道、“小三爺還挺博學多才的嘛,這個都知道?沒錯,我剛查了資料的確是青銅時代遺址、這個遺址就在那個村子附近,而且那地方就叫‘石棚’村!”。
“我以前有個同學就是遼寧人,聽他說起過…”天真解釋了一句、“這種古建築在遼東半島有很多處,據說是新石器時代晚期至鐵器時代早期的一種墓葬形式…”。
“墓葬?”胖子‘嘖’了一聲、“這麼寒磣,什麼陪葬品都沒有的也算是墓葬?”。
“那時候的生產力還很落後,不講究那些的…”天真又解釋道、“能留下這麼標誌性的建築已經很不容易了!”
阿聲和黑眼鏡都端起杯子喝茶了,他們對歷史已經沒什麼求學上進之心了、只想找到重點的突破口解決問題,但又不忍心打消晚輩們的求知慾、只好默默的聽他們說完再討論細節問題了。
胖子一直都是個非常聰敏的人、看到阿聲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太囉嗦了,陪個笑臉又問道、“都等着呢,小九爺您接着說…”。
小花又遞過來幾張用無人機航拍的照片,照片上山嶺縱橫交錯顯得很雜亂、山坡上植被稀疏大多都是裸露的山岩,溝底也被亂石雜草覆蓋住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是其中一條溝谷又深又長,從照片上看、大概估算一下長度也要有三四十里的樣子,而且兩旁的山勢狹長陡峭崖壁突兀。
“山之不可葬者五:童、斷、石、過、獨,生新兇而消已福…”阿聲皺着眉頭說了一句、“看這山勢下面不該有墓啊?”。
黑眼鏡卻笑了笑、“《經》曰:地有四勢,氣從八方!目力之巧、工力之具,趨全避缺、增高益下,那地方我看過了、古人的智慧和手段都是後人無法祈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