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怡走開以後,何靈珊說:“我說弟弟,酒不用錢你也不能這麼喝。”
汗,以爲我自己灌自己,我剛想解釋清楚是別人灌我,她手機響了,走到安靜的地方接,接完回來說要出去一趟,跟我要了車鑰匙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何靈珊走後大概三分鐘左右,一個眼熟的女人走過來,我花了幾秒鐘纔想起來她的名字,何小影,在九日湖我和她說過幾句話,後來她被凌倩喊走。
何小影坐在我傍邊,端起一杯酒說:“恭喜你,陳熙。”
“謝謝!”
“這裡好悶哦,我還不太習慣。”
“我也是。”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吧,房子後面有個小走廊,風景不錯。”
我正有此意,於是和她一起走,沒想到剛進去她就一把扯爛裙子,接着上身的吊帶衫也扯爛,露出黃色的性感文胸,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我的手往她胸前一劃,一道淺淺的血痕出來了,隨即她大聲喊了起來:“非禮啊。”
這是什麼事?我非禮她?我非禮她嗎?
坦白說,我傻了那麼幾秒,不理解。而且,喝了不少酒,反應未免有點兒緩慢。總之,等我反應過來伸手去捂何小影的嘴巴時,已經有人聞訊衝進來。何小影明顯知道的,所以我捂住她的一剎那,她抓住我的手整個往後昂倒,把我一起拉倒,最後我壓在她的身上……
我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衝進來,許多吧,最後我被拉起來,沒站穩當就已經捱了一記重拳,隨後是一個大腳,把我踹吐了,摔在地上,一時間竟然爬不起來。而踹我的,是倆個男人,嘴裡還帶罵罵咧咧:“他都是同事,竟然敢幹這種無恥之事。”
我趴在地上,聽見何小影哭哭啼啼對所有衝進來的人講述事情經過,假話連篇,什麼是我騙她進來施暴的。這個女人爲什麼冤枉我?不知道,我腦袋暈暈的,胃部特別不舒服,肚子亦特別不舒服,想解釋也是有心而無力。
警察很快到了,快的離譜,當場把我拷出去舞場,那會兒更多人知道了,整個舞場都傻了,音樂停止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人多,擠塞,警察帶我出去都有點兒費勁,沒到電梯就已經被截住了,被方麗羣和尤小萍截住。
方麗羣問:“怎麼回事?”
警察沒有說話,說話的是另一個男人,我沒有看清楚他的模樣,他藏在密密麻麻的人羣之中,聲音飄出來:“陳熙意圖強姦人事部的何小影。”
此話一出,現場轟動,我看見許多鄙視的目光,還有凌倩的目光。不過,凌倩的目光並不是鄙視,而是冷笑,站在方麗羣身後冷冷的笑。我當時就想,何小影冤枉我,會不會是受到凌倩的指使?只有凌倩和我有仇,只有凌倩會做這種缺德事,但未免鬧太大了吧?
方麗羣說:“怎麼可能?誤會了吧?陳熙不是那樣的人。”
尤小萍說:“肯定弄錯,何小影呢?出來說話。”
何小影被兩個女人扶出來,她本來就在身後,她身上披着別人的外衣,哭哭啼啼,秀髮散亂不堪,真是一副遭人強暴淚未乾的悽慘模樣。所以,她這一出來,原本不相信的方麗羣都有所動搖了,不說話了,還是尤小萍最後說話的:“何小影,這怎麼回事?”
尤小萍相信我不是那種人,我和她發生的那些那麼曖昧的事情,我都沒有佔她的便宜,怎麼可能意圖強姦何小影呢?
何小影又把假情況敘述了一遍,那會兒我有力氣,胃不怎麼痛了,肚子也不怎麼痛了,但我並沒有開口解釋,或者說我並沒有向所有人解釋,因爲沒有用,不會有人相信。最後,我只是對尤小萍說了一句話:“尤小萍,我什麼都沒做。”
我被警察帶走了,下了電梯,直接上警車。
何小影上另一輛警車,開動前,我狠狠瞪着她,很想問爲什麼?最終沒有問出口,這個賤女人,我真的恨死她了!
我不是被帶到派出所,而是公安局,剛到就被關進一個漆黑的房子裡,整整半小時後纔有人審問。審問過程中,我如實說的,什麼都沒有做,我不知道爲什麼何小影要冤枉我。至於凌倩,我不敢說,警察不相信,關鍵是我沒有實質的證據。
我說完後,警察拿着口供出去了,過了半小時另一個警察進來。這個警察比較兇,不讓坐,讓我蹲在地上,他說:“證據對你不利,你還是如實招吧!”
“我就是如實招的,問一千遍都一樣,我什麼都沒做,是那個賤人冤枉我。”
“人家憑什麼冤枉你?”他猛地踢了我一腳,“乖乖說實話。”
我總算明白爲什麼讓蹲着,還蹲在他傍邊,原來是方便踢我,這算不算是濫用私刑?想到這裡,我說:“你繼續踢,踢傷了好去驗,我告死你。”
“拽什麼拽?”他又狠狠踢了我一腳,“快點老實交代。”
“我什麼都沒做,交代什麼?我說話,你覺得我說假話。”
他大聲吼:“狡辯,你沒做人家憑什麼冤枉你?”
“你不是警察嗎?你去查啊。”
他火了,拍了下桌子,蹭地站起來把我拖到窗邊,接着取了副手銬把我吊在防盜條裡,腳尖墊地,那種感覺別提多痛苦,可我只能口頭反抗,不敢還手。
“儘管嘴硬,我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玩。”
“收了黑錢吧?有不合理的地方你不去查,和我耗時間,什麼警察。”我吐了口口水,“我記住你了,記住你的警號了!”他給了我一腳,踢肚子,那個痛啊,想蹲下又無法完成,只能咬牙忍住,狠狠瞪着他道:“我要見何靈珊,我要請律師。”
他冷笑:“你沒有這個權利,你只有老老實實交代,不然有你好看。”
“我再說一遍,我什麼都沒做。”
“否認沒用,受害者胸脯有抓痕,已經拿去化驗,結果出來就不到你否認。”
“你恐嚇我嗎?”事實上我被嚇着了,有理說不清啊,誰會信我?自救就是扯淡,尤小萍?何靈珊?或者凌微?只有她們能幫忙。我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陰謀,凌微出差去了,何靈珊忽然跑了出去,纔剛走何小影就來找我,會不會是凌倩使的調虎離山之計?
警察沒有說話,冷笑盯着我,然後點了根菸,抽了一半後走向我,擼起我的衣袖,半根菸立刻狠狠紮下來。抽菸的同學肯定都有被煙燙過的經歷,都知道特別痛,我就不小心燙過自己,但與這一次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這一次是別人燙我,而且整根往皮膚裡扎,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我忍不住吼了一聲,下意識踹他,這下嚴重了,他反踹我十幾腳,按住我的腦袋反覆抽耳光,嘴裡不停罵:“還手,襲警,看你是想死了!”
我吐他口水:“我會記住你。”
他又準備抽我,手被我咬住,我用盡力氣在他的手裡留下一排深刻的牙印,同時在他大聲痛哼的時候一腳踢中他的褲襠。
他跳開幾步,痛的臉上青筋暴起,整整十分鐘一動不動。
十分鐘後,他動了,拿紙巾擦乾淨,隨後到飲水機裡倒出好幾杯水,潑到我的腳邊。然後,他冷笑着走過來,脫掉我的鞋子扔一邊,我的腳踩在水上,冷冷的。
他要幹什麼?不知道,但我預感到不好,尤其看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根東西后,他按了一下按鈕,發出噼啪一個聲音。
我那是電棒。
他獰笑着走近我,蹲下,電棍扎到水跡上面一按,我渾身麻了一下,那種感受比燙更痛苦,更痛苦的苦痛是無處可逃,手被反鎖在防盜條裡,不能上,不能下。
“這就是不老實交代的代價。”他把電棍拿開,冷笑道,“滋味怎麼樣?”
我不說話,只是狠狠瞪着他。
他繼續電我,一陣陣麻痹從腳底穿至全身,我咬牙忍住,但忍不住,最後喊了出來,喊救命,可是壓根沒人管,喊了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
或許你不會相信,我只能說你沒有經歷過,沒有進過局子。局子裡打人很正常,不打纔不正常,這個電人的事情或許不是每個地方都有,但的確存在,通過水來電,感覺更加的難受。最主要的是,電完以後不會留下任何的表面傷痕,去告他們都無處入手。
反正,我反覆被虐待了整整有一個小時,最後昏了過去……
醒來,不知過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見不到一點亮光。我不知道外面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只知道混身上下都非常痛。不過,慶幸的是,我已經不是吊着銬在窗子裡,而是銬在椅子上。我大聲喊,想要喝水,很渴、很餓,但是喊了半天都沒有人理會我。
時間一分分過去,我逐漸感覺各項器官都麻木了,不怎麼會動了,除了一個你意想不到的,而且我說出來你不太會相信的部位。就是男人最重要的那個部位,特別硬,因爲憋尿,很難受,比菸頭燙、電棍電更加的難受,所以我又吼起來:“有這麼虐待人的嗎?我要上廁所。”
在我吼了七八聲以後,門打開了,一陣強烈的、刺眼的亮光照灑進來,我敢肯定那時候是白天。隨即的,我看見了一個警察,不是之前那兩個的其中之一,相貌完全不一樣,口吻卻非常的一致,兇狠:“吼什麼吼?當這兒是你家啊?”
“我尿急。”
“尿急忍着,還沒到上廁所的時間。”
“上廁所還要挑時間?當我白癡啊?我要見你們領導,去找你們領導來。”
他笑了:“你誰啊?我們領導沒空接待犯人。”
“我再說一遍,我要上廁所,而且,我只是嫌疑人,不是犯人。”
“我也再說一遍,沒到上廁所的時間。”
“有種告訴我警號,過來給我看清楚,然後你覺得不滿意可以打我一頓,儘管打,老子出去以後你死定了信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