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妹這件事情我並不打算拖多久,能儘快解決就儘快解決,也不是我狂妄自大,而是當今世界,能正面勝過我的人已經不多了,幾乎都是頂尖高手那一批。
可那一批人又有多少呢,很少很少,基本上都是各地玄門正宗的老祖宗級別,躲在各個山頭上隱修,至於這一次遇到的高手,且算是高手吧,在我看來也不算什麼,畢竟一個只能躲在小縣城裡的人,根本不算什麼。
我和蘇明祥兩人喝着茶,做等着他的團隊回來,蘇明祥心中有些着急了,不斷的跟團隊的人確定情況,讓他們立馬趕回來,每隔一會兒就要彙報一下行程。
這一次的事情是超出了蘇明祥正常認知範疇的,蘇明祥做偵探這一行已經不少年頭了,每年都會有幾次嚴峻的挑戰,但以前的挑戰要麼是來自於官面口,要麼是來自於調查目標的私下威脅,這些他都能輕易的靠着自己的能力或者關係擺平。
唯獨這一次,他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敵人太神秘,隊友也太神秘,事實上他腦子到現在都還沒有轉過彎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參與任務的人員第一個回來了,他是負責當時開車的司機,並沒有在最後出現,所以他身上並沒有印記,這讓蘇明祥鬆了一口氣,心中還存在僥倖,萬一是誤會呢。
入夜之後,人員陸續到來,果不其然,當時出場的三個人身上都有陸續有印記留下。
“蘇總,大飛沒有回消息,電話打不通”
沒一會兒,金小妹從外面走進來,臉色有些陰沉的對蘇明祥說道。
“確定沒有聯繫上嗎?”
“是,十五分鐘之前,他已經回到蘇城了,按照約定,十分鐘彙報一次行程,我以爲大飛快到了沒有發消息,所以等了兩分鐘纔給他發消息,然後我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怎麼辦”
金小妹說道,大飛是他們這一次行動組的最後一人,十五分鐘之前兩人還發了消息,大飛已經到了蘇城,按照約定,他們是十分鐘彙報一次行程的,十五分鐘時間足夠大飛趕到公司了,所以金小妹沒有在意,可沒想到發消息沒回,打電話也沒人接,金小妹心中有不詳的預感。
“我來處理”
蘇明祥回答道,幹他們這行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們的車上都有他私下裡裝的衛星定位系統,這是入職的時候就說好的。
蘇明祥打開手機,查看打飛的行程軌跡,頓時臉色一變,說道“金小妹,大飛的車到了公司附近了,就在前面一條街”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我出去找”
“別動”
我一把喊住了金小妹,這時候出去,找死嘛,明顯是對方找上來了啊。
“李先生”
“拿杯子過來”
“好”
蘇明祥很快就拿了幾個杯子過來,都裝滿了水,我點了三張靈符,把灰燼一一倒入那些杯子,然後讓他們喝下。
“玄機,我呢,你不給我喝?”
“你不用喝,他已經打上來了,敵在暗,我在明,對我們不利,所以我要把關係調回來”
“怎麼調”
“深呼吸,不要動”
我對金小妹說道,隨後神魂力量全力爆發,包裹着金小妹,把她身上的神魂印記強行剝離下來。
金小妹深吸一口氣,就感覺到自己有一股窒息的感覺,好像身邊的空氣都粘稠了起來,她的身上似乎是壓着一座大山,讓她極爲的難受,好在這種感覺很快散去,只有區區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好了”
我把印記剝離下來,隨後融入一個羅盤之中,手一波,羅盤的指針嘩啦啦的轉,但停下來的時候不是轉向南北。
“玄機,你搞什麼名堂”
“敵人就在附近,已經追上門來了,金小妹,你留下來保護大家,記得,誰來了都不要開門,除了我,而我要是敲門,會這樣三長一短的敲,記住了嗎?”
我對衆人說道,隨後在桌子上敲了四下,聲音長短不一,臨時的暗號,敵人肯定是不知道。
“玄機,我也要去,我要去救大飛出來”
“別鬧,這次是鬥法,跟你的修行體系不一樣,人都見不到,你下毒都沒用”
“你看不起我?”
“你走了,蘇總怎麼辦,你不怕調虎離山之計?”
“這·····”
“小妹,你留下來吧,公司裡不少人呢”
蘇明祥也硬着頭皮勸金小妹留下來,這要是都走了,真調虎離山了怎麼辦,他們都得撲街。
“我走了,記得我的暗號”
我沒有多說什麼,立馬就拿了法器走出門去了。
羅盤上,指針在不停的晃動,我拿出手機對比了一下四周的地圖,隨後向後面一條巷子走去。
此時已經接近於半夜,路上沒有什麼人和車,非常的安靜,只有偶爾幾隻流浪貓狗的聲音。
“出來吧,道友,躲躲藏藏的可不是什麼好漢”
我看着羅盤,最後站在路邊上,隨口說了一句,但我的聲音卻是包裹着神魂力量向四周蔓延的,我保證,方圓兩百米內,所有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難怪我的印記消失了,原來是請了高手,小小一個偵探社,竟然有如此本事,真是厲害”
一個壯漢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對着我說道,此人正是蘇明祥的手下大飛,剛剛在他公司見過照片的。
“藏頭露尾到這個程度嗎,連面都不敢露一下,還需要借法傳音?”
“不知道道友是哪家的高徒,要來管這樁閒事”
“獨龍山天師道”
“沒聽過,似乎不在玄門正宗之列”
大飛的嘴巴一張一合,傳出了聲音,玄門正宗的大派一般指的是龍虎山,武當山這些門派,小門小派雖然也列屬玄門正宗,但沒什麼名聲,也沒有什麼名人,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是,獨龍山不是玄門正宗,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道友速速退去,免得遭殃”
“遭殃,就憑你嗎?”
“看來道友是下定決心要自尋死路了”
“自尋死路沒錯,不過不是我,而是你”
我話音沒落,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了,下一秒就出現在大飛的面前,伸手在大飛的眉心處一點,隨後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個肘擊打在他肚子上,大飛“哇”的一聲,吐出一灘黑水,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了,但我也解除了那人對打飛的控制。
“好功夫,看來奇門遁甲中的縮地成寸你快煉成了”
“慚愧,苦修三年有餘,至今不得其法”
“你還挺謙虛的,但對上老夫,你依舊是沒有勝算,聽老夫一句,不要插手,就此走人,老夫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是嗎,那我還要感謝你了,給我滾出來”
我最後一句已經是爆喝出聲了,聲音如同滾雷一般,滾滾散開,在我前面十幾米處,一處已經暗了的路燈下,出現一個黑影,看起來身形有些佝僂,但黑暗中一雙眼珠子卻極爲的明亮。
“尋音定位,好手段,那你也得看看我的本事”
那人冷笑一聲,一說完,我頭頂的路燈也頓時黑了下來,一股陰暗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頭頂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一般。
“氣血拱爐”
不需要我出手,氣血拱爐自動激發,一股氣血激發,頭頂傳來一聲尖叫,黑暗褪去,路燈恢復了明亮。
“氣血拱爐,沒想到,沒想到啊,這年頭竟然能夠有人煉成氣血拱爐”
“所以你就準備跑了,是嗎”
我大笑一聲,那道身影不變,但我卻知道,他已經怕了,已經開始跑路了,想跑就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的身形也動了,再次消失在原地。
追了一條街,我攔下了一個老者,這人還穿着老式的中山裝,灰撲撲的那種,頭上戴一頂帽子,不像是水果店的店主,更像是一個鄉下的老農。
“年輕人手腳就是快,羨慕啊”
“你我沒見過面吧”
“小夥子,你是要認親嗎?”
“那倒不是,只是初次一見面,我倒是覺得你我有緣份,剛剛我掐指一算,發現你我竟然妙不可言,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看着老頭說道,我保證,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老頭,但這老頭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所以偷偷掐指一算,竟然算不出來。
“說不定是取你性命之人,奇怪倒也不算什麼”
“老頭這麼有自信?”
“你的金丹派的吧,修煉到煉神返虛了嗎?”
“這倒沒有,不過實力不能靠修爲來平衡,對付你還是足夠的”
“是嗎,很多年不出手了,看來江湖上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以爲我都死了”
老頭點點頭,隨後他佝僂的身形慢慢的站直了,筆直筆直的,像是一道標槍一樣,然而他身上的氣息卻讓我皺起眉頭來了。
邪惡,太邪惡了,渾身都是陰暗的氣息,陰暗,腐朽,像是陰暗處的污泥一般,讓人心生厭惡。
“看你這氣息,殺過不少人吧,不對,看你逸散的神魂,你不對勁”
我看着老頭,怎麼看覺得不對勁,他的神魂似乎過於強大了一些,而且有些鬆散,這種事情不應該出現在高手身上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