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讓骨爺爺說什麼！”骨牙恢復了以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之前被你稱爲五姥的那位前輩，是半祖境修士吧。”東方墨道。
“不錯。”骨牙沒有隱瞞。
“此人是誰。”東方墨又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骨牙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雖然骨牙所言並非沒有道理，這時還是聽東方墨道：“小道只是對此頗爲好奇而已，堂堂半祖境修士，竟然棲身於這小小梵城當中，着實有些不可思議。”
“哼，你以爲每一個半祖都像淨蓮禿子那種人一樣，到處炫耀嗎！”骨牙道。
“這……這倒也是。”東方墨點頭。
隨即又聽骨牙繼續開口：“此人的真名沒人知道，不過大多數人稱其爲五姥，或者五靈仙子。也不怕告訴你，這老不死的在骨爺爺剛剛修道的時候，就已經是半祖境修士了。”
“嘶！”聽到他的話，東方墨倒抽了一口冷氣。在骨牙修道時就已經是半祖了，那此人活了多久，恐怕沒人知道。
“不用如此驚訝，至於此人之所以人送外號五姥和五靈仙子，是因爲她的資質數十萬年都難得一見，乃是五行天靈根，因此她修煉了金木水火土，五具靈身。”
“五行天靈根！”東方墨一聲驚呼，更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異靈根變異後，可以稱之爲天木靈根，而他還見過韓靈這種身具天火靈根修士的存在。可聚齊五行靈根爲一體，而且五行都是天靈根，這是什麼概念，東方墨根本難以想象。
“正是如此，所以這五姥的實力也是極爲強悍的。要知道半祖境同樣分爲初中高還有最後的大圓滿四個階段，在骨爺爺看來，這麼多年過去，這老不死的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半祖大圓滿，距離傳聞中的祖境，也只差一步之遙了。”
話到最後，骨牙眼中還露出了一抹神往之色來。
但接着他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幡然醒悟的感嘆道：“可就是這一步之遙，古往今來不知道攔住了多少人，看似一步，實則猶如不可逾越的鴻溝。古往今來，也只有大西天那位，還有魘魔族中那位，才僥倖突破。”
看着這老賤骨唏噓的模樣，東方墨摸了摸下巴，“你是說祖境修士普天之下只有兩個是嗎，一個是大西天那尊佛，還有一個是魘魔族中那尊魔。”
“正是。”骨牙點頭。
聽到他確切的回答，東方墨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當年在東海蓬島上，無爲子跟他所說的那番話還歷歷在目，尤其是“成我道門之祖”幾個字，至今回想起來，還有如天雷炸響，讓他熱血沸騰。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激盪情緒後，又聽東方墨問道：“那你當年是什麼修爲。”
“骨爺爺當年比起五姥此人也是不遑多讓的，乃是半祖境後……咦，你問這個幹什麼。”可話到一半骨牙就反應了過來，看向東方墨面色不善道。
對此東方墨視而不見，從骨牙說漏嘴當中，似乎這老賤骨乃是半祖境後期修士。這種修爲的人，東方墨想都不敢去想有多強。
並且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老祖東方魚，還有當年那個從他手中救下了卜真人的老叟，二者同樣都是半祖，就是不知道修爲具體幾何了。
“對了，你剛纔說五姥前輩修煉了五具靈身？”就在這時，東方墨忽然神色一動的問到。
“不錯。”骨牙道。
“原來如此。”東方墨點了點頭。他猜測當初他在中天星域碰到的那位，應該是五姥五具靈身中的一具，而且應該是火靈身，因爲當初那位做買賣只收取火屬性靈石。
而剛纔他所遇到的那位，則並非當初在中天星域遇到的那位了，應該是五姥另外四具分身中的一具。
如此來說的話，這五姥還有三具靈身，應該還在別的地方。
而越想，東方墨就越發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
隨即他就看向骨牙，神色鄭重道：“骨道友，這些年來你可是將小道完全瞞在鼓裡，堂堂半祖境修士，竟然潛伏在小道身上數百年之久。”
“怎麼，現在你怕了。”骨牙反問。
聞言東方墨眼皮一跳，但最終卻沒有說出話來，只因骨牙所說他怕了，倒並沒有錯。
當年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煉氣期就將骨牙隨意的驅使謾罵，甚至做擋箭牌。在萬靈山脈的時候，他記得還將骨牙當過球踢。而現在他已經是神遊境中期修士，反而就是再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妄爲了。
並且緊接着一個早就想過的問題，再度浮現在了東方墨的心中。
骨牙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纔會一直留在他身邊呢。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可不信他這點實力，用一隻儲物袋或者一隻千機箱，就能困住這位巔峰時期，有着半祖境後期的恐怖存在。之所以骨牙一直沒有離開，那是他自己不想而已。
想到這裡，東方墨將心中壓抑的一口氣吐了出來。看向骨牙直言不諱道：“骨道友這些年留在小道身邊，應該是別有用心吧，不如現在你我二人坦誠相待的談一談如何。”
“哇咔咔咔……”
聞言，骨牙張狂大笑。
笑聲持續了好一陣子，這才逐漸的收斂。
“東方墨，原來你個天殺的也有怕骨爺爺的這一天！”只聽骨牙道。
聞言，東方墨臉上的神色不變絲毫。今日他既然知道骨牙的些許來歷，心中便悄然生出了不敢再將這老賤骨繼續留在身邊的念頭了。
就在他這般想到時，又聽骨牙開口。
“不過既然你都如此問了，那骨爺爺還是告訴你原因好了。”
“哦？那小道就洗耳恭聽了。”東方墨眼中精光一閃。
“骨爺爺當年雖然逃出了佛門第一至寶十八層地獄，但肉身還有畢生的修爲，全部留在了其中。骨爺爺想要恢復修爲的話，只有再踏入十八層地獄一次。而十八層地獄掌握在淨蓮禿驢的手裡，只有留在你身邊，或許有一絲機會踏入其中。”骨牙道。
對於骨牙所說東方墨並未懷疑，當年這老賤骨便說過，他噬陰鬼炎的火魄，就留在了十八層地獄中，因此如今的噬陰鬼炎才只能對一些禁制，或者低階殘魂有着剋制作用，實際上連築基期修士都對付不了。
但隨即東方墨就眉頭一皺道：“可你說的這些，跟小道有什麼關係。”
“跟你當然有關係，因爲你見過淨蓮禿驢兩次。而且身上還有一子蓮，此物跟淨蓮禿驢有着莫大的關聯。骨爺爺敢保證，你一定會見他第三次。”
“這……”東方墨狐疑起來。對於骨牙所說的話，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但細思之下，或許只有這個理由能夠說得通，畢竟他身上可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骨牙在他身邊潛伏數百年的。
“另外你我二人認識了這麼多年，骨爺爺今日就大發慈悲，再告訴你一件關乎你小命的事情。”此時骨牙再度開口。
“什麼事？”一聽到關乎自己的小命，東方墨神色頓時一凌。
“那一子蓮並非什麼好東西，另外淨蓮禿驢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對此人就像防骨爺爺一樣防着點。這死禿子既然願意見你兩次，恐怕是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骨牙道。
對於骨牙看似危言聳聽的話，可不知爲何，東方墨心中沒由來跳了一下。
尤其是骨牙說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或許吸引着淨蓮法王，這讓他生出了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但細想跟淨蓮法王接觸以來，此人不但救過他兩次，更是給了他靜心咒這等佛門無上法決。若是淨蓮法王當真如骨牙說的那般，對他有着歹意，他可沒有必要這樣做。
而且他也不認爲自己身上，有對淨蓮法王產生吸引的東西。這一點就跟他身上沒有能夠吸引骨牙的東西一樣。
於是對於這老賤骨的話東方墨不禁嗤之以鼻，但表面他卻道：“多謝骨道友提醒了。”
“好心當作驢肝肺，話已至此，信不信由你。”骨牙似乎看出了東方墨的想法，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語氣說道。
並且不等東方墨出聲，他又繼續開口：“另外骨爺爺先把話放在這兒，你別想着如何才能將骨爺爺擺脫，你身邊骨爺爺待定了。要是你敢嘗試將骨爺爺封印再找個地方隨手扔掉的話，骨爺爺保證會跟你手中的生殺咒一樣，化作一道印記，烙在你身上，讓你這輩子都甩不掉。”
聞言東方墨眼皮狂跳，因爲他的確是這樣想的。看來天底下最瞭解他的，非骨牙這老東西莫屬，對他的行事風格簡直了如指掌。
“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表現，你我二人還是可以跟以往一樣和平共處的，你看你這一路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來，骨爺爺是不是幫了你不少的忙。”這時又聽骨牙到，一副先兵後禮的樣子。
不過這一招此刻用在對他忌憚無比的東方墨身上，似乎有着不可思議的效果。
就見東方墨忽然就像變了一張臉，暢快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骨道友實在是見外了，你我二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來來，快進儲物袋休息一番。”
說着東方墨法力鼓動，注入了儲物袋當中。
對此骨牙眼中火焰顫了顫，隨即道：“算你小子識相。”
語罷他身形一動，就鑽入了儲物袋內。
至此，東方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見他揮手連連，對着儲物袋一連打出了數十道法決，將此物滴水不漏的封印了起來，隨即二話不說，直接塞入了千機箱內。
做完這一切後，東方墨心中雖然稍稍鬆了口氣，但一想到骨牙之前的威脅，他的臉色就逐漸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