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左目中的第三顆漩渦徹底成型,成爲一顆星辰的輪廓,差的只是五行魂石一旦五行魂石湊齊,將其煉化,那麼葉塵的第三顆星辰將會大成,這是葉塵第一次獨立凝聚星辰,對於葉塵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第三道封印已經完全煉化,那枚土屬性魂石自行掉落,被葉塵握在手中,這就是第五枚魂石,只要給葉塵時間,那麼葉塵就可以將它們煉化,成爲三劫雷使。
三道封印盡數破去,那金色的光華不停地顫抖,似是有破裂的跡象,馬良目光閃動,面色激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葉塵要幫他們解開這最後一道封印,但既然已經解開那就最好,省得再費手腳,這封印終於可以解開了,多年的任務終於可以完成了。
但海藍卻不易察覺地稍微後退了一步,將半個身子退到馬良背後,其神情凝重,並不因爲金華的顫動而有喜色,反而越來越慎重。
“哈哈,封印終於解開了,這五彩天尊的左眼終於要被我們得到了。”馬良渾身顫動,瘋狂而得意的大笑。
“恐怕,你高興早了些。”葉塵收好魂石,眸中閃過譏諷。
馬良眉頭一挑,止住瘋狂的神色,狐疑看向葉塵,這封印已解,五彩天尊的左眼已經出現,他們的第五步已經成功了,葉塵的話是什麼意思?
正自他疑惑時,那一直在顫動要破開的金華卻忽然安靜下來,重新恢復濃濃的金華,與封印沒有被吞噬前一模一樣。
“不這到底怎麼回事?”馬良瘋狂地怒吼,不甘心地撲上金華,這金華分明已經暗淡下來就要破滅,怎麼會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是你你做了什麼?”馬良怒目看向葉塵,目光宛若實質,刺得葉塵渾身犯疼。
“哼你們自己爲算計得天衣無縫,告訴你們,這裡存在的封印之物尊王早就知道,而且在你們之前就知道。”葉塵字字如雷,落在二人耳中使得他們心中轟鳴,海藍還算鎮定,但是馬良卻臉色驟變:“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裡有五彩大尊左目的遮掩,他根本不可能察覺”
馬良不信,但海藍信了,這金華的異變出乎他們的意料,已經在她的算計之外,而荒海中不在她算計之內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尊王,所以這裡很有可能被尊王佈置過,念及至此,海藍心中的警兆更加劇烈,這金華絕不是尊王唯一的佈置,一定還有其他佈置在,而且這佈置一定可以威脅到他們的性命。
葉塵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尊王是如何知道這裡的,我也不知,但,尊王留下的佈置卻是千真萬確的”
葉塵話落,它剛剛吞噬的三道封印重新在葉塵體中凝聚出來,圍繞在葉塵的身旁旋轉。
“這是?”馬良驚疑地看着三道封印,這封印葉塵不是已經吞噬了嗎?
“這就是爲你們準備的禮物接受我送給你們的驚喜吧。”葉塵嘴角掀起一抹奇異的微笑,他大掌一握,三枚封印匯聚在葉塵的掌中,化爲一道金色的雷霆,這雷霆安靜地在葉塵的手中吞吐着雷芒,沒有半分雷音,也沒有半分雷電該有的恐怖氣勢,彷彿葉塵手中躺着的只是一道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雷電。
但就是這道雷電卻令馬良與海藍瘋狂地倒退,包括海藍在內,他們二人都雙目劇烈閃爍地盯着葉塵手上的金色雷霆,此雷看起來沒有威勢,但卻給他二人強烈的危機感,哪怕善於算計的海藍同樣感到萬分的危險。
“尊王的本源雷電?”海藍一字一頓吐出,語中的驚恐溢於言表,馬良甚至身子開始顫抖,臉色煞白。
“嘿嘿,我的這道禮物你們可喜歡?”葉塵帶着戲謔的笑意看向這二人。
在尊王的記憶玉符裡,葉塵隱約知道尊王在這裡有佈置,只是是什麼佈置,葉塵無從得知,直到剛纔握住第一枚封印時他才發現尊王的佈置所在。
運尊以爲尊王離去,荒海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內,其實不然,在尊王沒有離去之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地方,這裡面封印的東西,以他六劫雷使的實力自然清楚,爲了這裡不被有心人解開,他在這裡稍微佈置一番,但凡有人妄圖破開這封印,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他留下的雷霆一擊,這一擊是專爲空冥大修準備的,所以荒海中任何人想要覬覦其中的東西,都會身死魂滅
這就是運尊算計中的天大漏洞
在握住第一枚封印的時候,葉塵就發現了封印的異處,這看起來與金色光華同源的封印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封印,而是他留下的一部分本源劫雷別人或許認不出來,但同爲巡天雷使,葉塵豈會感受不到這封印的真實面目?六劫雷使的本源劫雷有着毀天滅地的威力,就是空冥大修被觸碰到也必死無疑這是尊王留下的必殺一擊瞬間葉塵就明白了尊王的佈置,想必,這其實是尊王爲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時隸準備的,以防有人在荒海要挾自己的兒子解開封印,但他沒有料到,他被擄去的同時,他的兒子時隸就被膽大包天的魅皇擄走,後來死於非命,現在更是便宜了葉塵。
尊王爲了不讓敵人發現他的佈置,刻意犧牲了部分星辰的精華,包裹住三團本源劫雷,而葉塵吞下三枚假封印的同時也消化了這部分精華,使得第三顆星辰的輪廓徹底凝實。
運尊的每一步都算計得很好,可惜在她算不到的地方,尊王已經留下了一個後手。
“好了,準備接受我的禮物吧。”葉塵擡手一扔,將這本源劫雷扔到天空,頓時,這安靜的劫雷彷彿活過來,生龍活虎地在空中乍響,閃爍着刺人的金光,一股股壓迫人心的恐怖氣勢緩緩散發開來。
這就是尊王的本源劫雷,足以滅殺空冥大修的本源劫雷
馬良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他空有空冥修爲,但是在這劫雷面前他卻無力施展出道意,這劫雷太過霸道,他的道意剛凝聚出就被劫雷的恐怖氣勢生生震散,就是海藍也是臉現驚容,她的運道同樣無法施展出來,自本源劫雷出現的剎那他的運道就被劫雷的氣勢震散,無法凝聚。
“去吧,以我二劫雷使的名義,誅滅荒海叛逆”隨着葉塵聲音的落下,這劫雷轟然擊下,其聲勢極爲驚人,遠不是葉塵那接近三劫雷使的劫雷可比,這金雷幾乎是瞬間擊向馬良,而馬良只來得及翻出一件寶物抵擋在身前。
這寶物是一個小小的玉人,上面光華流轉,散發着濃濃的生機,這是他的師尊極天老祖煉製的一件法寶,凝聚了極強的生機,一旦以精血煉化,就會成爲這人的護身符,在危急時可以以這玉人抵擋一死
金雷無情地擊在玉人身上,使得玉人瞬間破裂,濃郁的生機從裡面噴涌而出,抵擋在金雷面前,但這霸道無匹的金雷豈是簡單的生機就可以抵擋?金雷所過之處,這生機盡數被金雷毀滅,但詭異的是,金雷消滅完這些生機以後竟然呼嘯一聲再次飛回天空,無視下方依然健在的海藍與馬良。
葉塵凝眸看向那破裂的玉人,好驚人的法寶,竟然可以令這劫雷誤以爲已經滅殺了馬良與海藍,不過隨即,葉塵目中寒光一閃,這道劫雷由三部分本源雷劫組成,每一部分都足以滅殺空冥大修,現在已經用過一次,還有兩次,足以滅殺他們,除非他們還有同樣驚人的玉人法寶
在葉塵的意念下,這金雷再次呼嘯而下,帶着毀滅萬物的氣勢直擊二人。
“抵擋住這一道,我來算出生路”海藍目光凝重,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龜殼,這龜殼古樸陳舊,邊緣磨得連棱角都無,顯然是年代久遠之物,在龜殼中有四枚刻着古怪符文的石子。這是運尊海藍在空冥之前依仗的法寶,名爲運天卦,乃是卜測兇吉之用,具有極爲不可思議地玄奧威能,現在運道不能再凝聚,唯有用此物來卜測生機
聞言馬良目光閃爍,他已無第二個玉人,無法再以玉人替代自己受劫,但他也深知,唯有海藍能在這生死絕境爲他們算出一線生機。
咬咬牙,馬良再次翻出一物,這是一隻巨大的紫色葫蘆,是他在星空遊歷時得到的法寶,可以吸收對方的攻勢,只要修爲不是高過他太多,對方的攻勢都可以被收進這葫蘆之中,但能否吸收尊王的劫雷,馬良殊無把握。
在劫雷擊來的同時,海藍已經開始小心地卜算,這龜殼在她手中急速旋轉,一股股類似運道的韻味在周圍傳蕩,片刻,她小手一停,一把握住急速旋轉的龜殼,龜殼猛然一停,其中的四個石子從龜殼中被甩出,石子身上的符文散發着詭異的光華,在空中組成一行細微的小字。
“橋在水中央,彼岸遙遙望,一人獨步履,衆徒偕入亡”
海藍目光閃爍,看罷一袖將這行字抹去,令馬良無法看到。
“到封印旁邊去,生機在那裡”海藍的眼睛緊緊盯着金雷,催促馬良道。
聞言,馬良沒有任何懷疑就一邊催使着葫蘆法寶一邊向封印退去,金色劫雷襲來的同時,他們二人已經退到封印旁邊。
馬良緊張地以法寶葫蘆準備收取金雷,這葫蘆不知是什麼法寶,竟然真的可以收取劫雷,劫雷剛飛來就被葫蘆全部收入葫蘆中,馬良大鬆一口氣,可臉色剛舒緩就豁然色變,這尊王的劫雷豈是那麼好收的?在葫蘆中的劫雷帶着恐怖的威勢將葫蘆底破開了一道巨大的洞口,金雷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擊在馬良身上,將馬良擊得倒飛而去,其肉身瞬間潰爛,露出透明的冥相,這一擊本該將馬良直接轟殺,但卻被葫蘆法寶抵消一部分威能,使得馬良只是身受重傷。
劫雷擊傷一人再次飛回葉塵的手中。
而馬良則重傷倒飛,沒有倒退多久就被身後的一隻小手抵擋住,馬良略微寬慰,有運尊海藍在,不愁今天逃不出這絕境。
但,馬良神色劇變,豁然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身後一臉冷漠的海藍,驚悚道:“你幹什麼?”
海藍神情冷漠,帶着漠視的口吻冷淡道:“這條生路僅容一人,而且需要一人的生機爲牽引,所以,你還是犧牲一下吧,師兄。”
海藍的小手看似是在阻止馬良的去勢,但實際上卻是在抽取馬良的冥相與血水
方纔那一行箴言頭一句“橋在水中央,彼岸遙遙望”已經註定了馬良的結局,這生路不是沒有,但必須以一人生命爲代價,只有他的血水在,那通往彼岸的生機橋纔會在血水中出現
而後一句“一人獨步履,衆徒偕入亡”更是註定馬良的命運,只能容一人通過,所以就算不犧牲馬良,他也還是不能活着出去
馬良的血水被海藍在瞬息間抽空,握在手間成爲一顆巨大的血球,而馬良的冥相則被海藍禁錮在這血水之中,那道生機之橋的出現必須以一個人的生機爲代價,所以馬良的下場就是形神俱滅
一切發生得太快,馬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無比信賴的師妹抽取了血水與冥相,成爲開啓那生路的引子。
葉塵同樣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但隨即他目光一挑,這運尊行事古怪而神秘,這裡雖然已經沒有逃路,但難保她沒有其它辦法。
事不遲疑,葉塵催動這最後一部分本源劫雷擊向海藍,這是最後一擊,如果海藍沒有什麼保命的手段,那麼她註定要死在這封印之前
海藍面露凝重之色,她對自己卜算的事情只抱着七分相信的態度,畢竟算計並非事事都能算計得準確無誤,剛纔卜的一卦是否靈驗就看天意了
金雷襲來,海藍將手中的血球與冥相一同按向身側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