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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大搖頭笑道:“除非這些野人瘋了,認爲自己強大得可以一口吃下大將軍部,他們要是真的這麼想的話那就是死到臨頭了!”
袁飛盯着地圖眼中閃爍幾下隨後瞳孔驟然一縮道:“壯狗,十萬大山之中有多少野人多少妖獸?你可知道?”
馬匱道:“數之不清,據說十萬大山之內每座山上都盤踞着一個野人部落,當然大一點的野人部落也會擁有三四座大山,照此說來大大小小野人部落怕不有成千上萬,而妖獸便更不計其數了,這還只是十萬大山外圍區域,十萬大山內部乃是最神秘的地方,傳說裡面住着能言人語的獸皇更有蛻變人形的化神巨妖,那些妖物纔是最可怕的存在。”
袁飛目光一閃:“也就是說他們的實力不可預測?如果這數萬野人並不想一口吞掉大將軍部或者是樊化城,而是隻想鑿穿那裡的防線呢?”
黑老大一怔還未開口,馬匱搶先答道:“這絕對不可能,他們即便鑿穿了邊防那又如何?難道直接殺到瀛都去不成?”
袁飛深深地看了馬匱一眼隨後道:“如果我是這羣野人我鑿穿了邊防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反身回攻!只要在十萬大山這邊再預備數萬妖獸野人,便可一鼓作氣將大將軍部裝進口袋!到時數萬精兵全都要變成妖獸野人的口腹食糧。”
唏!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馬匱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不會有這麼多妖獸野人吧,十萬大山之中的妖獸野人歷來侵襲大商邊境的最多不過數萬之衆。”
袁飛微微冷笑,隨後道:“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咱們去親眼看看便知究竟如何了。”
黑老大疑惑道:“咱們跟着這羣野人妖獸?”
袁飛撇撇嘴:“跟着他們能有什麼用?咱們往回走去看看是不是有妖獸野人屯聚在後面等待包大將軍部的餃子!”
馬匱有些猶疑道:“要不要將這裡的情形先稟報大將軍部,然後再看情況而動?”
袁飛道:“不必,大將軍部的人又不是傻子,鐵槍營和蒼鷺營的狼煙一燃起想必他們便知道此處情形了。”
黑老大突然一拍腦袋道:“對了,我剛纔就覺得奇怪,以往野人和妖獸侵襲邊疆可都是涇渭分明從不混淆的,一旦混淆在一起便會自相廝殺起來,這次不知爲何這些野人和妖獸竟然會混在一起一同作戰卻並不互鬥,看來這次的情形真的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袁飛心念突然一動,隨後目光一縮朝着遠處的一塊深紅巨石望去。
巨石之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名一身白衣臉罩厚紗的女子。就像是她一直站在那裡從未動過一般。
那襲白衣被風一吹便鼓盪起來,真有種飄飄欲飛之意。
袁飛瞳孔驟然一縮:“築基修士!”
隨着這女子的出現,袁飛腹中的大濊神虯突然無故躁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逗引着他一般。
袁飛不由得微微皺眉。
袁飛手下的一衆狗們此時也從袁飛略微僵硬的臉部肌肉發現了什麼,順着袁飛的目光朝着巨石看去。
這女子面紗輕輕一震,聲音清冷好聽:“袁飛!”
袁飛一邊壓制大濊神虯躁動無比的內丹一邊點頭道:“不錯!”
“人不大可你的膽子卻不小!”說着那女子身形憑空飛起,話音還未落人便一忽落到袁飛身前不遠處。
對方雖然是築基修士,但剛剛見證了一名築基修士狼狽不堪慘死當場的場面的袁飛已經不再像開始那般將築基修士當成多麼了得的存在了。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有人對你感興趣,所以我來看看她口中所言的袁飛究竟是何許樣人。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女子言語依舊冰冷清瘦不帶一絲煙火氣。
袁飛眉頭微微一皺,隨着這女子的靠近,那大濊神虯的內丹越發爆烈起來,一股股的淫奢慾望從大濊神虯的內丹之內轟然爆發,一聲聲的悶吼不停地衝擊袁飛心神,袁飛不得不調動體內所有真元來壓制這顆內丹,終於大濊神虯的內丹緩緩恢復平靜,袁飛略微鬆了口氣,言語卻依舊好似鋼鐵一般道:“看過了便請離開。”
那女子似乎有些意外道:“你就不想知道何人對你感興趣?”
袁飛微微一曬道:“對我感興趣的人有很多,想殺我的也不少,我不過是一個目光短淺的鼠輩,所以我現在只在乎你是不是敵人。”說着手中的卜字長戟微微一緊,袁飛身上的血液開始發出輕微的激盪之聲。
女子似乎對袁飛有了幾分興趣,袁飛能夠清楚地感覺對對方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怪不得我妹妹說你是個有趣的人物。”說着一股神識突然朝着袁飛掃來。
袁飛一怔隨後發現這神識沒有一絲惡意,隨神識而來的則是一段話語,一段憑空出現在袁飛腦海之中的話語。
“袁飛,狂傲自大也要有個分寸,不要以爲你的所作所爲無人知曉,你可知你殺掉商國景龍皇帝已經大大的得罪了我們母夷教,還有真罡門,南山道,我是來替人提醒你,下次見到三派修士最好遠遠避開,否則誰都保不住你這個練氣期十一層境界的小毛頭的螻蟻小命!”
袁飛瞳孔驟然一縮,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女修士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赤條條的被看個通透。對方不但看穿自己以匿字訣隱藏起來的修爲,更知道自己殺了景龍皇帝之事,這使得一直以爲自己所作所爲無人知曉的袁飛,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擔憂,不過這絲擔憂隨即便被袁飛拋開。
袁飛的目光閃爍起來,殺機陡然而生。
這殺機濃烈無比,使得他周邊的一衆狗們一個個汗毛豎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羣狗立時肌肉繃緊,將自己提升到了隨時戰鬥的狀態之下。不用說,只要袁飛一動他們手中的傢伙便會一起朝着那女子招呼過去。
“怎麼?你想殺我滅口不成?”女子聲音緩緩轉厲。
袁飛眼神再閃爍幾下,隨後殺機一斂道:“沒用的事情我不會去做的。”他想得清楚,不說他能不能殺得了這築基修士,即便他真殺了此女也無濟於事,此女既然是爲別人傳話,那就說明他的秘密不僅僅只有她一人知曉。況且從這女子言語來看至少目前並非敵人。
袁飛正待開口,他腹中的大濊神虯猛然再次躁動咆哮起來,這次比剛纔猛烈了數倍不止,袁飛微微皺眉,隨後體內真元涌動,一下便將那大濊神虯的內丹裹住,再次將其生生壓制。一切只在瞬間完成,除了眉梢稍微一動,袁飛臉上甚至都沒有絲毫變化,
但那女子似乎一下便感知到了袁飛的異樣,言語有些怪異的問道:“好重的淫靡之氣,你體內有什麼東西?”
袁飛不以爲意的道:“一顆妖獸內丹而已!”
女子冷哼一聲道:“你最好將那內丹取出,否則日後必爲其害。”說完女子似乎欲走,但卻微微一頓道:“我便好人做到底,最後再提點你一下,小心你們背後的尾巴!否則你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說完這女子青光一閃便遁走無蹤。
袁飛心中一驚,目光閃動,神識驟然放到最大,掃向四周。
而極遠處的一座紅色裸峰上,五名披着漆黑人皮的好似鬼影一般的赤腳巫師正靜靜地看着袁飛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