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元城！”
東方墨目光唰的一下看向他，而後神色難看道：“道友莫非是存心打趣小道不成。”
“閣下何出此言！”凌亦不解的問道。
“哼，靈元城作爲南陽山中部區域的一座大城池，其中必然有化嬰境修士存在，若是道友說的傳送陣在靈元城中，難道你還想讓小道和你一同去闖一闖那龍潭虎穴不成。”
“呵呵，閣下言重了，靈元城並沒有你想的那般兇險。”凌亦神色輕挑的樣子。
“是嗎，小道有一問，不知當不當講。”
“閣下有話直言便是。”
“敢問道友之前爲何要毀了天雲城中的傳送陣，直接用此城的傳送陣不更好，非要趕到靈元城。”東方墨雙眼微眯的問道。
“閣下想多了，小生所說的傳送陣，可不是指南陽山的傳送陣，而是固定在某處的雙向傳送陣。”
“固定在某處的雙向傳送陣？”東方墨詫異。
“不錯，那處雙向傳送陣並不屬於南陽山，乃是屬於我凌家。”
“屬於你凌家？”東方墨更加驚疑不定了。
“此事說來話長，小生可以長話短說幾句。想來閣下對小生的身份，應該有些好奇吧。”
聽到他的話，東方墨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他不知道凌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還是看向他，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就聽凌亦接着道:“實不相瞞，小生乃是當年東域凌家家主的獨子。當年我凌家在東域，只能算是一個小家族，處在南陽山勢力範圍的邊沿。可十年前，南陽山圖謀我凌家某件寶物，出動了十餘個化嬰境修士，一夜之間將我凌家夷爲平地。我凌家除了外出歷練的我之外，所有族人無一生還。”
“而當初我凌家所在的地理位置，就是如今的靈元城。我所說的雙向傳送陣，也是我凌家當年暗中佈置的手段。所以小生才說那傳送陣屬於我凌家，並非是南陽山的。”
凌亦像是回憶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說完之後，“咕嚕咕嚕”的，又向口中灌着烈酒。
東方墨摸了摸下巴，並未立即開口，好似在思量凌亦話語中的真僞。
小片刻後，結合之前從老嫗等人和凌亦的交談來看，此人所說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由此也解釋的通，爲何凌亦會將天雲城所有的南陽山修士屠殺。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會選擇毫無防備的跟此人去靈元城。
因爲靈元城乃是比天雲城還要龐大數倍的城池，據說城中的修士近十萬人，此行太過於冒險。
“原來凌道友也是個命運多舛的人，可你三言兩語就想讓小道相信你，也不大可能吧。”就聽東方墨說道。
凌亦將酒壺拿下，緩了緩纔出聲：“我想閣下搞錯了，小生可沒有非要你跟我一同去靈元城，只是好心相助你一把而已。你去或不去，對小生而言，都沒有任何損失。”
聽到凌亦的話，東方墨非但沒有動怒，反而陷入了沉思。若是凌亦繼續跟他詳細的解釋，或者誘導，他必然會更加懷疑。而這般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心中反而願意相信幾分。
片刻後，他便道：“好，小道選擇相信凌道友。不過凌道友可否告知，那傳送陣具體在靈元城的何處，此行你又是如何計劃的。”
“傳送陣在靈元城地底數萬丈深度，南陽山即使佔領了靈元城，也絕對無法發現那處傳送陣的存在。而進入地底後，走過一條長長的迷宮甬道，就能夠到達了。至於計劃，當然是將天雲城給屠了。”說道屠城，凌亦眼中又有一抹寒光閃爍。
東方墨神色微變，隨即看向他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
“嘿嘿，閣下不用如此看着我，你是覺得小生沒有那個實力嗎。”凌亦嘴角上揚。
“不錯，小道的確不相信你有那個實力。靈元城中修士十餘萬人，絕不是天雲城能比的。而且靈元城處在南陽山中部範圍，其中必然會有化嬰境修士存在，你即使能斬殺數個同階對手，可還能抗衡化嬰境修士不成。”東方墨直言不諱。
“化嬰境修士閣下不用在意，最近祖家和南陽山的所有化嬰境修士，短時間應該都不會現身，所以城中修爲最高的只是凝丹境而已。”凌亦道。
“這是爲何？”
東方墨之前就對天雲城中爲何沒有化嬰境修士而感到奇怪，此時不禁問道。
“這個就恕小生不可相告了，告訴閣下，對你而言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東方墨吃了個閉門羹，眼皮頓時一抽。可思來想去，他也理不出任何信息，索性不再去想，轉而看向凌亦打了個哈哈:
“呵呵，小道事先可要跟凌道友說清楚，我對你屠城的計劃沒有任何興趣，到時候小道是不會出手的。”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最好是他二人按照他之前進入天雲城的方法，冒充南陽山修士暗中潛伏進去，待得入城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地底，最後通過甬道，到達那傳送陣所在的位置。
可略一思量，他卻並未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爲他也想借此看看，凌亦所說到底是真是假，從而推斷出此人的可信度。
他絕對不可能，讓青木蘭那一類事情再度發生。
“隨你。”聽到他的話，凌亦瞥了他一眼，隨即又撇了撇嘴。
“既如此，那我等這就走吧，路程遙遠，還是儘快趕到的好，免得夜長夢多。”東方墨催促道。
“好！”
凌亦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他伸手將一顆渾圓的玉石拿了出來，而後揮手連連，打出複雜的手印。
“嗡！”
隨着他的動作，大地一陣震顫，那層碗狀的結界終於打開。
只見兩道身形一前一後，衝出了天雲城，向着正東的方向疾馳而去。
……
兩人離開半日的功夫，天邊就有密密麻麻的人影浮現，向着天雲城掠來。
仔細一看，這些人約莫有數百人的樣子，而且其中修爲最低的都是築基期，更有十餘個凝丹境修士存在。
其中以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和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爲首。當看到天雲城中滿目瘡痍，血流成河後，數百人同時變了臉色。
“祖家！”
那老者咬牙切齒，眼中盡是憤恨。
“不是祖家。”
可沉吟了數個呼吸，一側的貌美婦人竟搖了搖頭。
“嗯？甄婦人這話什麼意思。”老者不解的看向她。
“你看看這些人的傷勢，都是劍傷，並且全都一劍斃命。而且從這些屍體的姿勢來看，不少人都是死在同一劍之下，所以應該是一個人所謂。”
“同一個人？”老者一驚。
於是二人又向着前方看了看，當發現天雲城雖然殘檐斷壁，可城中所有有價值的東西，以及那些屍首身上的儲物袋都在後，老者和貌美婦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道：“凌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