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倒也知道這些念玉可以儲存修士的神念,在修仙門派之中非常常見,但是他乃是孤魂野鬼般的修士,雖然知道這念玉功用卻並不知道這念玉的應用法門,要知道在商國只有三派修士可以修仙,其他門派盡皆不允許存在,地下的幾隻小派盡皆和袁飛一般藏頭縮尾,是以商國之中教派之間的功法傳承那怕是最簡單的東西也少有流出,袁飛身懷《盜經》以往不知究竟只道是自家功法見不得人,是以即便偶然見到些修士也不大願意上去攀談,所以念玉這門粗淺的應用之法他是完全不會。
當然念玉也有極其複雜的應用之法,只要往念玉之中灌輸神識烙刻文章圖畫的修士在製作念玉之時將繁複的符號迷宮設置其中,便可設成念鎖,若是不得到專門的破解之法便很難拆解開來,修爲越高神念越強設置的念鎖越繁複,更難破解,兼且有些念玉玉質較脆,若是對方想要以法力強行破解的話立時便會將念玉迸碎,其中記載的東西立馬便會煙消雲散,是以念玉也是修道之人傳承絕世功法的首選之物。
而袁飛的《盜經》乃是傳自上古的神通,那時還沒有念玉這件東西存在,是以盡皆以獸皮書寫,也只有這樣的功法才能被那些毫不懂得什麼事修仙之人得了,在各種機緣之下連成一些法術,否則並非修仙界之人不要說去看念玉之中記載的功法了,得到了絕世神功也只當是一塊買不得幾許銀錢的破玉而已。
是以即便這木向道將念玉之中存儲了糺藍神光的修煉之法,袁飛也不過是空得寶山卻無有鑰匙。
木向道見袁飛臉上有些古怪,他那裡能猜到袁飛這般手中有巨尾妖猴爲僕,更有玄(牛匕)口袋在手,三拳兩腳就將他們四個築基修士殺的殺擒的擒的太歲般的人物,竟然連念玉都不會用,剛纔也之道袁飛手中沒有多餘的念玉在手而已。若是知道了實情恐怕也會像香香方纔那般徑直噴一口血憋屈死!
袁飛乾咳一聲隨後謊道:“我出師不久,是以念玉的破解之法我僅會一種師傳的,木兄的念玉鐫刻之法恐怕我不大能夠破解。”
木向道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也不用設置什麼鎖訣,只要你以神識探入存想一隻紅鱗游魚便可一窺究竟。”
說着木向道深深地看了袁飛一眼道:“道友不會誑我吧?不要我剛將這糺藍神光送與道友,道友轉手便要滅殺與我。”
袁飛聽到念玉原來是以存想之法來開解念鎖,得了這個門徑,以後他要想去開解念玉倒也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出醜了,是以心中微微一喜,笑眯眯的打起保票道:“木兄放心,在下雖然算不得君子但也是信人,貴派的穆兄可作見證。”
木向道臉上神情一動,還未開口,香香已然在一旁焦急問道:“小賊,穆烈被你怎樣了?”香香自然知道這裡是玄(牛匕)口袋勾連的世界,這玄(牛匕)口袋本就是穆烈之物,雖然她從未進來過但卻也聽穆烈唸叨過幾次這裡面的奇妙,是以見着玄(牛匕)口袋到了袁飛手中,便認定自己男人已經身死道消了,此時聽到袁飛言語之中似乎穆烈還有生機,是以連忙問道。
袁飛看了香香一眼,這女子倒還算是癡情,至少現在臉上的這份關切卻不是得假的摸樣,袁飛自然不能指着巨尾妖猴的那羣小猴崽子們告訴香香她男人此時便在那二十六個猴子的肚子之中享受溫暖,過不得多少時間便會從猴肚子之中出來肥地。
只能含糊道:“穆兄將這玄(牛匕)口袋讓了與我之後我便沒有殺他。”袁飛此言到是不假,他確實沒有動手殺穆烈,動爪子的是一旁玩耍的那羣猴頭。
香香緊繃的臉上略微一鬆,似乎放下心來,即便是木向道這樣的聰明人都未發現袁飛話語之中的玄機,其實若是平時這木向道也絕不會聽不出袁飛話語之中的弦外之音,但是此時身處生死之中,往往愛斂對自己有利的話語來信,即便有些破綻也不願意去拆解,這也算是一種爲了得到寬慰而下意識的自欺欺人之舉。
木向道想了想隨後微微一嘆,閉目以念玉貼額,眉心處光芒閃爍數次隨後睜開眼睛將念玉丟給袁飛道:“糺藍神光總計有三綱五則一十五篇,這裡並非全本,只有兩綱十篇道訣,剩下的法決只有本道元嬰修士才能知道,後一綱的法決神妙無比,不是我這築基修士能夠觀瞧記憶的,否則我非被法決傷到不可。”
香香似乎很是驚訝盯着木向道道:“你真有這糺藍神光的前兩綱?”
木向道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道:“事關生死,自然不是假的!”說着將念玉朝着袁飛一丟,袁飛以一道陰風接住,卻並不動手去抓,築基修士神通不少,袁飛可不想大意之下着了對方的道。
袁飛觀摩了念玉確信念玉無害,這才以手抓了,以神念潛入念玉其中。
袁飛還是首次接觸念玉這東西,神識一潛入念玉之中便是一座玉紋大門,袁飛將自身存想爲以尾紅鱗大魚,搖頭擺尾圍繞着這玉門轉了幾圈,見這玉門毫無開啓的反應,便靈機一動朝着玉門游去,果不其然,那玉門好似化爲了一汪碧泉,他徑直便遊了進去。
玉門之後乃是一片識念之海,其中煙霧茫茫,袁飛的念頭化爲的這一尾游魚,遁入其中便上下游走,念玉之中明晃晃的銘刻着一篇篇法決,袁飛從頭看去,果然和他從蕭老手中得到的糺藍神光第一則一字不差,這才朝着後面看去,這些法決盡皆文字簡單,但若想修煉成功卻大是困難,袁飛也只不過是粗略一觀而已。
這法決確實是兩綱十則,看到最後袁飛便有種氣血翻涌,五內如焚之感,是以他不敢多瞧,連忙將目光移開。
但他本身便有過目不忘之能,這分能耐雖然不是天生的,但他是按照《盜經》之中的法決辛苦修煉出來的,比那些天生的奇才還要厲害一分,只看一眼便將這些法決印入心中,此時第二綱的五則法決好似在他的神念之中迸碎開來,隨後一個個字符化爲一個個的跫然大漢,眼噴藍光,在袁飛神識之中開始打砸起來。袁飛的神識竟然開始鬆動起來,若是任由他們施爲袁飛的神識一被破壞恐怕連神魂都要受損。
袁飛心頭大驚,連忙強行在腦海之中將第二綱的記憶完全抹去,隨着他‘忘記’一個文字,那些大漢便少了一個,如此這般,袁飛花了好一會纔去除掉神念之中的這額大漢,雖然只是不常時間但是袁飛後背已經被汗浸溼了一層,心中後怕不已,暗道:“這僅僅是糺藍神光的第二綱法決而已,若是第三綱的話甚至覺只要讓我看上一眼便可生生要了我的性命。”
“怪不得木向道說這些法決修爲不到之時,根本就是些連看都不能看的東西。”
由此袁飛也想到了他手中的《盜經》在第三篇《萬寶歸一》之後盡皆被雲霧所擋根本看不見後面的文字,看來這倒不是書寫此經之人故弄玄虛,反是爲了護住看書之人才弄出來的手段。
由這法決帶來的反應來看,袁飛倒是覺得這套法決絕非有假,否則就算木向道再聰慧十倍也不可能在片刻之間編出這般高深的法決。要知道這糺藍神光的法決傳承千年,早就已經被千錘百煉,刪減一字都是不能,若是隨意改變了文字內容,哪怕僅僅是更改一個字恐怕整部糺藍神光都要崩塌,絕對不會出現那些眼放藍光的蛩髯大漢霍亂袁飛神識之事。
對於袁飛來說得了這糺藍神光前兩綱十五則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是以他也不爲無法得到全本而感到惋惜,將神念從那念玉之中抽回後,袁飛看着木向道不由得微微一笑。
木向道此時一顆心立即提了起來,是生是死就看此時袁飛如何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