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言,魁梧少年不禁疑惑。
見此,公孫徒繼續說道:
“你仔細看看你那兩個同門的屍體,頭顱上的傷口,是被我族弟手中法器金光螺所傷。”
“然後呢。”
“你再看看,我族弟頭顱之上的傷口,可是被你師弟手中銀槍所傷!”
語罷,魁梧少年只是微微瞟了一眼,自然就看出了的確是被黑袍少年手中銀槍刺穿的傷口,於是道:
“不錯。但這又能證明什麼!”
“證明什麼?我剛剛來到此處,就發現了三人的屍體,那你覺得是我族弟被殺了之後,屍體暴起將你的同門擊殺;還是你同門被殺了之後,再用銀槍將我族弟的頭顱刺穿。不然爲何三人都死了,卻都是被對方法器所殺,還能詐屍不成。”
如此明顯的破綻二人都未發現。還鬥了這麼久。
可沉思片刻後,卻說道:
“或許你是故意爲之,攪亂我的判斷,要知道你可是比我先到此處。”
“哼,你婆羅門的人殺了就殺了,我還需要故意佈置這番假象來矇騙你嗎。”
公孫徒不屑道。
“你……”
魁梧少年勃然大怒,可思量片刻後,卻也覺得地方所言有理。若換做是他,同樣不需要這般多此一舉。
“看來,你應該是知道什麼!”
下一刻,只見他眼睛一眯,看向公孫徒冷聲說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等之前在追殺一個太乙道宮的人,不過如今不僅我公孫家追殺此人的四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就連你婆羅門也死去了兩人。”
“所以,你懷疑是那個太乙道宮的人搞的鬼。”
“不錯!”
聞言,魁梧少年不禁陷入了沉思,暗自判斷,公孫家的這小子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就在二人沉默之際……
在數十丈之外的某顆大樹身後,一個身着道袍的身影,卻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沒想到露出了這麼明顯的破綻。”
此人正是東方墨。
只見他摸了摸下巴,一想到之前自作聰明,畫蛇添足的舉動,就暗罵自己白癡到家。
想到此處,不禁大意,突然將身側一根樹枝不小心碰到,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
“誰!”
數十丈之外,那婆羅門的魁梧少年一驚,陡然看向了遠處一片黑暗之地。
東方墨神色一變,沒想到此人靈覺如此敏銳。
而這時,公孫徒也看了過來,眼中凌厲異常。
見此,只見東方墨一聲冷哼,對着身前大樹一拍。
大樹之上,三條枝椏突然活了過來。
扭動間,猛然生長,撕破空氣,向着遠處激射。
公孫徒以及魁梧少年,此時都警惕的看着前方密林。
下一瞬,就見到三條枝椏鑽了出來,其中兩條對着二人眉心而去。
見此,二人神色一變。
魁梧少年拳頭一搗,一拳擊在那尖銳的枝椏之上。
“嘭!”
其拳頭上紫光大放,腳步向後退了半步才堪堪站穩。
可眼前枝椏卻被他一拳打的粉碎。
另一邊,公孫徒身形不動,在其身前幾隻魔魂豁然一凝,融合在一起,將那尖銳的樹枝籠罩其中。
枝椏刺入魔魂化作的黑氣,只見黑氣顫抖,居然將其刺穿,再次直取公孫徒眉心。
公孫徒臉色微微一變,手中長袖揮舞,猛然一拍,終於將其拍的寸寸而斷。
可二人沒有注意到,那第三根枝椏,卻詭異的一鑽,將年輕男子還有那兩個婆羅門弟子腰間的儲物袋一繞,串了起來。
待二人反應過來,枝椏卷着儲物袋,瞬間沒入了遠處的密林,消失在黑暗當中。
“找死!”
魁梧少年一聲驚怒交加的爆喝,身軀一晃,四周阻礙的樹枝被其震得粉碎,毫不猶豫的就追了過去。
公孫徒眼中殺機盎然,同樣緊跟其後。
而此時的東方墨,身形卻早已在數百丈之外。
剛纔觀察了那麼長時間,還有之前短暫的交手,他就已經確認,二人必然都是九階後期,甚至是巔峰的修爲。
若是對上其中一人,還有取勝的可能,可對上兩人的話,就沒有絲毫勝算了。
是以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根本不與二人交鋒,身形就消失在遠處。
公孫徒以及魁梧少年追了數十里路程,最終那道氣息便完全消失,任由二人尋覓也沒有絲毫髮現。
只見二人神色極其憤怒,和不甘。
尤其是公孫徒,公孫家此行,加上他總共十一人,之前爲了破除一道禁止,不想當中有兩隻九階巔峰的靈獸,猝不及防之下,損失了五人才將其擊殺,損失可謂極爲慘重。
而今更是被東方墨殺了兩個,另外三人恐怕也凶多吉少,如今只下了他一個孤家寡人。
至於魁梧少年,臉色同樣鐵青,這次婆羅門進入洞天福地的人,莫名死了一個。還有三個在完成宗門交代的任務時死去。剩下的六人分成了兩組,他這一組,到了如今也剩下了他一個,如何不惱怒。
此時的東方墨卻渾然不知二人的想法,只顧着向着遠處逃遁。
饒了一大圈之後,只見其眼睛一眯,思量片刻,卻是向着南宮雨柔等人所在而去。
在他看來,此時最好的計劃應該是獨自趕往中部區域,因爲若是公孫徒也回去的話,說不定二人就會相遇,運氣不好,再加上那魁梧少年也在,指不定就是一個大麻煩。
可他對此卻渾然不懼,公孫徒又沒有看到是他出手,到時候他打死不承認便是,他可不信公孫徒敢承認先派人殺自己,這不是自挖牆角嗎。
而且南宮雨柔還欠他一個承諾,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加上以如今的修爲,還有術法的威力,即使不敵,想來逃走絕對不是問題。
是以才毫不在意的敢往回走。
如此,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東方墨就回到了南宮雨柔等人身旁。
遠處,三人依然盤膝而坐。
此時看着東方墨回來,以及公孫家幾人盡數消失,南宮雨柔以及風落葉眼中疑惑不解。
南宮雨柔本想開口詢問,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只是點了點頭,便閉目調息。
至於皁袍童子,看向東方墨則一臉莫名的笑意。
見此,東方墨反倒樂的輕鬆,甚至不必花費口舌解釋一番,便不再多言,盤膝坐下。
就在他剛剛調息片刻後,身側陡然響起一道聲音:
“東方墨,要是你把那個黑色的鞭子換給我,我就把剛纔你的事情保密,怎麼樣?”
豁然睜眼,只見皁袍童子湊在他耳邊,對着他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
東方墨眼皮一抽,這小子真是跟鬼一樣陰魂不散,剛纔的事情,看來他已經知道,說不定就藏在暗處觀察。
“沒門!”
半響後,卻是毫不猶豫的否決道。
“小氣鬼!”
皁袍童子一翻白眼。
“除非你用那小旗還有符寶,我可以考慮考慮。”
片刻後,東方墨嘴角一揚,瞥了他一眼。
聞言,皁袍童子反倒沒有如以往那般一口否決,眼珠子轉了轉,片刻後卻嘆息道:
“給你你也用不了啊!”
“小子,少唬我,你區區七階修爲都能用,我如今九階初期,法力可比你渾厚,又如何用不了。”
“說實話你也不信,懶得再給你解釋,我用十張黑泯符給你換,這次你總該滿意了吧。”
皁袍童子繼續說道。
而東方墨乾脆閉眼,不再理會他。
見此,皁袍童子切了一聲,也不再自討沒趣。
……
這一夜,很快就過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東方墨都沒有看到公孫徒的身影。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毫不在意。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於是四人馬不停蹄,向着中部區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