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看着眼前這四個金光大字不由得心生驚異,“這石壁上的文字口氣好大,玄(牛匕)之門豈不是萬物誕生之門的意思?這口袋叫做玄(牛匕)布袋,不知道和這個玄(牛匕)之門有什麼關聯。”
袁飛看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就在此時灰濛濛的天空之中突然有百十道巨雷從遠處涌動而來,滾滾蕩蕩*聲威赫赫。
修道之人最怕的便是天上雷光,天雷代表的乃是上天震怒之心,即便修爲再高,若是沒有特殊法寶護體,任何修士在真雷面前也只有躲避的份,據說元嬰修士後期便要經歷天雷洗禮,從而伐毛洗髓成就大道,不過這其中的風險之大常人絕難體會,一個不小心便是道殞身消,落得個神形俱滅的下場,千年修爲毀之一旦。
袁飛一個區區的練氣期修士自然也不例外,百十道雷霆之威遠遠地便震懾了他的心神。不過在發覺那雷霆不是奔他而來,他卻也便放心下來。
袁飛心神一鬆,卻認得了這雷霆來歷,正是柳詩那萬霆雷鏡發出的真雷電力,被那穆烈以玄(牛匕)口袋收了進來。
顯然這些雷霆電力依舊在這口袋之中四處流竄,並未被口袋消化掉。
那雷霆電力滾滾閃閃,發出破空巨鳴,將袁飛眼前照個通明瓦亮,隨後便朝着遠方流竄而去。
袁飛在這仿若白晝一般的光亮下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這石壁究竟是怎樣的形態。
就見這石壁真的仿似大門一般,中間有一條黑線上下貫通,似乎是門縫一般,這石壁黑褐色烏突突的光滑平展至極,沒有絲毫紋理,厚重異常,袁飛看去甚至有一種心神被這巨門鎮壓之感,不過卻沒有絲毫不適反倒覺得穩妥至極。
袁飛藉着怒雷強光細細觀摩這玄(牛匕)之門,竟然發現那石壁上方百十丈處竟有一樣人形的物事。
這物事平時有霧氣遮掩,在黯淡的光線下根本無法被人發現,要不是這百道雷霆突然從空中劃過袁飛又恰好退到了遠處觀瞧這石壁的話絕難發現此物。
袁飛一愣隨後好奇心之心大起,幾個起落重新回到這玄(牛匕)之門前,試探着伸手摸了摸這黑褐色的石壁,這石壁看上去烏慥慥的似乎應該很好攀越,誰知袁飛一觸手卻感到這石壁滑不留手根本無處着力。
若是普通的修士沒有駕雲飛昇的本事是絕難攀上此石壁的,即便是專門修煉肉殼的絕頂高手也不可能一蹦百十丈高低。
但是對於身懷《盜經》手中有着數不清的攀房越脊的工具的神偷大盜袁飛來說,卻難他不住。
就見袁飛手掌一晃,那精鋼打造的壁虎攀山指便來到了手中,眨眼之間便穿戴在腳上手上,袁飛立時好似生出了貓兒一般的尖爪。
袁飛以壁虎攀山指的指鉤攀住那石壁試了試,隨後便微微一笑,手腳一起動作,好似壁虎一般遊走而上。
百十丈可不矮,再加上這石壁滑溜異常,即便是有壁虎攀山指在手,袁飛也要小心在意免得一失手跌下去。
足足爬了半個時辰,袁飛終於來到這人形物事的腳下不遠處。
袁飛從下望去發現這石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平臺,而那人形物事便應該是在這平臺之上。
到了這裡袁飛不由得小心起來,誰知道那東西會是何物?萬一有危險的話不做準備必然會像那穆烈一般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所以袁飛並未直接攀上去,而是從側面繞着圈攀了上去。
袁飛遠遠地看去,就見那平臺上真的好似有個人,但是袁飛卻感覺不到任何呼吸心跳之聲,甚至是連任何生機都感受不到。
袁飛不由得猶疑一下,就在他剛想展開身形去看看那人形之物究竟是什麼的時候,那東西竟然猛的動了一下。
這一下駭了袁飛一大跳,險些手上一滑跌回地面去。
隨後袁飛下意識的暴退。
耳邊卻傳來細弱蚊蠅般的蒼老古拙聲音:“好久沒有見到人了!”
袁飛一聽到這人聲心中一動,便停住了身形,望向那重新迴歸一動不動的人形物事,這聲音似乎聽不出有什麼敵意,袁飛皺眉問道:“前輩?”
袁飛耳邊傳來一陣輕響,明顯是那東西在說話,但是聲音極小,以袁飛的耳力都聽不清楚。
袁飛想了想,隨後緩緩靠近那平臺數丈,耳邊的聲音隱約清晰起來:“我被囚在這裡已經三千年了,你這小子看起來不過雙十年紀,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前輩了。”
袁飛一聽這東西的言語便心頭一寒,“三千年?元嬰修士的壽元也便不過三千餘年,這東西難道是元嬰修士上古妖獸不成?”
那聲音接着說道:“小娃娃你過來,讓我看你一看。”這聲音蒼老虛弱,似乎這句話說完便要朽壞一般。
袁飛目光閃了閃,他那裡敢輕易靠近這東西,便試探着開口道:“晚輩就在這裡,前輩扭頭便可觀瞧了。”
那聲音頓了許久隨後道:“你這娃娃疑心好重,看來在那人世烘爐之中沒少吃了苦頭,你放心,老夫被鎖在這玄(牛匕)之門上別說動用法力真元,便是開口說話都艱難得很。”
袁飛趁着這東西說話的時候,眼中藍光一閃,運轉起糺藍神光細細觀瞧那人形物事。
糺藍神光不愧神光之名,袁飛果然看個真切。
就見那平臺不過丈許大小,僅容一人端坐其上。
那人形物事好似一個草球一般,在糺藍神光之下袁飛纔看明白,那草球分明是頭髮,長得可怖的頭髮,這頭髮中間露出一張朽枯的老者面孔,一眼看去這面孔根本就是一具骷髏,頭骨之上包着一層薄薄的細皮,眼珠深陷空空無物,嘴脣竟也乾癟得緊緊包裹着牙齒,似乎和牙齒長在了一起一般。
而最讓袁飛吃驚的是,這老者竟然只有半個身子,另半個身子好似被玄(牛匕)之門的門縫死死夾住一般,從胸以下全部夾在門縫之中,外面只留下一隻手和一顆腦袋。
這般形象即便是袁飛看到都不由得驚心不已,不過在心中也不由得微微放心了不少,另外一絲憐憫之心油然而生,要是真如這老者所言他被這般囚了三千年的話那簡直是太痛苦了,袁飛實在不敢去想自己若是被這般囚禁三千年是否有勇氣繼續活下去,不要說三千年,就是一百年袁飛都覺得他難以接受,難以承受!
那老者雖然紋絲兒沒動,但卻似乎知道袁飛正以什麼功法打量他,並且能夠感受到這功法的威力。
老者驚訝的道:“你這娃娃的眼中*功法倒是有些門道,可惜你修爲太淺了些,明珠變成狗屎。”
袁飛心中一動,他沒有師承一切修爲均靠自悟,修行起來最是艱難,這老者言語之中似乎對功法一道大有研究,要是能夠在這老者這裡得些指點顯然對他的修行會大有益處。
老者似乎知道袁飛心中所想,輕若蚊蠅的哈哈一笑道:“老夫正缺人解悶,你若能伺候得老夫開心如意,說不定老夫真能幫你解些疑惑!”